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川發了一通脾氣，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
“媽，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電話對面，李靜嫻剛看著周墨川睡著，
“京市那邊的公司不要管了，你隨便找個人負責，你現在回港城，先進你爸的公司，不要等大房家的勢力壯大到不可遏制的地步！”
周凜川眉心跳了跳，
“媽，這邊的公司我會替哥哥打理好，港城那邊的項目我也不會松手，你不用操心。我哥最近的狀態怎麼樣？”
李靜嫻捏了把汗，
“媽不是給你制造焦慮，我們不要因小失大，一個信安網絡而已，不要就不要了，你听媽媽的，先回來。
你哥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但讓他去公司肯定是不行的。”
周凜川勾起嘴角笑了下，他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是反骨，
“媽，大房那邊成不了氣候，我有安排，你照顧好哥哥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掛了電話，周凜川坐在皮椅里，盯著電腦屏幕上宋遠的個人資料，眼神幽暗。幾秒後他把技術部總監叫了進來，
“我們那款殺毒軟件，從今天開始免費供應市場。”
技術總監被嚇了一跳，
“免費？？周總，那款殺毒軟件是咱們公司每年的一筆固定收入，現在免費的話，那這一筆損失可有點大呀，您確定要免費嗎？”
周凜川反問他，
“你認為盾維科技的那個軟件上線後，我們還能賣出去嗎？”
技術總監不說話。
周凜川又說，
“軟件免費，但綁定廣告，我們賺廣告費，想必會有一部分預算不足的人會選擇我們。免費的同時，也能惡心盾維一把。
現在是搶用戶的時代，我就不信免費的軟件，有人會不動心。”
技術總監听了新老板的這一番話覺得可以一試，但思維一時間還是很難轉換過來，畢竟 收費時是，每一次賣出都是一筆可以看得見的進賬。
從收費市場打入免費市場，賺廣告錢，他心里沒底。
不過老板的命令，他不敢再說什麼，
“知道了周總，我現在去安排。”
助理敲門進來匯報，
“周總，樓下有個老太太在鬧事，說是來找您哥哥的，保安把她趕走幾次，但她好像賴在咱們樓下了，非說等不到人不走。”
周凜川眉心微微蹙著，
“當乞丐處理，該趕人趕人，不用多搭理她，不要讓保安給她水喝，不要讓她進大廳。她願意在外面凍著，那就凍著，凍死了也不關我們的事。”
“好的周總。”
——
宋遠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他打開電腦，開始查那個山寨游戲。
對方沒有掛出任何有關公司的信息，似乎在有意回避，不讓對方查出來。
但宋遠不是普通人，他是個黑客。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宋遠找到了對方的服務器，根據IP地址可以看出，對方的服務器在京市。
宋遠輕松入侵，把他之前給信安網絡投的那個病毒放了進去。
堪堪幾秒時間，他再用手機打開那個游戲的圖標，已經是癱瘓的狀態。
他滿意地退出界面，且等對面怎麼反應。
這個毒一般人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解開。
宋遠覺得至少在年前，對方都沒有應對之力，他的好兄弟陸池可以睡個安穩覺。
時間指向六點，已經是下班時間，宋遠等下還有個越洋會議，周敘進來遞了一些等下開會用到的資料，順便匯報其它工作。
“宋總，太太的那款洗護用品，廣告投放之後，效果比較明顯，現在櫃台的銷售量在穩步提升，相比半個月前已經翻倍。
您讓談的另外幾個大型連鎖超市和京市比較有名的幾個綜合體，都已經有了著落，明天開始，可以陸續入駐。”
宋遠嗯了聲，“盡快安排。”
為了這個產品線，他投錢幾乎不眨眼。
季氏大樓的顯示屏上，廣告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著，地鐵，還有公交站牌他都買了廣告位。
廣告投放不足半個月，這個品牌已經走進大眾的視線，尤其是產品里的女神系列，賣得最好。
周敘把買回的晚餐一盒一盒拆了擺到桌子上，
“宋總，半個小時之後開會，您晚餐的時間還算充足。”
宋遠一手拿著等下開會要用到的資料看著，另一只手抄起筷子吃飯。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周敘幫他遞過來。
宋遠掃了眼屏幕，是季晟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按了免提，
“什麼事？”
季晟在那邊一聲哀嚎，
“哥啊，老太太又不老實了。她跑到信安網絡樓下凍了一整天，非要在那邊等周墨川，說是等不到就死在那兒。
我爸這幾天感冒沒顧上管她，她就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自己跑了。”
宋遠听了這些，瞬間覺得餐盒里的紅燒小排都不香了，真是影響人胃口。
“你別跟她扯東扯西，直接把人扛起來，帶走。”
季晟在那頭急得跺腳，
“哥，這事沒那麼容易，你看大伯我和爸都被折騰得病倒就知道了，如果她那麼好弄，就不會把兩兒子愁成這樣。”
宋遠一個沒好氣地深呼吸，
“就是慣的，她比誰都怕死信不信？她要在那凍死餓死，那就由著她，你找個咖啡廳坐著，一個小時過去看一眼，等天黑下來，不用你勸，她自己就會走。”
季晟撓頭，
“好吧。”
季晟倒也不是覺得老太太會任由自己凍死，他是覺得丟人。
畢竟是自己的親奶奶，在別人的公司被當成乞丐一樣打發，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他不要面子嗎？
季晟在老太太身側多待一刻都覺得煎熬，尤其是信安網絡之前和自家公司鬧了點不愉快，現在里面每出來一個人，都像在打他臉。
季晟勸不動老太太，听了宋遠的話，進了旁邊的咖啡廳，坐著等天黑。
老太太站在大樓門口，望眼欲穿地盯著玻璃門。
看著里面有員工陸續下班，她仔細看著出來的每一個年輕男人，生怕錯過自己的孫子。
她已經打听過了，周墨川是在這里上班，她只要每天過來等，總會有等到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