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笑容僵住。
    軟榻上的步方頓時睜開眼,目光移向他們。
    “寶寶,你夫君做的點心很好吃啊∼”常淨雪白得近乎剔透的手拈起一塊放進口中,寶石般的眼楮亮晶晶。
    玄夜看了他一眼,難得看他順眼了。
    主要是這個岳父跟他媳婦有一些像,眼楮和皮膚都極為相似。
    他家萱兒的眼楮像寶石般,無比的澄澈清透,淨如稚子,美極也純極!
    常淨的眼楮也一樣,父女倆,一看都是不長心眼的人。
    而且這倆人都是戀愛腦,都非常愛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還都特別好哄騙。
    更奇怪的是別的岳父都看他不太順眼,這個岳父對他好像還挺接受良好的。
    玄夜目光緊緊鎖住寧萱,想要她給一個說法。
    步方當然也不例外,他甚至有點想笑,就玄夜做的,他閉著眼用腳都能做得出來,他是怎麼有臉來和他比的?
    寧萱無語凝噎,“夫君,你做的已經很好吃了,我很喜歡。但我爹爹是神廚啊,不管天賦還是努力都不是誰都能比擬的。
    “這是爹爹的領域,無數歲月里,反復練習,不管是刀功還是菜品,從陌生到熟練,都是在沒有人沒有生物的獨立空間里忍受著孤寂,反復煉過無數回而成的,每一道菜品的成功都夾著無盡的努力和汗水。”
    “沒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毅力,母親曾經找過許多人,只有爹爹真正成功了。”
    “你真沒必要比這個……我都喜歡,很喜歡。”寧萱拉住他,抬眸瞅著他,目光軟軟。
    玄夜泄氣,不過他也沒生氣,岳父們雖然討厭,也有可取之處。
    確實有自己比不了的,只是媳婦連哄都不哄一下他,可見岳父在她心中佔的位置不輕。
    一想到這個,玄夜臉又沉了下來,“我會做得更好的,比他好!”他玄夜要做的,沒有做不成的。
    寧萱“……”
    步方“……”
    接下來的日子里,玄夜連媳婦都不陪了,閉關練廚藝去了。
    寧萱好氣又好笑,對步方道“爹爹,你說玄夜愛的是我還是您啊?都不理我了。”
    步方嫌棄,“最好都別愛!不理更好,爹爹陪你。”他伸手揉揉閨女的腦袋。
    頓了頓,他又道,“乖寶這樣打扮就好,不必為了崽崽們把自己往年紀大打扮。”現在的寧萱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崽崽們不在,她身上沒了那股母親對孩子的溫柔。
    在老父親們和哥哥面前,她整個人如朝氣蓬勃的嬌俏少女,她本就長得好看,夭夭灼灼,宛如驕陽。
    “好∼,那以後我就這樣,這本來就是我的本來面貌。”
    步方不得不承認,玄夜是有點子天賦在身上的,也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他。
    寧萱也不管他,崽崽們閉關,丈夫也閉關,但老父親和哥哥們都在。
    徒弟們倒是忙得沒空閑,魏無羨笛飛升二人怨聲載道,卻也不敢撂下不管,畢竟事關天下百姓。
    布自游熟練的忙著自己的世道經,游刃有余,偶爾還會貼上隱身符帶著常歌去听八卦。
    白簡竹看不過去,除了處理宗門的事務,還會幫忙處理奏折。
    “爹爹累不累?”寧萱對歇著的白簡竹道。
    “還行。”白簡竹抬手輕輕撫摸她的腦袋。
    小白貓“來客人了。”
    寧萱抬頭,卻見一年輕的禾尚踏入蓮花樓,直直的走來。
    他眉心一個紅色的符紋,“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席。我欲借船向東游,綽約仙子迎風立。我欲踏雲千萬里,廟堂龍吟奈我何。昆侖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長風萬里燕歸來,不見天涯人不回。”
    少年和尚一身白袍,緩緩走來,不笑時有八分仙氣,淺笑不語時有九分的妖媚。
    “今見到您,您可安好?”無心那一雙澄澈的眸子緩緩看向寧萱,目光里帶著幾分許久未見的探尋與關切,仿佛透過眼前的她,能看到往昔歲月里共同經歷的點點滴滴。
    微風輕輕拂過,為他本就清逸出塵的氣質更添了幾分出塵之感。
    寧萱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抬眸看向他,精致的眉眼間滿是不解,輕聲重復道︰“我?”她那語氣里帶著一絲茫然,她沒想起來,做任務太多世了,忘了好多。
    “您不記得我了?”無心听到她的回應,目光瞬間變得呆滯,原本靈動的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整個人就那樣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時間定格。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遺忘堵在了喉嚨口。
    寧萱遲疑了一下,秀眉緊緊地皺在一起,眼神中滿是思索的神色。她微微低下頭,一只手輕輕托著下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歉意,輕聲說道︰“我不記得了。”
    “我們相處了十二年,且當日我從棺材里醒來,心智未醒,也是你喚醒我。”
    寧萱聞言,心中頓時了然,她知道定是在小世界里做任務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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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在小世界中的記憶,就像散落在時光長河中的碎片,早已模糊不清,也只隱約記得和自己孩子有關的部分,她不可能所有都記得。
    她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歉意,說道︰“抱歉,我很多事不記得了,你特地來找我的?”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想要知道眼前這個和尚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緣由。
    “我不是特地來找你的,我只是在河邊想了你一下,就來到這里了。”無心一臉隨意地說道,眼里的光卻亮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陽光,溫暖而又明亮。
    “你一個和尚,想我作甚。”寧萱微微挑眉,上下打量著無心,是個小和尚沒錯了。
    “我沒錢啊,想你是因為你有錢。”無心一本正經地說道,眼楮睜得大大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掩飾。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缺錢啊?”
    “我不缺錢,我只是沒錢,到處都是我的施主,我怎會缺錢呢?”無心雙手合十,微微搖頭,臉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他的聲音沉穩而又堅定,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我也是你施主?”寧萱饒有興趣地
    “你是我的……”無心頓了頓,一時沉默下來,十二年相處時間,眼前人竟然忘了。
    在寒山寺陪他十二年的,除了師父,還有後山的她。
    他一開始被送到寒山寺很不習慣,覺得寒山寺不是他的家,哭得跑去後山。
    “你在哭什麼?”一道女聲響起。
    他抬頭看她,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她衣著素淨,在氤氳的霧氣里,猶如仙子降臨。
    淚眼婆娑中,當看到她眼里的溫柔和憐惜,如同娘親一般,他沒忍住撲到她懷里大哭一場。
    寧萱見這才四五歲的娃可憐得很,也沒推開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
    等他停了還把他抱回自己小屋給他做好吃的點心,還特別順手的給了他一些零花錢。
    從那以後,他經常去後山,而且他再也不哭了,這個女子,如同母親一般照顧了他十二年。
    記得有一次她睡著了,還喊他寶寶。
    他從未見過母親,但在他的心里,這個人,就是他的娘親。
    “什麼?”寧萱微微停頓了一下,被無心受傷的目光看著,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孩子,你……”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形成一片金色仿佛為他增添了一抹夢幻的色彩。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就像他年少時,寒水寺後山那個溫柔的女子。
    卻在這時,兩道身影從蓮花樓外打了進來,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一人白發,一人黑發。
    白發男子游刃有余,黑發少年招招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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