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分兩項。
第一，文化成績。
在靈蠱界，哪怕普通人都知道，培養靈蠱文盲可不行。
除非是什麼都有人代勞，自己只出個人的大世家嫡子，否則絕大部分人，都要依靠自己培育煉化。
其需要懂得靈蠱種類知識，懂得配套藥材礦物知識，懂得蠱蟲生長習俗，懂得法紋也就是蠱紋的一些繪制知識。
就算是大世家的嫡子，稍微有點理智的，也會自己參與培養煉制。
一是只有自己親自培育，才能更好的和自己契合，更好的煉化，更好的進階。
二是靈蠱到了一定品級地步，除非主人，其他人也無法喂養孕育。
三嘛，那就是培育技巧肯定是保密的，特別是高品靈蠱的技巧還有狀態等等，豈能托付他人之手，而且自己要是不掌握，如何教導後代呢。
另外，還有隱隱約約的傳聞。
據說學識優秀者，或者經常學習者，精神意志也要強一些。
說起來，倒和小說中的巫師有點相似，都需要學習。
只不過肯定趕不上巫師追求真理的那種程度，也沒有那麼復雜，畢竟只是圍繞靈蠱轉而已，也沒有听說過什麼冥想功法觀想圖什麼的。
對于文化課。
張遠自然是沒有任何緊張擔憂的。
五年蒙學之中讀過听過的一切知識，都在他腦海中一清二楚。
眼光一掃試卷，一切答案就自自然然出現在眼前。
而且張遠敢確定，絕對正確。
畢竟這是蠱師選拔考試，大部分都是客觀題，有標準答案。
就算極個別什麼如何看待聯盟秩序看待靈蠱區分，如何區分優秀蟲精潛蟲等等問題，曾經的書中也講過正確思路。
而且張遠的心態特別穩。
不會有其他人的那種緊張忐忑的臨場心態，顯得平靜淡定，落筆穩定，下筆有神。
一看就是精神平穩，意志堅韌，臨危不懼的性格。
讓觀察考場的一些人若有所思，暗中點頭。
在考場某些‘競爭對手’很不爽的目光之中，張遠刷刷刷的流暢無比，行雲流水之間，不像是在蠱師考核，而像是隨隨便便完成一個早就爛熟于心的作品。
當其它蒙學學生才完成五分之一的時候。
張遠已經舉手交卷。
這種高調行為，也引來一些人關注。
當然，也有某種不滿，覺得太過輕浮，太不重視如此重要的考試了。
都是成年人，倒也沒有第一時間批評，而是擺開張遠的試卷，幾個共同監督的老師看了上去。
不過片刻。
幾個人又對視一眼。
有人忍不住說道︰
“不愧是張遠，比以前表現還好，看來這段時間在偷偷用功，不錯，知恥而後勇！”
“嗯，可以打滿分！”
“可，沒什麼說的，不管是字體還是表達，全部標準無比，實在找不到扣分的地方，可惜這張遠身體方面有弱點，否則這一次的名額是沒問題的。”
“且慢！”
這是那個監察老師。
“諸位，還是要按規矩來！免得一些人質疑。”
他手掌伸出，打開一個木盒，一只墨色蠱蟲從中爬了出來。
然後落到那試卷之上。
展開小翅膀，微微扇動，好似有微微白光籠罩這個試卷。
接著這蠱蟲就發出輕快興奮的十聲鳴叫，顯得很是高興。
這是食文蠱蟲，最喜歡完美的答卷和充滿哲理和真理知識的東西，這是它們的資糧。
現在這只還是個蠱蟲，不是靈蠱，要是能夠化為九品靈蠱慕道蠱，可以檢驗一些蠱師對某些靈蠱進階道路的研究成功。
曾經有蠱師探索出一種無路可走的八品靈蠱，從八品到四品的蠱宗之道，然後引得眾多慕道蠱鳴叫幾天幾夜。
要是從九品靈蠱，化為八品七品六品靈蠱的聞道蠱、尋道蠱、逐道蠱等等，還有協助蠱師探索進階之道，提升蠱蟲效率，增加蠱師靈感等等效果。
這食文蠱蟲慕道蠱等等，和蒙學校長的傳道蠱等等，都屬于偏向學習輔助類的靈蠱。
一個偏向檢驗和判定，一個偏向于傳授。
張遠也看到了這一幕。
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蠱蟲之道，已經發展得很是全面，各種功效都有，普通人可能還過著自己前世晚清民國類似的生產力生活質量，而估計一些高品蠱師，過得很‘現代化’。
這拿出食文蠱的人滿意的點點頭。
這才看向張遠。
