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自己,其實也凍得渾身直哆嗦。
兩只手揣在袖子里,感覺都快要失去知覺了。
但她不甘心。
她不相信,陳宇凡能一直這麼無動于衷。
“我就不信他們忍得住!”
“這可是陽歷年!”
“他們就算不怕吵,也要怕晦氣!”
在她看來,只要自己堅持下去,或者說棒梗一直這樣苦惱下去,總有陳宇凡忍不了的時候。
然而,在屋子里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二十多度的室溫,格外舒適。
空氣中彌漫著飯菜和酒水的香氣。
眾人吃得滿面紅光,也喝得不亦樂乎。
“嘿,這賈張氏老虔婆,還挺能堅持。”
張衛國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笑著說道。
他側耳听了听。
外面的哭聲雖然小了,但還沒停。
陳宇凡只是笑了笑,又給宮老把酒滿上。
他語氣輕松地說道。
“沒事。”
“他們也鬧不了多久了。”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這大過年的,在院子里這麼哭喊。”
“就算我們不管她,也總會有人,忍不了的。”
這話一出。
屋里的人,都愣了一下。
還有誰?
還會有誰,敢管賈張氏?
眾人心里,都充滿了詫異。
要知道,賈張氏可是整個四合院里,公認的純潑婦,棘手的滾刀肉。
這院子里,還有人敢得罪她?
就算是院子里的一大爺劉海中。
這個官癮最重,最喜歡擺領導架子的家伙,一般情況下,都不願意去搭理這個潑婦。
生怕沾上一身的麻煩,甩都甩不掉。
還有誰會去主動招惹她?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
婁曉娥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笑容,和陳宇凡對視了一眼,都看得出對方眼中的狡黠。
夫妻倆,心意相通。
婁曉娥第一個懂了陳宇凡的意思。
“曉娥姐,你們說的是誰啊?”
何雨水眨了眨眼,滿臉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隔壁的老太太了。”
婁曉娥笑著,輕聲說出了答案。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對啊,怎麼把她給忘了!
聾老太太!
這聾老太太在院子里,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
她是最能擺架子,最喜歡倚老賣老的一個。
仗著自己歲數大,資歷最老,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不允許任何人忤逆她。
之前,她就和陳宇凡有過矛盾。
結果被陳宇凡抓住了把柄,威脅說要去街道舉報她搞封建大家長。
從那以後。
聾老太太才老實了,也不敢來招惹陳宇凡一家了。
但不敢招惹陳宇凡,不代表她能容忍別人在她家門口鬧事。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對于年輕人來說,這時間可能還不到睡覺的點。
但對于聾老太太這種,快要八十歲的老人來說,這個點已經很晚了。
而且,她家就住在陳宇凡家的隔壁。
兩家就隔著一道牆。
棒梗在外面這麼哭喊,她听的才是最清楚的。
這陽歷年的大晚上。
一個小孩子,在自家門口這麼淒淒慘慘地哭喊。
這在老輩人看來,是最不吉利、最晦氣的事情。
聾老太太,她能忍?
她絕對忍不了!
果不其然。
就在眾人剛剛想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
隔壁,傳來了一聲清晰的門栓拉動的聲音。
吱呀——
房門,被猛地推開了。
一個拄著拐杖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正是聾老太太!
她站在自家門口,向外看去,發現果然是賈張氏帶著棒梗,大半夜的在後院鬧事。
聾老太太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怒氣。
她二話不說。
拄著拐杖,怒氣沖沖地,就朝著賈張氏和棒梗走了過來。
賈張氏正凍得直跺腳,心里盤算著屋里的人什麼時候會出來。
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下一秒。
啪!
一聲悶響。
聾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結結實實地,就敲在了賈張氏的後背上。
“啊!”
後背上這突如其來的一記重擊,讓賈張氏疼得嗷的叫了一聲。
她整個人,都往前踉蹌了兩步,差點沒站穩。
“哪個殺千刀的!”
她根本沒看來人是誰,張嘴就開始罵。
那股子潑婦的勁頭瞬間就上來了。
然而。
當賈張氏捂著後背,齜牙咧嘴地回過頭,也看清楚身後站著的人時。
她臉上的怒氣,瞬間就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慌亂。
竟然是聾老太太!
