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看到秦淮茹不搭理自己，也只能默默跟在後面回家去了。
何雨柱跟在最後面，感覺頭腦一陣漿糊。
之前，何雨水跟他分家的主要原因。
就是何雨柱太過于幫助賈家了，甚至已經到了毫無底線的程度。
為了幫助賈家，他寧可自己少吃一頓，讓自己妹妹少吃一頓。
不懂得拒絕，沒有任何底線。
對此。
何雨柱自己心里其實也是知道的。
他雖然被鄰居們喊作“傻柱”，但他除了偶爾犯渾之外，平時還算是聰明的，並不是真傻。
何雨柱自己也知道，他為賈家付出的太多了。
但他控制不住。
因為何雨柱太愛了。
哪怕他下定決心，要跟賈家保持距離，不再借錢給賈家。
可一見到秦淮茹哭的梨花帶雨，何雨柱頓時就繳槍投降了。
而且這是一種沉沒成本。
這麼多年來，何雨柱給賈家花過多少錢？
他自己已經算不清楚了。
每天給秦淮茹的飯盒......棒梗去他家里偷的花生瓜子......隔三差五的借錢......
這麼多年下來，難以計算。
至少也有幾百塊錢。
何雨柱之前一直沒有儲蓄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一直幫助賈家。
否則他的條件也算是不錯的。
無父無母，成分優秀，工作穩定，收入可觀，做飯好吃。
在這個年代，這些都是加分項。
如果沒有秦淮茹，何雨柱其實也能過個不錯的生活，娶個好媳婦，現在孩子估計都能滿地跑了。
但他選擇了秦淮茹。
何雨柱把自己全部的幸福和人生，都押注在了秦淮如的身上。
這都是他的投入，是他的沉沒成本。
如果何雨柱和秦淮茹斷絕關系，以後不再來往，也不再幫助賈家。
那以前他這巨額的投入，不就全部打了水漂嗎？
這讓何雨柱不願意放棄。
而繼續堅持下去，他就要繼續借錢給賈家，繼續往里面砸錢，不知道終點在哪，也不知道出路在何處......
這也同樣讓何雨柱感覺痛苦。
所以他每天都處于這樣的糾結和內耗之中，被秦淮茹拉扯，然後繼續爆金幣......
“我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跟在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身後，何雨柱走過月亮門，在自己的心中詢問自己。
此時此刻，他心中真的有些動搖。
畢竟這一次......
賈家需要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何雨柱好心幫忙，把棒梗送去醫院，結果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煩。
弄壞了一輛自行車，賠償金額至少也是大幾十塊。
弄斷了棒梗的胳膊，以他對于賈家的了解，肯定會獅子大開口，這醫藥費和賠償金額，肯定也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即便在這種情況下。
賈家還需要找他借錢！
因為棒梗的手術費，壓根不夠。
棒梗的膝蓋傷的這麼嚴重，手術費估計幾百塊。
他至少要掏一兩百塊。
這里外里的......他今天好心幫忙一趟，直接虧了三四百塊啊！
這可是一筆相當恐怖的巨款。
“我每個月的工資三十五塊錢，這筆錢是我將近一年的收入......不對！”
何雨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現在已經不是軋鋼廠的廚師了，而是一名二號車間的普通工人。
而且還是鉗工學徒，每個月工資十七塊五。
這樣說來，這筆巨款是他兩年的收入。
完了......
何雨柱突然覺得，天塌了！
“借還是不借？”
何雨柱走在最後，心中滿是糾結，連帶著腳步也變得無比沉重。
他肯定是願意為秦淮茹付出的。
只是這次的代價有些太大了。
讓他這個資深舔狗都有些望而卻步。
在走到中院的時候。
前面的秦淮茹，腳步突然停下，轉身看向了後面的何雨柱。
“何雨柱......”
“嗯？”
正在沉思中的何雨柱突然被打斷思緒，趕緊停下腳步。
可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和秦淮茹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半米了。
這麼近的距離，雙目對視。
何雨柱看著秦淮茹有些哭紅的雙眼，頓時有些心慌和不知所措。
剛才內心剛剛萌生的動搖，轉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何雨柱，謝謝你。”秦淮茹輕聲說道。
“我...”
何雨柱陣腳大亂，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我們家遇到這麼多不幸的事情，院子里所有人都不願意幫助我們賈家，甚至還排擠、孤立我們，只有你願意幫助我......何雨柱，我真的很感謝你。”
“你幫助了我們賈家這麼多，這些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下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償還你的。”
秦淮茹說著說著，眼淚便奪眶而出。
听到這一番話，何雨柱的心中滿是酸楚，並且有一種男子漢氣概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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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你別這麼說。”
何雨柱腰桿一挺，感覺自己又行了。
“大家都這麼多年的街坊鄰居了，談什麼償不償還啊，棒梗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看到孩子出事了，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錢我那里還有不少，盡管放心用，還不還錢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在分別之後。
何雨柱回家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听到秦淮茹需要他。
這就是對何雨柱而言，最大的褒獎，讓他心里跟喝了蜜一樣的甜。
“先把明天棒梗要的手術費找出來。”
何雨柱從床底下翻出一個上鎖的小鐵盒，將其打開後，里面裝滿了各種金額的鈔票。
加起來有一千塊錢左右。
幾乎是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這些錢，就是他老爹何大清多年來寄給他兄妹二人的生活費。
每個月十五塊錢，積累了十幾年。
將近兩千塊，全部都被易中海這個老登在中間截胡、私吞了。
在易中海落網之後，這筆錢再加上易中海的賠償金，共計兩千塊出頭，都被他原原本本的吐了出來。
何雨柱跟何雨水兄妹二人，已經決裂分家。
這筆錢就一人一半。
各自分走了一千塊。
現在，這兄妹二人的資產，在整個四合院里都算是排的上號的。
如果省著點花，這輩子都算是有著落了。
何雨柱打開鐵盒，從里面認認真真的數出來了三百塊，放進了自己大衣內側的口袋之中。
這筆錢，就是明天給賈家的手術費。
要說不心疼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這畢竟是三百塊錢啊！
是何雨柱兩年的工資。
如果是自己用來消費，給家里置辦一整套的三轉一響，恐怕都還略有剩余。
可現在......就要直接全部用來給棒梗治病。
這錢借給賈家，說是借，其實就是給。
因為賈家是不可能還錢的。
指望他們還錢，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沒關系，既然是秦姐有需要，區區三百塊錢罷了，再說......”
