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能摘!”他下定了決心,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個人的榮辱得失,跟國寶的安危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就算要得罪人,這個責任,我林振華擔了!”
他將這個決定,委婉地,但又是堅定地,通過電話,向秦老的秘書進行了回復。
解決了這樁煩心事,林振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旭的身上。
而李旭,則完全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田園”生活狀態。
他每天清晨,都會準時來到母樹之下。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簡單的澆水除草,而是開始用一種更深入的方式,與這三株古老的生命進行著“交流”。
他會帶來一張躺椅,在離母樹不遠不近的地方,一躺,就是一整天。
他會閉上眼楮,將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這片被雲霧和岩韻所包裹的天地之間。
他能感受到山風的吹拂,能听到岩壁上露水的滴答聲,更能隱隱地,感受到那三株母樹的根系,正在岩石的縫隙中,貪婪地、歡快地汲取著養分和他的“善意”。
這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
那些新生的嫩芽,生長得異常緩慢。
按照正常的植物生長規律,它們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真正地長出新的枝丫,抽出新的葉片。
但李旭,一點也不著急。
他知道,這種厚積薄發的過程,正是孕育新特性的最佳溫床。
他心中充滿了期待。
他很想知道,在【浴火重生】之後,這三株神木,還會誕生出怎樣神奇的特性?
會是【快速生長】嗎?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
說不定用不了幾個月,就能長出第一批新茶。
到時候,他不僅能讓秦老得償所願,他自己,也能好好地品嘗一下,這由自己親手“救活”的、新生的母樹大紅袍,到底會是何等的滋味。
又或者,會是某種關于茶葉品質的、更直接的特性?
比如【岩韻增幅】?
【口感優化】?
甚至是某種能延年益壽的【養生】特性?
每一種可能,都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然而,就在李旭悠閑地“照料”著母樹,等待著新特性誕生的時候,他所不知道的是,一股陰險的、覬覦的暗流,正在他眼皮子底下,悄然涌動。
村田雄一,又被催促著離開了。
龍國方面,已經下了最後通牒。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眼看著那些嫩芽一天比一天顯得更有生機,他心中的貪婪和不甘,也達到了頂點。
他知道,如果今天再不動手,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天傍晚,他找到了那個與他狼狽為奸的“自己人”——副局長徐秉國。
在一家隱蔽的茶樓包廂里,兩人進行了一次最後的、罪惡的密謀。
“徐君,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村田的眼神,陰鷙而又急切,“我明天一早就必須離開。今晚,你必須幫我弄到一株,不,哪怕只是一株嫩芽!只要有了它,回到櫻花國,我就有信心,通過組培技術,讓大紅袍在我們那里,生根發芽!”
徐秉國面露難色︰“村田先生,這……風險太大了。現在那里防守那麼嚴密,還有那個李旭,幾乎天天都守在那里,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啊。”
“我不管!”村田從懷里,掏出了一張不記名的瑞士銀行本票,推到了徐秉國的面前,“這里面,是五百萬美金。事成之後,它就是你的了。這是你應得的,也是我們對你這些年‘工作’的最後回報。”
看到那張本票,徐秉國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
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撈金機會。
干完這一票,他就可以找個機會,帶著這筆巨款,遠走高飛,到國外去過他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好!”他一咬牙,將那張本票揣進了懷里,“我盡力而為。但是,我只負責拿到東西。東西到手之後,如何帶出境,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出了任何問題,都與我無關。”
“那是自然。”村田陰險地笑了。
當天傍晚,等李旭結束了一天的“照料”,離開九龍窠之後,徐秉國,便以“領導例行檢查”的名義,獨自一人,又來到了母樹之下。
“徐局長好!”站崗的哨兵小張和小李,看到他來了,立刻立正敬禮。
“嗯,同志們辛苦了。”徐秉國背著手,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因為他是副局長,是這里的“二號人物”,所以,小張和小李,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懷疑,也沒有像監視外人一樣,對他進行過多的關注。
他們只是筆直地,站在自己的哨位上。
而這,就給了徐秉國可乘之機。
他裝作一副十分關心母樹長勢的樣子,圍著那三株焦黑的樹樁,仔細地“檢查”起來。
他先是走到最左邊的一株前,彎下腰,仔細地端詳著上面的嫩芽,口中還念念有詞︰“嗯,不錯不錯,長勢很好,很有活力。”
然後,他緩緩地,移動到了中間那株。
他的身體,巧妙地,利用一個監控攝像頭的死角,擋住了身後哨兵的視線。
他的心,在“怦怦”狂跳。
就是現在!
他的手,如同毒蛇吐信一般,閃電般地伸出!
他的指甲,早已在來之前,就修剪得又尖又利。
他用拇指和食指,對準了其中一個長勢最好、最飽滿的嫩芽的根部,快、準、狠地——一掐!
一聲微不可聞的、清脆的聲響。
那個承載著無限希望的、只有米粒大小的嫩芽,便落入了他的掌心。
緊接著,他又用同樣的手法,迅速地掐下了另一個嫩芽。
得手了!
他強行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與緊張,將那兩顆比鑽石還要珍貴的嫩芽,迅速地藏入了他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偽裝成打火機的、內部含有微型營養液的密封容器中。
然後,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繼續裝模作樣地檢查完了最後一株。
“嗯,都很好。”他轉過身,對那兩名毫無察覺的哨兵,微笑著點了點頭,“同志們繼續辛苦。我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