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今天算上不過兩天。”張希安苦笑道。
“我知其中艱難,此事若成,我自當替你表功。”漕運使說道。
“多謝大人,下官自當盡力而為。”張希安躬身行禮後,快步離開。
“王飛縣令,這張希安可靠嗎?”漕運使問道。
“這。。。。。回大人的話,張希安是我縣出了名的破案高手,別看他年紀不大,已經破獲了好幾起大案子。”王飛自然是替自己女婿說話。
“我程中學當漕運使十二年,從未有過如此大的官鹽丟失,不曾想如今卻是出了大紕漏。只希望官鹽能及時找回。”漕運使說道。
另一邊,張希安召集了清源縣捕快班子所有人,加上衙門幫閑。
“每人拿五個竹筒,去漕運河道取水,取好水,每隔半里取一次。每個竹筒做好標記。”張希安吩咐道。
每人半里地取一次水,一人可取兩里半。捕快班房加上幫閑,一共四十余人,基本是夠取清源縣的漕運河道的全部河道了。
“賢婿,你這是?”王飛匆匆趕來,整個清源縣的捕快班子全部撒出去的動靜可不小。自然是驚動了王飛。
“岳父,我懷疑賊人根本不可能把官鹽全部運走,一來數量太大,搬運的動靜肯定不小,很容易暴露。二來我懷疑這是漕運船隊里出了內賊,不然三百多號人還有二十三條船不可能憑空消失。所以我覺得賊人極有可能有人接應,而且搞不好這些官鹽就是投名狀。亦或是被交易的對象。”張希安說道。“一切就看今晚了。”
王飛听得一頭霧水,但也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傍晚,秦明月送來了些許吃食,張希安悄悄把秦明月拉到一邊。“回去跟娘說,我這幾日有案子,回不得家,爹去春闈,讓他抓緊些,莫耽誤了。”
秦明月聞言點點頭。“你可千萬仔細一點,不能像上次那樣了。”
“放心。”張希安笑了笑。
張希安待秦明月走後,拿起餅子就吃,肉餅,一吃就知道是黃雪梅做的。
如此等到了戌時,已經有捕快衙役陸續趕了回來。
每個人都將自己的取樣竹筒上交,張希安依次擺好。
所有人都好奇張希安為何如此做。
張希安不緊不慢地將竹筒中的河水依次傾倒出來。這些河水看起來有些渾濁,但他似乎並沒有在意,而是毫不猶豫地挨個嘗了一口,然後又迅速地吐了出來。就這樣,他已經品嘗過四十多個竹筒里的河水了。
在場的所有捕快和衙役都像看傻子一樣盯著張希安,完全摸不透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張希安的行為感到十分困惑。
當張希安試到第五十三個竹筒的河水時,他突然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對著下面的人喊道︰“拿些茶水過來,我要漱口。”
听到張希安的要求,下頭的王開副捕頭連忙親自去取了一壺茶水。張希安接過茶水,大口喝了一口,然後在嘴里漱了漱,最後將水吐掉。接著,他又繼續品嘗起下一個竹筒里的河水。
過了一會兒,張希安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看著面前的竹筒,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八個竹筒是誰取的?”
“我倆取的。”人群中,大黃狗倪二人站了出來,齊聲回答道。
張希安的眼楮一亮,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狗倪,你帶著弟兄們去你取水的河道待命,大黃你去通知縣令大人,讓他也去河道那里。”張希安果斷地吩咐道。
“是。”眾人皆是點頭稱是。
張希安則是去找漕運使。
“下官張希安,求見漕運使。”張希安在屋外喊道。
“進來。”屋內傳來聲音。
張希安緩緩地推開門,踏入屋內,他的目光落在了漕運使的身上。只見漕運使正緊緊地摟著一名身材縴瘦的揚州瘦馬,那女子上身赤裸,一對高聳的白兔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場面十分香艷!
然而,面對這一幕,張希安卻面不改色,他只是微微低下頭,似乎對眼前的景象並不感到驚訝或尷尬。
張希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漕運使大人,下官有要事稟報。據下官所知,官鹽的下落可能有了一些線索,但由于下官手底下沒有熟悉水性的好手,再加上此時天色已晚,所以下官希望大人能夠幫忙抽調一些熟識水性的好手前來協助下官。”
漕運使一听,頓時喜出望外,他猛地松開懷中的揚州瘦馬,那女子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發出了一聲嬌呼。
然而,漕運使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了,他滿心歡喜地直接站起身來,隨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甚至連門都來不及關上,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仿佛完全忘記了這初春深夜的寒風正無情地吹打著那名赤裸上身的揚州瘦馬。
張希安急忙跟上漕運使,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張希安,這事若是成了,你可是立了大功。”漕運使說道。“官鹽尋到了,你要什麼?我能力範圍內的都滿足你。若是抓到賊人,我定給你表功!”
張希安沒有表態,畢竟現在還沒有定數,一切都是猜測,誰也說不準。
漕運使程中學速度很快,不多時就有七八個熟識水性的好手被帶到了張希安面前。
“張希安,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漕運使程中學問道。
“諸位請跟我來。”張希安領著人就去往河道。
大黃狗倪的取水河道此刻十分好認——這麼一大群人在河道等著,早已升起火把,遠遠就能看到。
“請各位下水,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張希安到了地方,開始安排。
七八個尋來的熟識水性的好手兩人一組下水。張希安令人準備好毯子,熱水,升起篝火。在岸邊等待。
“大人,有發現,有發現!”不多時,有人浮出水面高聲喊道。
“上來說話,快上來。”張希安很是驚喜。
那人上了岸,裹上毯子,又喝了口熱水,這才緩過勁兒來。
“水底有好多麻袋,只是太重了些,小的沒法弄上來。”那人說道。
“你們幾個,通通下水,起碼弄一個麻袋上來。”漕運使可顧不上這些,當即下令。
四人下水,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四人奮力弄上來一個大麻袋。
漕運使親自打著火把抵近查看,確認是官鹽的麻袋,大喜過望,拿過邊上捕快的佩刀,直接一刀砍破麻袋。里頭的官鹽直接漏了出來。漕運使用手指沾了些許鹽粒,放進嘴里嘗了嘗。
“他奶奶的,就是官鹽!”漕運使高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