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復雜的。
人也都具有多面性。
秦淮茹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無可置疑的四合院禽獸，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一無是處，身上沒有任何的優點。
起碼在對待家庭這方面，秦淮茹做的無可挑剔。
嫁到這樣一個家庭之中，對于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災難。
刁鑽刻薄的婆婆，不思進取的丈夫，天生壞種的兒子.....這是讓人無比窒息的高壓環境。
但在這種家庭之中，秦淮茹還是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
她是一個好兒媳，是一個好妻子。
而在此時此刻。
她也是一個好母親。
秦淮茹作為棒梗的母親，對于孩子的愛是毋庸置疑的。
她現在是真的無所謂什麼賠償金和手術費了，因為她心中最大的企盼，就是棒梗能夠恢復健康。
如果棒梗手術失敗，從此變成一個殘疾人。
那才是真正讓她絕望的事。
陳宇凡認可她為孩子付出的這顆心，但對于秦淮茹的請求......
不好意思。
陳宇凡依然不會答應。
並不是他冷血。
如果陳宇凡是在路邊，看到了一個年幼殘疾的孩子，他會出手幫忙，簡單的救治一下，可能還會留下一兩塊錢的捐助。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這是陳宇凡從前世就一直恪守的人生準則之一。
可這條準則，卻不能適用于賈家身上的。
首先，賈家不算窮。
什麼是窮？
在陳宇凡的認知里，窮並不是經濟上的多少，不是你能否每天吃得飽肚子，而是取決于——你是否走投有路。
走投有路的人，不需要其他人的相救，他們自己完全能夠自救。
只有走投無路的人，比如無父無母的孤兒、無兒無女的矜寡、突遭橫禍的人家.......這些才能算得上是走投無路。
就是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單憑他們自己的力量，已經無法解決面前的困境了。
只有這樣的人，陳宇凡才會幫助他們。
給予他們一條生的希望。
而賈家，顯然算不上是走投無路。
他們走投有路，而且很有路。
雖然賈東旭殘疾了，但廠里好歹也賠償了幾百塊的撫恤金，並且給秦淮茹提供了工作崗位。
靠著撫恤金、工資，秦淮茹和賈張氏再做些針線活賺點外快。
養活他們一家六口人，是完全足夠的了。
像是那前院的閻埠貴一家，也是靠閻埠貴一個人的工資養活，幾十年下來甚至還能攢下一大筆錢。
賈家總說他們有多困難。
但實際上，他們一直都是走投有路的。
只是他們選擇了“不走”，直接躺在了地上，靠身邊各種人的救濟過日子。
那這種人......在陳宇凡看來，就是該死的。
別人能幫你一時，也不可能幫你一世。
賈家就是那種，你幫他們，他們覺得是理所當然。
等你不幫他們了，他們還要反咬一口，並且再去吸下一家的血。
像是電視劇里，賈家不就是傍上了何雨柱這條大腿，吸血了一輩子。
何雨柱本來可以有個圓滿的人生。
但就是因為踫上了這家人，最後說是“尸骨無存”也差不多了。
所以，陳宇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幫助賈家。
這家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再說了。
這次的事情，也是棒梗先挑起來的。
如果他不找朵朵的麻煩，哪里會來這些破事？
你動手要打我妹妹，我還要替你治病？
這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做夢！！！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只是略懂醫術，如果醫院做手術都解決不了的傷勢，那麼我也解決不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陳宇凡平靜的說道。
他也沒有把話說的太難听，委婉的拒絕了秦淮茹的請求。
“不......我听胡同里都傳遍了，說你發明《陳氏健體功》，是四九城少有的神醫......”
秦淮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仍在苦苦哀求。
這是她從街頭巷尾听說到的傳言。
有不少人都說，陳宇凡是個醫學聖手，醫術極其的高超，在整個四九城里都能排的上號。
當然也有很多人持反對意見，說陳宇凡發明《陳氏健體功》估計是從什麼古書上看到的，或者是有前輩傳承下來的。
畢竟他這麼年輕，就算是打娘胎里學習醫術，水平又能高到哪去呢？
對于這兩種聲音。
相信後者的其實更多，畢竟這更符合理智。
但是，秦淮茹更相信前者。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只是覺得陳宇凡身上有一種莫名的神秘感，仿若擁有神奇的力量，任何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似乎都是有可能的。
她就是想要相信。
相信陳宇凡能夠救棒梗的傷。
“那都是坊間謠傳，我哪里會什麼醫術。”陳宇凡嗤笑一聲︰“我若真的是神醫，我還在軋鋼廠當工人干嘛，直接去給大領導們看病不好嗎？”
“我知道你為棒梗著急，但也不能病急亂投醫，這種手術的難度並不算太高，你還是相信醫院和醫生吧。”
說完，陳宇凡就關上了房門。
他說的不是假話。
這種手術的成功率還是非常高的。
別以為這是六十年代，醫學就有多麼的落後。
實際上，這種外科手術在華夏早就已經技術成熟了。
用大家都知道的案例來說。
遠在三國時期，華佗給關羽刮骨療毒，就同樣是切開皮肉，直接對骨骼進行手術。
從難度上來說，和棒梗這個手術其實相差不大。
既然如此。
陳宇凡也就懶得管更多了。
他的設計圖紙還沒有完成，沒工夫繼續和賈家這些人鬧下去了。
在房門之外。
秦淮茹站在冷風之中，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陳宇凡真的不懂醫術嗎？
還是說只是在敷衍和拒絕她......
秦淮茹分不清，但她知道的是，陳宇凡已經拒絕的非常明確了，想讓他給棒梗治病這條路，大概是走不通了。
那也就只能相信明天的手術能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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