這院子里,要說誰能鎮得住她賈張氏。
除了能在各個方面穩壓她一頭的陳宇凡之外就只有眼前這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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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聾老太太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
哪怕是以前的一大爺易中海。
在院里說一不二,但見到聾老太太,也得恭恭敬敬地,把她當親媽一樣供起來。
原因無他。
這聾老太太的年紀,實在是太大了。
快八十歲的人了。
放眼整個街道,都找不出比她年紀更大的。
而且,這個四合院,在解放前就是她家的房產。
雖然現在收歸國有了。
但這份資歷、這份根基,卻是誰也比不了的。
所以在這個院子里,聾老太太說話,向來都是最管用的那個,沒有人敢惹她半分。
除了陳宇凡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硬茬子之外。
誰看到聾老太太都得發 。
賈張氏,自然也不例外。
她賈張氏之所以能在院里當潑婦,胡作非為。
主要依仗的,就是自己年紀大、輩分高。
就連易中海、劉海中見到她,也必須喊一聲老嫂子,所以賈張氏能夠倚老賣老。
但在聾老太太面前。
她這方面的優勢,蕩然無存。
甚至可以說是被全方位地碾壓。
幾十年前。
賈張氏才剛剛嫁給賈東旭的父親,也就是她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老賈”。
她也是在那時候,才剛剛搬進這個四合院。
而那時候
聾老太太就已經是在院子里地位最高的老太太了!
可以說,賈張氏是看著聾老太太的臉色,在這個院子里生活了幾十年。
那種來自骨子里的畏懼,是根深蒂固的。
所以,哪怕是挨了打。
當賈張氏看清楚是聾老太太之後。
她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只能自己捂著後背,一邊忍著痛,一邊齜牙咧嘴。
“你個死丫頭!”
聾老太太看她那副樣子,氣更不打一處來。
她用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打了一下。
“現在長本事了!”
“連我都敢罵了!”
“我可是這個院子的老祖宗!”
她最擅長的,就是倚老賣老,擺自己的資歷。
這一套,在院里百試百靈。
她指著還在地上抽泣的棒梗,厲聲質問道。
“大晚上的,不睡覺!”
“你帶著這個小屁孩,在這鬼哭狼嚎的,鬧什麼呢!”
“怎麼?你們賈家死人了?”
聾老太太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她本來就不喜歡賈家這一窩子人。
無論是好吃懶做的賈張氏,還是滿肚子算計的秦淮茹。
她都看不上。
所以,說出來的話也就格外的刻薄,格外的毒。
賈張氏一听這話。
心里頓時就不樂意了。
她雖然害怕聾老太太,但也不能任由她這麼咒自己家里人啊。
更何況聾老太太說的不僅難听,還很像是實話。
他們賈家確實死了老賈,而且賈東旭癱瘓,棒梗殘疾。
所以聾老太這句話,像是踩了她的尾巴一般。
“老太太!”
她也顧不上疼了,直起身子,梗著脖子反駁道。
“我告訴你,你好好說話!”
“我們賈家,可都活得好著呢!”
听到賈張氏竟然還敢頂嘴。
聾老太太的眼楮,一下子就瞪圓了。
她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嘿!”
“你個死丫頭,還敢跟我 嘴!”
“我看你就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討打!”
聾老太太說著。
舉起手里的拐杖,照著賈張氏的身上,就又要打下去。
但這一次。
賈張氏卻沒有白白等著挨打。
她畢竟比聾老太太年輕了二十多歲。
平時在家里,也不用干活,白面饅頭沒少吃。
身子骨比聾老太太硬朗多了。
眼看著拐杖就要落下來。
她身子一側,竟然躲了過去。
然後。
她一個箭步沖上前。
伸出雙手,一把就抓住了聾老太太的拐杖。
“你還想打我!”
“老太太,我告訴你,別太過分了!”
“你你敢搶我的拐杖!”
聾老太太沒想到她敢還手,氣得渾身發抖。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把拐杖搶回來。
而賈張氏,也死死地抓著不放。
就這樣。
一個院里最老的老太太。
一個院里最潑的潑婦。
在這零下二十度的寒風里。
為了爭奪一根拐杖的所有權。
扭打、撕扯在了一起。
聾老太太畢竟是年紀大了,身子骨早就松了,哪里能是賈張氏的對手。
賈張氏,雖然年紀也不小。
但她常年養尊處優,不干活,吃得又好。
一身的蠻力,可還沒退化。
兩人就這麼爭搶了幾下。
聾老太太就感覺手上一空。
那根被她當成第三條腿的拐杖,就這麼被對方硬生生地奪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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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腳下一個趔趄。
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噗通!
