安塵這回沒有猶豫，跟著陳升就往後跑。
而這一次，也的確沒有白跑。
下一秒，一陣難以言說的惡臭洶涌而來，就好像他們不遠處有一個化糞池一樣，兩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而離得最近的江城則是被臭氣直接燻的吐了出來。
睡的好好的大黃狗也被這臭氣燻的醒了過來，吠了兩聲，胃里的東西也涌了出來，吐了一地。
江城捂著口鼻，幾乎是靠爬的，才跑了開來，陳升和安塵兩人見他過來，趕緊躲開。
“臭的是狗不是我！”
“你身上沾上味兒了，跟跳糞坑里了一樣！離遠點！”
“師兄……你往那邊躲……”
看著陳升和一向乖巧的小師弟說出這些話，江城欲哭無淚
但是還不等他發作，勾欄里就沖出來一個人。
“誰特麼往我們門口潑糞水了？是不是不要……嘔！”
出來的人剛沖到門口，話都沒說完，也吐了出來，跪在勾欄門口直不起腰。
那大黃狗似乎是發現了惡臭的來源正是自己，使勁兒地甩著身子，有來來回回跑了半天，但是就是甩不掉身上的味道。
大黃狗也一會兒吐一口，最後沒了力氣，半躺在勾欄門口不遠處，時不時抽一兩下，完全生無可戀的樣子。
沖出來的人也吐了又吐，到最後胃里沒了東西，便在那里干嘔。
“發生什麼事了？！”里頭又沖出來一個人。
“誒，別過來！”
安塵遠遠的想要阻止，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人剛走到門口，便也如第一個人一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嘔吐了起來。
看向了一旁的江城，安塵心里腹誹了幾聲。
看不出來，你搞的還是個生化武器？
他和陳升離得起碼有十幾米，便已經覺得幾乎難以忍受了，很難想象那些離近了的人承受了什麼樣的精神傷害。
“快走！”
陳升拉著安塵就跑。
開玩笑，等會人多了，要是讓人發現這個“臭氣彈”是他們放的可怎麼辦！
叫路人看了也就算了，等會衙門要是派幾個同門過來，那才叫丟人！
“你們等等我！”
江城見情況不對，也趕緊追上。
雖然他身上沾了點味兒，但是也算不得多臭，這回兩人沒有嫌棄的推開他。
“你說說你！干什麼不好，研究你那個破符 ！研究什麼符 不好，研究個這玩意處理啊！”
跑出去兩條街後，三人才敢休息，陳升這時候來了氣，一巴掌拍在江城的後腦勺上。
“我哪兒知道這玩意威力這麼大！這回算是把什麼都搞砸了！”
江城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師兄，你也想開一點，你這次的符 ，雖然還是邪門，但是好歹威力不俗，用出來，就算干不死敵人也能惡心死敵人……”
安塵想到剛才的那燻天的臭氣，眉頭皺了皺，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但是嘴上還是這般安慰道。
“誒誒誒！”陳升瞪大眼楮，有些急切︰“小師弟，你可不要助紂為虐！這東西你還想叫他多做一點不成？這東西流出來就是禍害！”
陳升是真的不想再體驗一下剛才那股臭氣了。
這臭符又不分敵友，雖然能惡心人，但是也能惡心自己人。
要是在實戰之中用出這東西，完全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而且這還只是一張符 ，要是多張臭符一起使用……
陳升打了個寒顫。
光是想了想，都感覺到一股不可名狀的氣味了！
“什麼叫做助紂為虐？！什麼叫做助紂為虐？！我覺得小師弟說的……說的很好啊！”
許久沒有得到認可，江城這時候當然力挺自己的支持者。
“得了吧你，下次你做任務要是敢用這玩意，我就跟你割袍斷義！”
“呵，那我就趁你睡覺在你身上貼滿臭符，你可以試試！”
“你！”
陳升捂住了胸口，眼楮瞪的老大，可是江城也瞪著眼。
在這一刻，戰略臭威懾已經建立了。
“隨你！”
沒想明白到底該怎麼懟回去，陳升認了慫，扭頭便往客棧走去。
“快些走！你搞你的破符 就算了，別耽誤了小師弟修煉的時間！”
安塵︰“？？？”
這又關我屁事？
安塵心想，難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什麼事情都可以往我身上賴？
“哼！”
江城難得在斗嘴中贏了嘴皮子更利索一點的陳升，嘴角含笑，美滋滋地跟在後面。
回到客棧，陳升在樓下和其他清風門弟子吃茶聊天，而江城和安塵則是都回了屋內開始修煉。
安塵懷疑江城大概是真的去制作更多的臭符了。
安塵十分慶幸，江城的屋子和自己之間夾著個江城的屋子，要是江城不小心出了差錯，自己多少還有點生存的幾率。
晚上七點半，安塵停止了修煉，走出屋門，敲響了江城的屋門。
“師兄，該去衙門報到了！”
安塵喊了一聲。
屋內傳來江城應付的聲音。
“師弟你先去！我這里在制符的關鍵步驟，抽不開手！放心吧，我會按時到達的！”
安塵便沒再多管，走到樓下，叫上了和其他清風門弟子聊得正嗨的陳升，一起走去清風門衙門。
安塵隔著些距離就看見了前面值午班的師兄們三三兩兩回到了衙門門口，打著哈欠走了進去。
“陳升……安塵？不是還有個江城嗎？去哪兒了？”
巡街的弟子一般三人或兩人一組，多為相熟之人組隊，而排班的時候便已經分好了組。
“我在這里！沒遲到吧？”
這個時候，江城踉踉蹌蹌的從衙門門口跑了進來，還喘著氣，看起來是百米沖刺過來的。
“沒遲到。”
當班的管事瞥了一眼他，沒說什麼。
“去吧，西北邊城區，明日四點回來接班。”
雜役弟子拿了幾個夜明珠過來，分給幾人。
三人接過夜明珠，便走出衙門，陳升帶頭往街上懶洋洋地走去。
“走吧，運氣還不錯，西北城區安生一點，修行者也鮮往那邊去，最重要的是離得近，嘿，今晚估計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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