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開局︰從天牢死囚殺成攝政王

第305章 還真是近朱者赤啊!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晚風如故 本章︰第305章 還真是近朱者赤啊!

    十月底。

    長安。

    寒意已浸透了街巷,檐角掛著的薄霜在日頭下泛著清冷的光。

    督主府。

    晴雪閣外。

    裴歲晚已立在階前相迎,宇文澤攏了攏狐裘領口,恭敬行禮︰“見過阿嫂!”

    “阿澤來了?”

    裴歲晚堆著溫和的笑意,微微屈膝︰“快進屋中暖和暖和吧.....”

    “你阿兄已經將火都生好了!”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暖閣里的地龍早燒得旺,推門便有股融融暖意裹過來。

    混著松木柴燒出的煙火氣,還有油脂滋滋作響的焦香。

    “阿澤,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羊腰子剛烤好!”

    陳宴正蹲在炭盆邊,手里捏著兩串油光 亮的羊腰子,見他進來便揚聲笑,火光映得他臉龐通紅,“快來嘗嘗!”

    頓了頓,又繼續道︰“你這剛新婚燕爾的,正是需要補補的時候!”

    炭盆里跳動的火苗,還有架在鐵網上滋滋冒油的肉串。

    肥瘦相間的羊肉泛著焦糖色,腰子邊緣烤得微焦,油珠墜在炭上,濺起細碎火星,香氣便愈發濃得化不開。

    而旁邊的竹籃里,還有圓滾滾的羊蛋,還有帶著筋膜的羊槍,都洗得干淨,在火光下泛著新鮮的粉色。

    正是“刀槍炮”盛宴。

    “夫君,你們兄弟二人聊.....”

    裴歲晚輕抿紅唇,眼底漾起溫和的笑意︰“妾身去雲姑娘那兒看看!”

    “嗯。”陳宴頷首,輕輕應了一聲。

    裴歲晚並未多作停留,腳步輕快地掀簾出去了,給這兄弟二人留出了空間。

    暖閣的竹簾落下,將外間的寒意與瑣碎都隔在門外。

    “阿兄,你就別拿弟打趣了.....”

    宇文澤無奈搖頭,嘆道︰“弟與獨孤氏也就,新婚夜那一次,還是為了交差!”

    說歸說,他還是捻起一串,炭火的余溫還透過竹簽傳過來。

    腰子烤得外焦里嫩,咬下去先是焦脆的邊緣。

    接著是腴潤的內里,沒有尋常的腥氣,只余下炭火炙烤後的醇厚,混著撒在表面的鹽粒,熨帖得從舌尖暖到心口。

    自從大婚之夜,他們倆就分房睡了。

    平日里連個照面都不會打,三五天不見也是常態。

    “听說前些天歸寧日的時候,獨孤老柱國的臉色,可很不好看啊!”陳宴又拿起幾串生腰子架在火上,正低頭用小扇輕輕扇著炭盆,側臉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言語之中,滿是玩味。

    兩大柱國的府邸,是明鏡司嚴密盯防的對象。

    其中發生的絕大多數之事,都會第一時間傳到他的耳朵里......

    就比如歸寧日,全程黑著張臉,想要發作卻一直強行忍著的獨孤老柱國同志!

    “弟奪了他精心為女兒,準備的嫁妝,臉色能好看才是見鬼了.....”

    宇文澤又咬下一塊腰子,焦脆的外皮裹著內里綿密的肌理,花胡椒的辛香混著炭火的煙火氣,在舌尖散開。

    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抬眼時,眼底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卻偏是得意的調子︰“不過那嫁妝的確豐厚!”

    不僅僅有那一箱箱金銀珠寶,還有十幾間鋪面,十幾間莊子別院......

    那女人敢算計他,就只能全部笑納了!

    礙于晉王府的權勢,獨孤老匹夫再不滿,也必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獨孤老匹夫好面子,又怕嫡女受委屈,自然不會在這上面短缺的!”

    陳宴正往羊腰子上撒鹽,聞言手一頓,挑眉看他︰“沒想到卻便宜了你小子!”

    不知為何,陳某人莫名有種傻弟弟,被自己帶壞了感覺....

    畢竟,剛相識時的他,顧忌太多,被儒家禮法所束縛,是決計干不出這種事的!

    還真是近朱者赤啊!

    “也真如阿兄預判的那般.....”

    宇文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帶著火燒般的暖意,恰好壓下了腰子的油膩。

    他放下酒杯,指腹摩挲著冰涼的杯沿,忽然低笑一聲︰“獨孤氏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新婚之夜就按耐不住,想逼弟簽所謂的約法三章!”

    說罷,就對自家阿兄講起了,那夜紅燭高燃下,獨孤彌羅取出了那張處心積慮的破紙。

    以及其上喪權辱國的條條框框.....

    什麼無異生子?

    什麼要常給國公府孝敬?

