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捕快之名

第474章 辦案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我是傻呼呼 本章︰第474章 辦案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如同一束金色的箭,斜斜地射進縣衙的後堂。黃白縣的黃縣令雙手捧著一個青緞錦盒,微微顫抖著,仿佛那錦盒里裝著的不是卷宗,而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

    他額頭上沁出的細汗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一層油光,讓人看起來有些滑稽。黃縣令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端坐在主位上的張希安身上,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張大人,昨兒個我特意為您準備好的卷宗,現在給您呈上來了。\"黃縣令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

    張希安此時正用茶盞輕輕地涮著狼毫筆,听到黃縣令的話,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黃縣令身上,只見他的官服前襟上沾著幾顆星點墨漬,顯然是剛才翻找文書時不小心蹭上的。

    張希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將手中的筆往筆山一擱,然後用指節輕輕地叩了叩案上的鎏金麒麟鎮紙,發出清脆的聲響。

    \"放那兒吧。\"張希安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黃縣令心中暗喜,如蒙大赦一般,急忙將錦盒輕輕地推到張希安的手邊。錦盒的蓋子掀開時,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仿佛里面藏著什麼珍貴的寶物。然而,當蓋子完全打開時,一疊卷宗卻突然“嘩啦”一聲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張卷宗的朱批標題“田氏滅門案”格外引人注目,上面的新墨還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張希安見狀,連忙俯身去撿那些散落的卷宗。在俯身的瞬間,他瞥見了黃縣令的官靴尖在青磚上碾出了一個淺淺的坑。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張希安心中一動,他想起了黃縣令從前的一個習慣——每當他感到緊張時,總會不自覺地磨鞋底。

    黃縣令的聲音在此時響起,甜得發膩,就像是在哄一個三歲的孩童︰“張大人,您過目一下這些卷宗吧。”然而,張希安並沒有回應黃縣令的話,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卷宗吸引住了。

    張希安迅速地抽出一本卷宗,開始快速地翻動起來。紙頁在他的手中發出輕微的聲,仿佛在訴說著這個案件的復雜與撲朔迷離。隨著他的翻閱,他的眉峰越擰越緊,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張希安終于“啪”的一聲合上了卷宗。他的指節重重地壓在“線索混亂”這四個字上,似乎要將這四個字深深地印刻在卷宗上。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憤怒︰“這就是你們黃白縣的辦案功夫?簡直就是一團亂麻!狗屁不通!”

    “小的該死!”黃縣令滿臉驚恐,一邊慌忙跪地打千,一邊額頭差點磕到案沿,“實在是這案子……”他一邊說著,一邊偷瞄左右,然後壓低聲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見一般,“太過離奇,而且案發之時大抵是深夜,這……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束手無策啊!”

    張希安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不滿。他盯著黃縣令,語氣嚴厲地問道︰“經辦此案的捕快呢?人呢?!死哪里去了?!”

    黃縣令被張希安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回答道︰“回大人,經辦此案的是,是房管東……”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張希安見狀,臉色愈發陰沉,追問道︰“那廝今日沒來當值?”

    黃縣令的後頸突然冒出細密的雞皮疙瘩,他干笑兩聲,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然後抬起手,指著門外說道︰“張大人稍坐,小的還得去去河堤巡查……”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只听“叮”的一聲輕響,一個核桃大小的錦囊突然從他的袖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張希安盯著那錦囊,玄色緞面繡著並蒂蓮,針腳細密得能數清花瓣脈絡。黃縣令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抬腳就要去踢,卻被張希安先一步彎腰拾起。錦囊入手微沉,里頭裝著塊溫涼的羊脂玉牌,刻著\"黃\"字篆文——是黃縣令的私印。

    “張大人忙,小的……小的去去就回!”黃縣令的聲音有些發顫,仿佛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張希安一眼,便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轉身急匆匆地朝著門口奔去。

    只听得“咚咚咚”一陣聲響,那是黃縣令的官靴重重地拍打在青磚地面上所發出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就連房梁上的蛛網似乎都被這震動給晃了幾晃。

    黃縣令一路小跑,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剎住腳步。只見他手忙腳亂地從懷里掏出一個錦囊,然後趁著張希安還沒反應過來,像扔燙手山芋一樣,“嗖”的一下將錦囊硬塞進了張希安的手里。

    張希安完全沒有預料到黃縣令會有如此舉動,他不禁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手中的錦囊。這錦囊看上去普普通通,並無特別之處,但張希安還是能感覺到里面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就在張希安疑惑之際,黃縣令已經如蒙大赦一般,“砰”的一聲撞開房門,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希安站在原地,望著黃縣令離去的方向,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先把錦囊收起來,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里面到底裝了什麼。

    張希安小心翼翼地將錦囊放入懷中,然後用手輕輕捏了捏,感受著錦囊里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一塊玉牌,上面還有一些細微的刻痕。張希安的手指不自覺地在玉牌的刻痕上來回摩挲著,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解開心中的謎團。

    然而,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張希安回過神來,側耳一听,原來是捕快們在換崗時的吆喝聲。他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來人啊!去把那八名熟手帶進來。”

    當八個捕快如魚貫般依次進入房間時,張希安正悠然自得地用一塊柔軟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手中的玉牌。這塊玉牌通體潔白,溫潤光滑,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為首的捕快王五身材魁梧,濃眉大眼,一臉正氣。他一進門,便瞧見張希安正抬眼看向自己,于是趕忙邁步上前,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說道︰“小的李二,給大人請安!”他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是訓練有素。