“你可以離場休息呢，如此多人見證你如此短的時間答出完美試卷，我可以做主，不管你體測中精神一項的成績如何，因為此文考表現，按照聯盟學院錄取規則，可以在精神一項上加十分。”
“嗯，去好好休息吧，听其他老師講述，你有點偏科體側，所以即使加十分，能不能考上也要靠你繼續努力，好好休息，以備後面的體側考試，哈哈，我個人倒是希望你能夠被錄取，畢竟善學習有玲瓏心，證明思維精神潛力不差，這是成為高品蠱師最重要的特征之一。”
張遠道了謝之後，就走出考場。
而這個蠱師學院的監察老師也沒有再繼續關注他。
對于這些優秀的學生，他不吝激勵一下。
但是激勵雞湯只是雞湯。
並不是真的認為這小孩就有資格潛力成為高品蠱師。
就算對方真的考上了學院，那先在畢業前成為正式蠱師再說吧，高品蠱師，整個八九百萬人口的吳川城這麼多年積累，都沒幾個。
再說了，這個監察老師，自己也不過九品蠱師，哪里有權威判斷一個人能不能成為高品蠱師。
雞湯而已。
所以他的話，其它蒙學老師也只是笑笑，並沒有人震撼，然後露出此子恐怖如斯的表情。
反倒是考場中其它考生，很多人感覺亞歷山大神情復雜，以為張遠真的前途不可限量。
.......
張遠離開考場。
內心一笑。
高品？
什麼是高品？
有的人眼中，九品之上的八品七品就是高品。
有的人看來，至少吳川城城主那種五品存在才有資格稱高品。
而在張遠看來，只有三品二品的蠱真人乃至一品蠱王，才應該被稱為高品。
雖然自己現在品都不品，但是作為轉生的穿越者，戰略目標肯定是要定位到最高——三元仙蠱！
自己又不是真的只是個小孩子。
蒙學老師校長乃至坊中學院的老師，都不可能理解自己的志向的。
要是說出去，估計反倒會成為笑柄。
走出考場過後，張遠找了個地方閉目假寐，看似在恢復精力，實際上是在心靈本質在感應身軀各處，調和全身氣血養分，調和筋骨舒展，協助身軀完美發育等等。
主要是協調血肉細微，並不是修煉什麼皮膜如鐵。
以效率來說，花個幾十上百年修煉什麼皮膜筋骨如鐵，還不如以後練個銅皮鐵骨蠱。
這小小蒙學考試，他並不放在心上。
只要沒有大人物從中作梗，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等文化成績考核正式結束。
左玄機也沒有和其它學生一樣，出了蒙學在父母帶領下去吃各種滋補飯食。
而是在蒙學飯堂之中交了幾文錢簡單吃了點。
下午。
體側開考。
等張遠到來，那些條件好去外面吃飯休息的同學大多已經到了。
在一些好奇佩服的目光之中，也有嫉妒惡意。
比如︰
“呵呵，就算他加了十分，又能如何，也不一定總分能排前五。”
“加分，證明他精神很弱，身體也不行，裝什麼淡然，估計知道體測會丟人，現在故作冷靜。”
“我要舉報，憑什麼他能加分，不就是個書呆子而已，我們考的是蠱師，又不是師爺。”
“我懷疑他作弊了，明明他一個多月沒上課，書本都賣了。”
“哼，體測肉體和精神，分別有六十分，張遠你別太得意，要是你這次考不上，以後我天天去你酒樓喊你擦桌端茶！”
“張遠，我們湊出五兩銀子給你，你馬上退出，反正就算考上了，你這種家庭，也支付不了你在蠱師學院的花銷，何必自欺欺人啊！”
沒辦法，每多一個優秀者，其他人的概率就降低了。
很多人都有錯覺，覺得自己處于能考上的邊緣徘徊。
張遠懶得搭理這些人。
有些是單純的嫉妒，有些是他們父母教的說辭。
體側分兩項。
分別測試身體內外，外是身體血肉，內是精神意志。
一項六十分，共一百二。
比起文科的一百分，比例稍微高一點。
除了精神意志張遠不知道是怎麼測試之外，身體血肉他早就听說過。
比如現在，處于一個大廳之中。
听著測試老師叫號。
一個一個的學生前去。
先是脫衣看骨，接著就是舉石、短跑、跳躍、投壺四項。
脫衣看骨，二十分。
張遠看了看那測試老師所謂的看骨摸骨，實際上就是看你形體是否正常，是否有畸形，血肉骨骼內髒是否有欠缺。
