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清晨總是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藥水的消毒味。
昏暗的燈光灑在長長的走廊上，透出一股壓抑的氣息。
賈東旭躺在病床上，手術後的手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吊在床邊的支架上。
此時的他，眼皮微微顫抖，伴隨著手掌傳來的劇痛，他緩緩醒來，臉色依舊蒼白，額頭隱隱滲出冷汗。
“賈東旭，你醒了。”
護士推開房門，醫生跟在身後，拿著檢查單過來查房。
賈東旭虛弱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醫生，聲音沙啞︰“我的手……怎麼樣了？”
醫生神色凝重，猶豫了一瞬，才低聲說道︰“賈東旭同志，手術雖說成功了，但神經受損嚴重，康復的可能性不大。你今後……恐怕無法再從事重體力勞動了。”
“什麼？！”
賈東旭的臉瞬間煞白，整個人如同被雷擊般呆滯地愣在原地。
他的雙眼瞪得渾圓，死死盯著醫生，仿佛想要從對方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然而醫生的神情嚴肅，完全沒有任何戲謔的意味。
“你在騙我吧？！”
賈東旭的聲音猛然拔高，語氣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
猛地抬起左手，扯下脖子上的氧氣罩，掙扎著坐了起來，全然不顧手臂上的痛楚，怒吼道︰
“什麼叫不能干活了？！我還沒死呢，憑什麼不能干活！”
醫生皺了皺眉，看到賈東旭情緒越來越失控，連忙安撫︰“東旭同志，你先冷靜一下，恢復過程中還是有希望的，但需要時間……”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賈東旭的憤怒如同一座爆發的火山，狠狠地將床邊的枕頭抓起，猛地砸向對面的牆壁，枕頭在牆上彈了一下，滾落到了地上。
他喘著粗氣，雙眼通紅，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怒吼著︰“你們這群庸醫！你們到底是怎麼治的？！”
護士連忙上前想勸他安靜下來，卻被他一把揮開，怒火未消的他目光掃向站在病床旁的秦淮茹。
“還有你！”
賈東旭的眼神充滿了怨毒與不滿，他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妻子，語氣尖銳︰
“你平時連個飯都做不好，現在還指望你照顧我？！我都成這樣了，你能干什麼？！”
秦淮茹听到這話，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咬著嘴唇，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肩膀微微抽動，卻不敢反駁。
心里滿是委屈，但賈東旭的怒火讓她只能默默承受。
賈東旭繼續發泄著心中的不滿，手肘踫倒了床邊的水杯，水灑了一地。
氣急敗壞地抓住床頭的廣播按鈕，狠狠按下，順手將廣播線扯斷，低吼道︰“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人的？！全都是廢物！”
整個病房里充斥著賈東旭的咆哮聲，空氣中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正當賈東旭的情緒無法控制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一起走了進來。
三人手里提著些水果和慰問品，一進門便看到了病房里一片狼藉的場景。
“東旭，別激動啊。” 易中海率先開口，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態，試圖壓下賈東旭的怒火，“我們特地來看你呢，身體要緊。”
劉海中則笑著擺弄著手中的水果，試圖緩和氣氛︰“東旭啊，別這麼大火氣，你看你還得養傷呢，別把自己氣壞了。”
賈東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心里壓抑的怒火並沒有因為這幾個人的到來有所緩解。
他的眼神陰沉，嘴唇緊緊抿著，像是隨時準備爆發。
三人走到床邊，放下手中的東西，劉海中故作無意地說道︰“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廠里已經同意了，讓秦淮茹頂替你的崗位。所以你們家沒事的。”
“什麼？！”
這一句話仿佛一根引線，瞬間點燃了賈東旭心中的怒火。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充血般瞪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憑什麼她頂替我？！我還沒死呢！”
猛地一揮手，試圖掀翻床頭的水果籃，手上的紗布被扯得血跡滲出。
他的情緒完全失控，像瘋了一般大吼大叫︰“我賈東旭可是咱家頂梁柱！憑什麼讓她頂替我？！你們是不是都想看我死啊？！”
劉海中被賈東旭的情緒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東旭，別激動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然而，賈東旭根本不听，情緒的激動讓他腦袋一陣眩暈，眼前一黑，身體失去支撐，重重倒在了床上，昏了過去。
“東旭！東旭！”
秦淮茹驚慌失措地撲到床邊，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連護士都慌了手腳，趕緊叫來醫生進行搶救。
就在賈東旭暈倒後不久，賈張氏帶著一臉的焦急沖進了病房。
一听到兒子暈倒的消息，她的情緒瞬間崩潰，嚎啕大哭著沖向病床︰“我的兒啊！你怎麼了啊！”
哭聲刺耳無比，整個病房里回蕩著她的哀嚎聲。
賈張氏一邊哭一邊拍打著自己的大腿，情緒完全失控。
看到站在一旁的劉海中，立刻將所有的怒火宣泄到了他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告訴我兒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要不是你，我兒子能暈倒嗎？！”
賈張氏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撲向劉海中，抬起手就要打。
劉海中驚慌失措，連忙後退︰“老嫂子，您冷靜點啊，我……我也是好意啊！”
然而，賈張氏哪听得進去，狠狠一巴掌甩在劉海中的肩頭，力氣之大讓劉海中險些摔倒。
病房里頓時一片混亂，護士和醫生趕緊上前試圖制止，卻被賈張氏一把推開。
“你們這些庸醫！都是你們害了我兒子！你們要負全責！”
賈張氏的憤怒已經完全失控，罵聲不絕于耳，甚至抬腳就要沖進醫生辦公室繼續撒潑。
就在這時，她不小心撞到了賈東旭的病床。
病床搖晃了一下，賈東旭的手臂被猛然踫到，傷口瞬間裂開，鮮血再次滲了出來。
“啊——！”
賈東旭被劇痛刺激得猛然醒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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