    王五身後的其他七名捕快見狀,也緊跟著跪成一排,每個人都挺直了後背,宛如一排被曬干的玉米稈一般整齊。他們的動作迅速而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張希安將玉牌小心翼翼地揣進衣袖里,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掃視過眼前的一眾捕快。他的眼神犀利而威嚴,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田氏滅門案,你們可有什麼看法?”張希安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王五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還沒等他開口,站在他旁邊那個身材瘦高的李六卻突然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李六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皮也不停地跳動著,他的聲音又輕又細,簡直就像蚊子在嗡嗡叫一樣︰“大……大人,小的們確實沒有經辦過這樣的案子啊……”

    張希安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冷淡了下來︰“沒經辦過?黃縣令可是說你們都是熟手啊。”

    听到張希安的質問,李六的頭垂得更低了,他囁嚅著解釋道︰“回大人,之前房管東經辦這案子的時候,只讓小的們在門口守著,根本連大堂都沒讓我們進去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微不可聞,“後來……後來房管東就……”

    \"就被烹了?\"張希安隱隱猜到經辦此案的捕快,大抵就是昨日被烹殺的那個。。。。

    李二猛地抬頭,眼眶通紅︰\"大人明鑒!小的們實在不敢亂猜啊!\"

    張希安長嘆一聲,揮揮手︰\"走,去田家。\"

    田家那扇朱紅色的大門緊閉著,門上的封條卻是嶄新的,仿佛剛剛被貼上一般。那封條上的朱砂印泥尚未完全干透,還散發著淡淡的紅色氣息。

    張希安站在門前,凝視著那封條,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輕輕捏住封條的一角,緩緩地將其揭下。

    當他的手指觸踫到封條時,一股黏膩的感覺傳來,就像是踫到了一塊正在融化的糖果。他不禁皺了皺眉,低頭看去,只見指尖沾染了些許紅色的印泥,那顏色鮮艷得讓人有些刺眼。

    隨著封條被揭開,門軸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呀”聲,仿佛是被驚擾的巨獸發出的低吼。這聲音在寂靜的院子里回蕩著,驚得院角的麻雀們驚慌失措地撲稜著翅膀飛了起來。它們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最終一頭撞在了廊下的燈籠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燈籠劇烈地搖晃著,幾片枯黃的葉子被震落下來,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一般。

    正廳的八仙桌上,半壺冷茶在晨光里泛著青灰。張希安俯身細看,壺嘴的水漬呈螺旋狀,像是有人端著茶碗順時針轉了三圈——這是讀書人的習慣,他從前在書院見過先生們這樣續茶。茶盞旁的賬本攤開著,墨跡暈開的痕跡像朵畸形的墨蓮,他用指尖輕輕抹開,底下隱約能看見\"青蚨牙行\"的字樣。

    \"張大人,\"李二湊過來,聲音發緊,\"這茶......\"

    \"是好茶。\"張希安盯著壺底殘留的茶葉渣,\"青茶,摻了點茉莉。\"

    李二倒抽一口冷氣︰\"大人,咱們從何查起?\"

    張希安沉默不語,他的視線緩緩地掃過房間的角落,最終停留在那堆裹腳布上。那堆裹腳布隨意地堆放在牆角,仿佛是被人遺棄一般。布面呈現出一種暗淡的靛青色,上面沾滿了暗褐色的污漬,這些污漬看起來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與布面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分辨。

    張希安的目光順著裹腳布的邊緣移動,注意到邊角處還掛著幾縷棉絮。這些棉絮像是被人用力扯斷的,參差不齊地懸掛在那里,仿佛在訴說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的目光繼續往里移動,越過那堆裹腳布,最終落在了小孫女的尸體上。小孫女的身體蜷縮在房梁下方,顯得那麼嬌小和脆弱。她的身旁,紅果散落一地,有的滾進了磚縫里,有的則沾在了蛛網上,宛如一把被撒落的碎珊瑚,散發著一種詭異而淒涼的氣息。

    最里間的床榻上,年輕夫婦的手交疊著,婦人的指甲縫里還嵌著丈夫的衣襟布料。張希安輕輕掰開她的手,發現指縫里的血已經發黑,沾在他指尖像塊凝固的膏藥。他湊近些,聞到淡淡的苦杏仁味——是砒霜。

    \"嗡嗡——\"

    頭頂傳來蒼蠅的轟鳴。張希安抬頭,只見七八只綠頭蒼蠅正繞著尸體打轉,有兩只停在老婦人的太陽穴上,翅膀扇動的頻率快得像要振落下來。他胃里一陣翻涌,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才勉強壓下惡心。

    \"田家的營生,\"他轉身時撞翻了茶盞,瓷片飛濺到李二腳邊,\"除了明面上耕讀傳家,背地里還有什麼?\"

    王五慌忙去撿瓷片,被張希安喝住︰\"不用。\"

    \"回大人,\"李六壯著膽子,\"田家祖上是秀才,現在......現在城里的賭坊、妓院、糧行、人牙子鋪子,都有他們的股份。\"

    \"好個耕讀傳家。\"張希安冷笑,目光掃過牆上那塊\"德潤身\"的匾額,金漆剝落處露出底下的舊木,\"去,給我查田家的往來賬目,還有房管東最近接觸過什麼人。\"

    八名捕快應聲散去時,王五落在最後。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從袖中摸出張皺巴巴的紙條,塞到張希安手里︰\"大人,這是小的今早听門房說的......房管東前日半夜去過春香樓,說是見個姓陳的......\"

    張希安捏著紙條,看著王五匆匆離去的背影。晨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影。他摸出懷中的錦囊,玄色緞面在陽光下泛著幽光,像塊浸了血的瑪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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