結合蒙學所學知識張遠就知道原因。
其一，據說有些靈蠱會放大身軀畸形，如若原本畸形的會變得崩潰恐怖，聯盟也是要面子的，還有些靈蠱需要內腑髒不缺，否則靈蠱入體，會有不測之禍。
其二，身體畸形者成長受到歧視，會有極端偏執的性格可能，有可能未來掌握力量之後變得極端，變成黑蠱師，所以提前排除。
至于這種判定標準，是不是涉及歧視，這就是另一回事了，聯盟從來沒說自己是人性化的。
而且只是涉及二十分，倒也不是絕對排除畸形者。
然後舉石是看體魄氣血是否強健，短跑跳躍投壺是看四肢協調穩不穩。
培育蠱蟲靈蠱，涉及到一些實驗和動手能力，也需要身體協調能力，就算蠱師使用靈蠱，也需要身軀協調反應。
等輪到張遠的時候。
很多同學都露出期待，不是期待他得到好分數，而是期待這個學霸露出不足。
就算曾經關系不錯的同學，實際上內心深處也有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搶名額的心態。
可惜。
張遠直接秀了他們一臉。
脫衣之後。
哪怕考核老師，都神情一愣。
身體修長勻稱，骨架不大不小，肌肉不是那種爆棚的樣子，而是無數小肌肉群構成，給人感覺筋骨活力十足，整個身軀給人的感覺就是充滿生機。
就算想扣分，也找不到一點理由。
接下來的其它四項，更是沒得說，連投壺都是輕輕松松全部投進。
張遠以毫無爭議的優勢取得滿分。
到了這個時候。
原本諷刺打擊張遠的話，就沒有多少了。
只要不傻，就知道張遠加上加的十分加上文科一百分，已經有一百七了。
只要精神測試有個普通人的成績。
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佔有一個名額了。
很明顯，就憑張遠這文科學習能力記憶能力和強健端正敏捷的身軀，他的精神考核成績肯定不會低。
“嘿嘿，遠哥，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你是怎麼鍛煉的。”
“是啊，這就是天賦吧，天才哪怕沒有特殊的食材提供，也比其他人優秀啊。”
“看來我也要去酒樓鍛煉鍛煉，原來是我狹隘了，以為遠哥你是為了錢，沒想到是在那種環境之中鍛煉身體，怪不得我覺得遠哥你變高變壯了呢，遠哥你那倒茶花活我也看到過，難道就是為了鍛煉眼里手力？”
“果然是金子就會發光，那些人還想用幾兩銀子就毀了張遠你的前途，想什麼呢！某些人自以為是。”
這種世界的少年人，可比都市世界無憂無慮的少年人早熟很多，大部分人早就知道了階級的殘酷，也早就學會捧高踩低。
比如這說某些人自以為是的同學，就是半個月前來探自己的底，然後去街邊和另外幾個人說話的人。
張遠只是笑了笑，好似看路邊雜草。
接下來的精神考核。
也是一個奇怪的蠱蟲。
全身閃耀著某種光芒。
考核很簡單。
只要把手摸上去，就有不同的光芒閃過，就會給出成績。
對于這一點，張遠絲毫不擔心暴露異常。
還是那句話，自己剩余的這點心靈本質，心神力量出體干涉世界感應心靈空間，的確做不到。
但是別人探查自己，在自己體內的地盤上，自己要隱藏還是沒問題的。
張遠不信這個世界，還有比自己心靈精神本質更強的人，就算精神力量的數量比自己強，但是那本質，絕不可能超過自己。
當然，假如萬一有呢。
就算萬一有，那也百分百不會出現在這里。
沒有意外。
當手按下去，的確就有某種東西掃過頭顱。
精神測試這一塊，沒人比左玄機更懂精神。
壓制了絕大部分心靈精神特質，釋放了超過蒙學之中那些學生一點的旺盛精神和思維波動，雖然不是滿分，但是也位屬此蒙學考核的精神測試第一名。
文考第一，體測第一。
結果已經毫無疑問。
就算有人要從中作梗搞幕後交易搶奪一個名額，也絕不會選擇成績明顯超出其他人的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