    什麼待襲爵後,要由她來握有王府的財政大權?

    美其名曰為他分擔?

    還他娘的不同意,就以簪尖相對,強行威逼?

    “有意思!”

    陳宴听樂了,似笑非笑,玩味道︰“她的胃口還真不小......”

    這麼一比,他家歲晚太賢良淑德了!

    管家又體貼,還能與府上的女人們和睦相處。

    天上地下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弟豈能縱容她,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宇文澤挑眉,指尖捻著竹簽轉了半圈,語氣里的冷冽更甚︰“撕了那破約法三章,踹了那威脅的簪子,還給她灌了春藥!”

    想作威作福?

    進了晉王府,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要是真讓一個女人騎到頭上了,那他宇文澤怕是要成為,整個長安的笑柄了!

    “哈哈哈哈!”

    陳宴猛地拍了下大腿,笑得前仰後合,手里的竹簽都差點掉炭盆里︰“做得不錯!”

    言語之中,滿是夸贊。

    這傻弟弟的確是得到了他的真傳。

    “對了,阿兄,你這特意喚弟來府上,應是不止為了補一補吧?”宇文澤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當然!”

    陳宴頷首,意味深長道︰“阿澤,那些堆放在府庫中的死物,終歸有坐吃山空的時候......”

    “咱們要錢生錢!”

    說著,拿起一根削尖的木簽,利落地將羊蛋穿了。

    又取過羊槍,順著紋理劃了幾刀,往上面撒鹽粒和花椒粉,手法熟稔得很。

    “嗤啦”一聲,穿好的羊槍被架上鐵網,油脂迅速滲出來。

    遇上炭火便冒起白煙,那股子帶著野性的葷香,頓時又濃了幾分。

    “錢生錢?”

    宇文澤聞言,望著炭盆里跳動的火苗,若有所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眼底掠過一絲自嘲︰“可弟不會呀,一竅不通.....”

    治國治軍排兵布陣什麼的,父親幾乎全教了.....

    唯獨沒有這經商。

    畢竟,士農工商,商是排在最末的。

    “那重要嗎?”

    陳宴卻是不以為意,笑道︰“會管人就行了!”

    說著,將蛋與槍丟在鐵網上,站起身來,拿過遠處木桌,放與其上的一份文書,又繼續道︰“看看這個.....”

    宇文澤不明所以,伸手接過,簡單翻閱後,卻不由地瞪大了雙眼,詫異道︰“這....這是....長安青樓行業的一成干股?!”

    那一刻,宇文澤大概懂了阿兄這句,會管人的意思.....

    手中握有干股,然後交于擅長經商之人打理,而自己只需要管他即可!

    “沒錯!”

    陳宴點點頭,又拿起鐵網上的串兒,翻起了面,淡然一笑,說道︰“有了此物,每月不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入賬?”

    “你遲早是要出仕的,以後需要用到銀子的地方很多.....”

    這些活錢,即是現金流。

    之所以大冢宰如今一直壓著,沒讓阿澤出仕,是因為還未解決兩大政敵。

    一旦除掉,必將令其出仕歷練,積攢經驗名望,為接班做準備。

    而踏入了仕途,上下打點,收買人心,拉近關系,是必不可少的......

    作為兄長,自然早早為他鋪墊好了。

    這每月至少也是幾萬兩,甚至十幾萬兩了吧..........宇文澤雙手捧著文書,盯著上面的數字,腦中飛快計算著,忽得抬起頭來︰“阿兄,這也太多了吧!”

    其實宇文澤想少了,也太小瞧壟斷的魅力了。

    待莞式在大周境內全部鋪開,每月至少是幾十萬兩起步。

    “不多不多!”

    陳宴擺了擺手,笑道︰“大冢宰給了為兄五成,原本是打算分你兩成的.....”

    “但現在各方面都要使銀子,就只能暫時委屈阿澤你了!”

    真不是陳宴吝嗇。

    畢竟,明鏡司要擴建,活字印刷術器具得改進,要為科舉做鋪墊......

    世家是一柄雙刃劍,後面是需用寒門來制衡的。

    而寒門想要崛起,就必須要打破世家對書籍教育的壟斷......

    活字印刷術即是重中之重!

    “多謝阿兄!”

    宇文澤重重點頭,謝道。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陳宴把烤得外皮焦黃油亮的羊蛋從鐵網上取下來,用扇子扇了扇熱氣,往宇文澤面前的盤子里一遞︰“來吃羊蛋!”

    “嗯嗯!”宇文澤拿起咬了一口,眸中滿是動容。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外,也就只有他阿兄會對他那麼好了.....

    不僅是指路明燈,還方方面面都為他考慮!

    “阿澤,最近你閑著也是閑著.....”

    陳宴擦了擦手,又拿過一樣東西,笑道︰“為兄這里有一份,針對兩大柱國出手的計劃,正好交于你練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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