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碧雲寺，小熙子立刻來了興致︰“本來小的想找人去和那師太接觸的，正好小河媳婦常去碧雲寺祈福，就讓她去了。”
小熙子之前跟著蔣之恆出宮辦過事，和小江子的弟弟萬小河夫妻認識，這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蔣之恆換了個姿勢靠在靠枕上︰“怎麼樣？”
“那師太嘴挺嚴的，不過小河媳婦也機靈，什麼也不問，只是和她拉近關系，最近沒以前那麼防備，估計快套出來了。”
蔣之恆淡淡的點頭，這事急不來，萬一把人逼急，再想找知道的人可就難了。
小熙子繼續說著後宮的事︰“小興子送信來，說是嫻皇貴妃身子沒養好，這胎懷的艱難，暗地里在喝保胎藥。另外，去請脈的太醫暗地里議論，這胎應該是個女兒。”
蔣之恆思索了一下，嘆氣道︰“嫻皇貴妃也就到頭了，再想往上一步是不大可能。嘉貴妃估計也知道這事，四阿哥風頭正勁，她估計顧不上。”
“可不是嗎，自從四阿哥被封為貝勒，就和前朝好些大臣走的近，隱隱有壓二阿哥一頭的氣勢。”
听到小熙子說起二阿哥，蔣之恆想起之前一直養病的二阿哥，順嘴問了一下。
小熙子小聲道︰“二阿哥估計不行了，近來不是風寒就是哮癥發作，皇上都過問好幾次了。”
蔣之恆想到什麼又問︰“五阿哥是不是常去二阿哥府上看望？”
小熙子點頭應是︰“五阿哥自從二阿哥臥床不起就常去二阿哥府上，听說二阿哥想給他求娶富察家之女，被他拒絕了。”
蔣之恆不得不佩服永琪，真是聰明，剛剛被封貝勒就借著照顧永璉自個兒隱身了。
還拒絕了一個外戚助力，算是表明了自己無爭奪之心，讓乾隆和幾個兄弟都對他放下警惕。
想起被五阿哥求賜婚的凌雲徹，蔣之恆又問了一下，就見小熙子笑的止不住。
蔣之恆抬腿踢了一下小熙子︰“笑什麼，說啊。”
小熙子連忙止住笑，解釋道︰“五阿哥是個妙人啊，估計知道凌雲徹是嫻皇貴妃安排的，找了借口把凌雲徹調到了延禧宮附近。嫻皇貴妃就更妙了，過年期間還和凌雲徹坐在路邊台階談心，好些宮人都看到了。”
蔣之恆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剛剛還覺得嫻皇貴妃聰明了，這又給拉回去了。
不知道乾隆知道會怎麼想，蔣之恆都替他糟心。
“還有個事兒。”
小熙子突然想起什麼補了一句，蔣之恆已經有預感會听到什麼炸裂的事，平靜無波的看向小熙子。
就听小熙子說道︰“嫻皇貴妃拿到宮權的第一天，就將李玉調到了延禧宮。”
蔣之恆意外︰“她就不怕皇上知道？李玉可是被皇上貶到坤寧宮做掃灑。”
隨即想起她正懷著孩子的，想必乾隆為了孩子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衛妃最近低調的很，連皇上身邊都少去了。”
蔣之恆沒有什麼意外，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水︰“她和嫻皇貴妃關系不好，現在不低調，就等著被嫻皇貴妃穿小鞋了。”
又說了幾句話，小熙子才在小卓子回來後離開。
蔣之恆將小卓子叫進來，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卓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過些日子，我會向皇上請辭乾清宮總管一職，你”
話還沒說完，小卓子慌忙跪下，一臉被拋棄的震驚︰“公公，您不要我們了？”
蔣之恆感覺自己成了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時有些語塞，片刻後才嘆氣起身去拉小卓子。
沒想到平時最沉穩的人，居然和他較勁，完全不接招。
蔣之恆嘴角僵硬了一瞬，立刻皺起眉頭︰“我背疼，你自己起來。”
小卓子一骨碌爬起來，攙著蔣之恆坐下，一臉委屈。
蔣之恆也不看他，只是平靜的說著︰“這幾年乾清宮的事我基本都沒插手，你做的很好，一直當副總管，下面小子看著也不好。我現在身體不好，想多些時間休息。“
小卓子抬頭想張口拒絕，卻看到蔣之恆微微蹙眉面色疲憊，想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交代幾句後小卓子便離開了，等到房門被關上蔣之恆臉上疲憊的神情立刻消失，反而有些輕松的躺下拿了糕點吃。
翌日，乾隆照常來早讀，今天是蔣之恆伺候，還讓乾隆意外了一下。
早讀結束後，乾隆看著蔣之恆將聖訓放到黃案上後，隨意道︰“說吧，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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