一聲悶響。
老太太結結實實地,一個屁股蹲倒在了地上。
好在京城的冬天,雪下得厚。
地上鋪著一層松軟的積雪,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
否則,就這一下。
以她這個年紀,非得摔出個好歹來不可。
饒是如此。
這一下,也摔得她夠嗆。
老太太坐在冰冷的雪地上。
只覺得尾巴骨一陣劇痛,眼前直冒金星。
她哎呦哎呦的叫喚了好幾聲,才總算是緩過了一口氣。
她抬起頭。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手里還攥著自己拐杖的賈張氏。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直沖天靈蓋。
她伸出干枯的手指,指著賈張氏,破口大罵。
“好你個死丫頭片子!”
“反了你了!”
“現在都敢動手打老祖宗了!”
這一聲怒吼,如同當頭一盆冷水。
瞬間,就把賈張氏給澆醒了。
她的腦子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她剛才,也是被拐杖敲了兩下,疼得上了頭。
一股邪火,沖昏了理智。
不然的話。
平日里,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對聾老太太動手。
這下子。
賈張氏,徹底慌了。
她惹了天大的麻煩了!
這聾老太太,可不是胡同里其它普通的老太太!
她可不簡單!
無論是在這個院子里,還是在外頭的街道上。
都算是有幾分地位和人脈的。
更重要的是。
聾老太太年紀太大了,還是街道里的五保戶。
這麼大年紀的人,就是個活寶貝,也是個活的“瓷器”。
踫一下,都可能碎了。
自己雖然不是故意的。
但現在,人確實是倒在自己面前了。
這要是傳出去
她就徹底完蛋了!
整個院子的人,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街道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里。
賈張氏嚇得魂飛魄散。
她手一松。
手里的拐杖“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老老太太”
她看著坐在地上,一臉怒容的聾老太太,慌忙地解釋起來。
“您這我不是故意的”
“是您是您自己沒站穩,自己摔倒的”
她嚇得說話都結巴了,支支吾吾的語無倫次,甚至都忘了應該先把人給扶起來。
屋內。
陳宇凡的听力,遠超常人。
雖然隔著牆壁和窗戶,但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听的一清二楚。
從賈張氏的叫罵,到聾老太太的怒吼,再到兩人爭搶拐杖的動靜。
直到最後那一聲沉悶的倒地聲。
一切都在陳宇凡的掌握之中。
早在賈張氏帶著棒梗,來他家門口哭鬧的時候。
陳宇凡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果不其然。
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陳宇凡端起酒杯,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小酒。
然後,他才轉過頭對身邊的何雨柱說道“何雨柱,你出去看看。如果有什麼事,就把一大爺喊出來處理。”
“好 ,凡哥。”
何雨柱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站起身就往外走。
說起來
在這個院子里,何雨柱和聾老太太的關系一直都很好。
何雨柱就像是聾老太太的親孫子一樣。
這里面的原因,也很簡單。
聾老太太,是個孤寡老人。
她需要找一個人,來給自己養老送終。
而何雨柱從小就沒了長輩,缺人關愛。
一個需要人照顧。
一個需要被照顧。
兩個人一來二去,還就真的配上對了。
成為了院里,關系最親密的一老一少。
當然。
聾老太太,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
但她對何雨柱確實是不錯。
平日里,沒少照拂何雨柱,無論任何時候都是無腦站在何雨柱這邊。
後來,她去世的時候。
還把自己住的那兩間房子,都留給了何雨柱。
因為她死得比較早。
所以,也不像院里其他的那些老禽獸一樣,到最後佔了何雨柱那麼多的便宜。
現在的何雨柱。
雖然在陳宇凡的調教下,已經改頭換面。
不再是以前那個,對著秦淮茹搖尾乞憐的舔狗。
但他對聾老太太的態度,還是沒有怎麼變的,依舊是把對方當成自己的長輩來對待。
這也是陳宇凡,讓他出去處理這件事的根本原因。
由何雨柱出面來處理,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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