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川結束工作從樓上下來，剛出電梯就看到老太太手里捧著一杯熱水站在門口看著里面，望眼欲穿。
周凜川眉心擰了擰問一旁的助理，
“誰給她倒的熱水？”
助理回，
“周總，是前台小姑娘看老太太凍得鼻紅臉青的還打噴嚏，給倒了一杯熱水，沒有請她進來等。”
周凜川聲音清冷，
“開了。”
助理一愣，
“周總，開，開了？”
周凜川給他一記刀眼，
“听不懂漢字嗎？”
助理沒敢接話，心說，前台小姑娘真倒霉，遞了杯熱水把工作丟了。
周凜川大步走了出去，他沒打算理這個老太太，但老太太盯上了他。
老太太直接抱住他的手臂，
“這位先生，我看你像是這里的老板，你和我孫子長得好像，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對不對？”
周凜川腳步停下，但對于老太太的話不理會。
老太太又說，
“你告訴我我孫子的地址，我去找他。我是季氏董事長，季城的親媽，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把我孫子的地址告訴我。”
周凜川呵笑了聲，
“老人家，據我所知，季氏現在的董事長叫宋遠，您兒子季城已經退出集團了。宋遠是你的親孫子你不認，你纏一個和你沒關系的人做什麼呢？”
老太太不依，
“什麼沒關系，周墨川是我兒子的親骨肉，他才是我親孫子，宋遠不是的，我孫子才不姓宋。我要把我親孫子找回來，讓他改姓季，讓他做季氏總裁！”
周凜川笑容里帶了幾分狠厲，
“老太太，你知不知因為你的作，害死了你親生兒子，現在你還要害他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嗎？
我實話告訴你，周墨川現在沒辦法見你，他因為你的刺激犯了病，現在只能待在家里，甚至不能見陌生人。
他差點進了瘋人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老太太臉上白得沒有血色，她听到了自己兒子的死，還有孫子的瘋，她整個顆都揪在一起，快要喘不過氣來。
“你胡說，我是他的親奶奶，我怎麼會害他瘋掉，我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我怎麼會害他？”
周凜川一字一句地把事實告訴老太太，
“周墨川有嚴重的抑郁癥，三前年鬧過多次自殺被救了回來，他的家人為他找了好多醫生，仔細呵護病才好轉，被你們季家人刺激得又犯病。
本來問題不大，在墳地的時候，你非要抱他，導致他應激，心里的那根弦徹底繃掉，無法與人正常相處。”
老太太瞪著眼楮，听著這些話，心痛得快要碎掉。
難道真的是因為她？
她不信，她只是想抱他一下啊！
周凜川繼續說，
“周墨川和他媽媽被你逼得在京市待不下去，逃到港城，母子倆以揀垃圾為生，路過的一條狗都能欺負他，周圍的人罵他是沒爹的野種，小孩子們把他當乞丐凌辱。
他每天吃不飽穿不暖，生病了沒錢買藥只能硬扛。
他從小性子孤僻愛鑽牛角尖，有你這麼個魔鬼奶奶纏著他，早晚要出事。”
周凜川一字一句平靜地說著事實，听起來沒什麼感情，但字字句句落在老太太心上，都是沉重的一擊。
那些文字，老太太听了心尖都在顫抖。
那可是她最寶貝兒子的遺腹子啊！
如果那個女人當時把懷孕的事說出來，她不會把人逼得離開京市，過那樣豬狗不如的流浪生活。
听到親孫子受的那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整個人像被抽走精神，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
周凜川嫌棄地把圈在自己手臂上的兩只手撥開，拍了拍袖子，
“所以，別再找他了好嗎？除非你想讓他死。”
他說完徑直離開，留老太太一人愣在原地。
傍晚起了風，刮在臉上，風干了老太太的淚痕。
她已然感覺不到冷，更冷更痛到麻木的是她的心。
“不，我不要他死，我的孫子要長命百歲，他要好好地生活，替他的父親好好地看這個世界。
我孫子會沒事的，對，會沒事的。”
老太太嘴里念叨著，身子晃了幾下，朝一邊倒了過去。
剛好季晟卡著時間從咖啡廳出來看她，見狀連忙跑了過去，把人扶起來。
“奶奶，你沒事吧？你受什麼刺激了？”
老太太像是傻了，嘴里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我兒子不是我害死的，我不會害我兒子，更不會害我孫子！”
“他不是我親孫子，兒子都不是親生的，孫子怎麼會是親生的？”
“兒子，我對不起我兒子，對不起我孫子……”
……
季晟撓頭，
“奶奶，你在嘮叨些什麼啊？你是不是發燒說胡話了？”
老太太像听不到似的，對于季晟的話一個字都不理。
季晟沒辦法，只好把她抱進車里，車子往醫院的方向開，路上他撥通宋遠的電話，
“哥，老太太有點糊涂了，嘴里一直說些莫名其妙讓人听不懂的話，我現在送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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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宋遠還在辦公室工作。
他合上電腦，靠坐在皮椅里，
“她不等她的孫子了？不餓死凍死自己了？怎麼願意跟你走了？”
季晟嘆了聲，
“她凍糊涂了，現在我說什麼她都不理，我都懷疑她不認識我了。先不說了，我送她去醫院。”
宋遠這邊掛了電話，穿上大衣回家。
今天顧時語去做產後體檢了，他今天實在忙，沒時間陪她，甚至還沒來及問她體檢的情況怎麼樣。
周敘幫老板收了電腦，跑在前面按電梯。
路上，宋遠先給顧時語打了個電話，
“我回去了，你今天做體檢了嗎？”
顧時語在那邊看著兩個小寶吃奶，接到宋遠的電話，她把寶寶交給育兒嫂，自己回了主臥，
“體檢完了，醫生說恢復得還不錯。我明天是不是可以回去上班了？”
宋遠無奈地笑了聲。
“等我回去再說。”
宋遠的車子開回家，他直接從地庫的電梯上了主臥，顧時語剛洗完澡出來，身上只裹了件浴巾。
她擦著頭發進衣帽間找衣服，宋遠跟了進去。
“明天就去上班，不多休息幾天？”
顧時語嗯了聲，
“我快憋瘋了，我明天必須出門。”
她從櫃子里取出一條吊帶睡裙，把浴巾抽走，換衣服也不避著宋遠，甚至下身還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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