後面的想法，被何雨柱埋藏在了心底。
他想說的是...說不定他和秦淮茹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呢。
這話他雖然不敢說出口。
但在心中惦記的膽子還是有的。
自從賈東旭殘廢之後，何雨柱就萌生了這個極度大膽的想法——如果賈東旭死了，他不就有機會和秦淮如結婚了嗎？
此時再次萌生這個想法。
何雨柱感覺有些面紅耳赤，身上還有些燥熱。
在賈東旭殘廢之後，他就專門找人打听過賈東旭的病情。
賈東旭的高位截癱，通常會伴隨很多的並發癥，比如肺部感染、尿路感染或者是各種炎癥，嚴重起來就會危及生命，所以通常壽命不會太長。
說不定啥時候...賈東旭就突然病死了。
到那時，秦淮茹就是喪夫的寡婦。
他何雨柱不就有機會能上位了嗎？！
舔狗當了這麼多年，也終于是看到了一絲曙光。
就沖著這點，何雨柱都不會輕易放棄。
“如果我能和秦姐結婚，那麼棒梗就算是我的孩子，秦姐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那這筆錢我就應該給她啊！還談什麼還錢？有什麼可猶豫的？”
何雨柱不愧是職業舔狗。
很快就在內心深處，對自己完成了自我攻略。
然後帶著幾分欣然和滿足，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
第二天清晨。
賈張氏起了一個大早，拉著秦淮茹就去了派出所。
報警！
這次的事情太惡劣了，他必須要報警！
秦淮茹一路沉默不語，她昨天晚上整夜都沒有睡。
棒梗的傷勢這麼重，她實在是無法入睡，一直在擔心手術能否成功的事情。
所以在派出所的時候，秦淮茹都有些心不在焉。
賈張氏則不同。
她斗志昂揚的把整個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的全部講給了警察听。
“又是這個院子？！！”
警察听到南鑼鼓巷95號這個地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有些頭疼了。
這一條胡同里，就屬這個院子最離譜。
三天兩頭就鬧事。
而且鬧出來的還都不是什麼小事。
全部都是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
上次易中海私吞財產兩千余元的案子，直接上了四九城日報，都傳遍整個四九城了。
這才安靜了多久啊，竟然又有人鬧事！
“對孩子動手？把一個十歲孩子，打成膝蓋粉碎性骨折、手臂骨折、全身擦傷，現在需要做開刀手術？竟然有這麼惡劣的暴力事件！”
警察听完賈張氏的描述後，倒吸一口涼氣。
主要是，賈張氏是帶著醫院病歷單來的。
警察雖然對賈張氏的描述有些懷疑。
但病歷單上的傷勢鑒定，是蓋了醫院公章的，這不會有假。
“傷的太嚴重了，這需要嚴肅處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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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警察也沒有輕信賈張氏的一面之詞。
具體如何，當然要去了現場才能知道。
公安部門對于這個案子非常重視，立刻開始分配人手。
四名警察同志一同準備出發。
正在此時。
一名非常有威嚴的中年男子，穿著警服走進了派出所中，看到了這邊有些喧鬧的幾人。
“發生了什麼事？”
中年警察開口詢問道。
“李所，是南鑼鼓巷95號的一個小男孩，被人打成膝蓋粉碎性骨折、手臂骨折了，現在需要進行手術，傷勢非常嚴重。我正打算帶兄弟們去查看一下情況。”
之前接待賈張氏的警察，起身匯報道。
“李所？這是派出所的所長？”
賈張氏听到之後，兩眼放光。
這對于老百姓來說，就是相當大的官職了，平日里很少能夠接觸的到的。
她用她的豬腦子想了想也知道，這位所長說話肯定是非常算數的，如果他能替賈家做主的話，什麼陳宇凡......根本就不在話下！
想到這里，賈張氏趕緊哭嚎著沖到了李所面前。
把事情經過添油加醋的又復述了一遍。
听完之後，李所的眉頭緊皺。
這事情...可是有些嚴重了啊。
如果是成年人打架斗毆，那不算什麼大事，畢竟每天四九城的斗毆事件，都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
但是......這次的受害者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這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非常嚴重！非常惡劣！
“這位女同志，請你放心，我親自帶隊去院子里了解情況，絕對會嚴懲凶手，給百姓一個交代。”
李所非常嚴肅的說道。
然後他點了幾個下屬，親自帶隊前往南鑼鼓巷95號。
“南鑼鼓巷95號......听起來有些耳熟啊。”
在路上。
李所心中思索著，總感覺這個地址非常的熟悉。
對了！
他突然想起來。
之前張局長來的時候，帶他去拜訪過一個叫做陳宇凡的年輕人，是個幫助公安緝拿過敵特的人民英雄，據說還是個頂級高手。
就連張局長都對其贊不絕口。
臨行之前，張局長還特意交代，如果以後有能和陳宇凡處好關系的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這個年輕人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
“這次正好去95號四合院，辦完案子之後，順便去拜訪一下陳宇凡吧。”
李所心中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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