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晨，顧安像往常一樣巡視種植區時，突然發現幾個小綠點破沙而出。
他跪下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才短短幾天時間，種子就發芽了！
接下來的三天里，越來越多的嫩芽鑽出沙土，向著陽光伸展。
一周後，整個沙灘已經變了模樣。
翠綠的藤蔓以驚人的速度蔓延，每株都長出十幾條分枝，覆蓋了方圓數米的範圍。
葉片有巴掌大，厚實多汁，表面覆蓋著一層蠟質，能有效減少水分蒸發。
最讓顧安驚喜的是開花的速度。
淡黃色的花朵在藤蔓間綻放，每朵花只有一天的壽命，但數量龐大，吸引了大批蜜蜂和海鳥。
顧安按照手冊指導，小心翼翼地進行了人工授粉，確保結果率。
\"太神奇了...\"顧安每天記錄著生長數據。
藤蔓每天能增長2030厘米，遠超普通葫蘆品種。
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些植物似乎真的適應了高鹽環境，根系深入潮濕的沙灘，直接吸收海水。
第八天，顧安在例行檢查時發現了第一個小果實。
它只有乒乓球大小，但形狀完美，表面光滑。
接下來的幾天里，數以千計的小葫蘆如雨後春筍般出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第十五天，顧安站在沙灘中央，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整片沙灘上鋪滿了巨大的葫蘆，每個都有臉盆大小，是普通葫蘆的兩到三倍。
翠綠的果實沉甸甸地墜在藤蔓上，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他小心地走近最近的一個葫蘆，雙手捧住，試著抬了抬。
出乎意料的沉重！
顧安估計至少有30多斤。
他輕輕搖晃，里面傳來清晰的液體聲。
\"真的...成功了？\"顧安的聲音有些發抖。
他取出隨身帶的小刀，在葫蘆頂部切了起來。
小刀雖然鋒利，
但是開一個小口還是很困難的。
他足足割了三分鐘，才弄出來一個小口。
砰！
葫蘆內的壓力得到釋放。
清澈的水立刻涌了出來，濺在他的手上。
顧安下意識地舔了舔——淡水！
略帶甜味，沒有任何咸澀感。
他又接了一捧，大口喝下，甘甜清涼，比拉比格工廠生產的淡化水口感更好。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顧安在沙灘上奔跑起來，從一個葫蘆跑到另一個葫蘆，挨個檢查。
每個都裝滿了水，有些甚至因為內部壓力太大而發出咚咚的響聲。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2000株，每株平均結3個葫蘆，每個葫蘆至少30升水……總共就是18萬升！
而這僅僅是第一批收獲，藤蔓還在開花，新的果實正在形成。
顧安癱坐在沙灘上，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所有的質疑、辛苦和堅持，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他摸出手機，拍下滿沙灘的葫蘆，然後猶豫了一下，撥通了費薩爾的電話。
\"費薩爾先生，您有空嗎？我想請您來看看我的"瘋狂計劃"。\"顧安努力控制著聲音中的激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真的種出來了？\"
\"不止種出來了，它們……它們真的能儲存淡水。\"顧安看著眼前這片奇跡，\"比我想象的還要成功。\"
\"我下班後過去。\"費薩爾簡短地回答，但顧安能听出他聲音中的好奇。
掛斷電話，顧安仰面躺在沙灘上，望著湛藍的天空。
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還有更多挑戰︰
如何規模化？如何提高效率？如何將水從葫蘆中取出？如何銷售？……
但在這片沙漠城市中，這些都不是問題。
只要有水，接下來坐等收錢即可。
……
時間很快。
眨眼，一天過去。
費薩爾走出拉比格海水淨化廠的大門，夕陽的余暉灑在銀灰色的廠房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松了松領口，長舒一口氣，準備開車回家。
就在這時，他的余光瞥見了一抹不尋常的綠色——在工廠北側那片荒蕪的沙灘上，竟然有一片郁郁蔥蔥的植被！
“什麼情況？” 費薩爾皺起眉頭，停下腳步。
那片沙灘他再熟悉不過了，寸草不生，連海鳥都不願停留。
漲潮時，海水甚至會淹沒整個沙灘，根本不適合任何植物生長。
可現在，那里竟然出現了一大片綠色藤蔓，甚至隱約能看到圓滾滾的果實掛在上面。
“等等……顧安？” 費薩爾猛然想起，那個辭職的龍國工程師曾邀請他去看自己的“瘋狂計劃”。
“不會吧……” 他喃喃自語，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猶豫了幾秒，費薩爾改變了方向，沒有走向停車場，而是直接朝沙灘走去。
隨著距離的縮短，沙灘上的景象逐漸清晰——
密密麻麻的藤蔓覆蓋了大片沙灘，葉片肥厚翠綠，藤條粗壯如手臂，蜿蜒盤踞在沙地上。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藤蔓上結滿了巨大的葫蘆，每一個都有臉盆大小，沉甸甸地垂掛著，在夕陽下泛著青綠色的光澤。
費薩爾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眼楮越睜越大。
“這不可能……” 他低聲自語，蹲下身，伸手觸踫其中一片葉子。
葉片厚實堅韌，表面有一層蠟質，摸起來滑溜溜的。
他又輕輕拍了拍其中一個葫蘆，里面傳來沉悶的“咚咚”聲，像是裝滿了液體。
“海水？淡水？還是……”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用科學知識解釋眼前的一切。
“葫蘆怎麼可能在鹽堿化的沙灘上生長？它們的根系不會被海水腐蝕嗎？漲潮時海水淹沒沙灘，它們怎麼存活？”
費薩爾站起身，環顧四周，這片葫蘆田至少有幾百米長，幾乎覆蓋了整個租賃區。
這絕不是自然生長的植物，而是某種經過特殊培育的品種！
就在他震驚不已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費薩爾先生，您來了。”
顧安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微笑，手里拿著一把鋸子。
他的衣服上沾滿沙土，皮膚被曬得黝黑，但眼神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費薩爾猛地轉身，幾乎是沖到他面前，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抖︰
“顧！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