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爽爽？”
王洛書一愣。
“想什麼呢？你師兄是這種人嗎？我的意思是說去耍耍。”
林晚鐘笑著站起身來，然後一把勾住了王洛書的脖子︰“走走走，「銹城」的這紅燈區啊，絕對讓你開眼界！”
“林師兄，這…不太好吧？”
王洛書嘴上說著不太好，心里還是有些期待的。
雖然他肯定不會在紅燈區干什麼出格的事情，但能長長見識也的確不錯。
“有什麼不好的？你以為我是讓你過去干嘛的？我們過去可是有任務要執行的！”
林晚鐘拿著王洛書不由分說就出了酒館。
在走出酒館的時候，還順便拋了一枚「銹幣」給服務生。
服務生點頭哈腰表示感謝。
“在這「銹城」，做什麼都需要支付小費，否則的話那些人會記恨你。”
林晚鐘笑著解釋︰“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吝嗇。”
王洛書若有所思。
林晚鐘這話說得的確沒什麼毛病，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尤其是對他們這種武者而言，其實並不缺少錢這種東西。
十幾分鐘後。
兩人來到了紅燈區。
霓虹在銹蝕的金屬管道間流淌，這里的建築都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改裝的。
街道兩旁，各國的女人穿著清涼，對過往的路人搔首弄姿，尤其是歐美那邊的女子，幾乎只裹了一層薄薄的布，胸前的碩大呼之欲出。
這些女人都是沒有佩戴面具的，由此可見地位低下。
當然，除了這種奔放派，還有一些委婉派的，一看就是怯怯懦懦的類型，站在一旁，手里舉著牌子，上面寫著︰“買春5銹幣一次。”
這個價格只能說便宜。
但這里可是「銹城」，因此除了5銹幣以外，還有4銹幣，甚至3銹幣的坤。
這些女人的皮膚上都烙印著編號，像是牲畜身上的條形碼。
當然，除了女坤以外，還有男坤。
這些男坤有的穿著花枝招展，有的則是虎背熊腰，但無一例外，身上都有編碼，並且精神頭看起來都不太好的樣子。
“「銹城」里面的這些坤千萬別踫。”
林晚鐘淡淡說道︰“這些坤表面上看上去還行，但其實體內早已經被注射了各式各樣的病毒，這些病毒如果做好安全措施不一定會中招，但凡事總有例外。”
“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便是供這些黑市里的人取樂。”
王洛書皺了皺眉︰“那這些人都是從世界各國被抓來的嗎？”
“大部分是。”
林晚鐘淡淡說道︰“當然，也有主動來這里的，他們在自己那里混不下去了，以為來了「銹城」可以發家致富，殊不知，來了這里以後只是豬崽罷了。”
“所以我們來這里干嘛的？”
王洛書問道。
“當然是找八蛇的麻煩。”
林晚鐘淡淡一笑︰“據可靠消息，八蛇組織里面的一個重要人物正在這里找樂子，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身上收點利息。”
說完，林晚鐘停在了一家店門口。
王洛書抬頭望去，這家店的霓虹招牌上面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傀儡町」kugutsuachi。
“怎麼感覺像是櫻花國的風格？”
王洛書說道。
“本就是櫻花國的妓院，雖然他們亡國了，但還是有不少櫻花人逃到了世界各地。”
林晚鐘答道。
走到門口，幾名穿著和服的女子攔住了兩人。
“二位先生，你們有預約嗎？”
為首的一名女子，畫著腮紅，臉白的嚇人，像是抹了一層厚厚的牆膩子。
林晚鐘從懷中掏出一枚蛇形銅牌，在慘白臉色的女子面前晃了晃。
女子立即九十度鞠躬，木屐在金屬地板上敲出清脆聲響︰"貴客請隨我來。"
穿過繪著浮世繪的玄關，真正的內院竟別有洞天。
枯山水庭院里點綴著石燈籠，紙拉門後傳來三味線幽咽的顫音。
穿振袖的藝伎們踩著碎步匆匆而過，衣襟間暗香浮動，唯有她們脖頸後若隱若現的蛇形刺青，昭示著此處與八蛇組織的關聯。
"兩年前我救過他們某個干部。"
林晚鐘低聲解釋，指尖拂過回廊立柱上瓖嵌的鎏金菊紋︰"記住，這里每片金箔都可能淬毒。"
在那女子的帶領下，兩人很快來到了一間幽暗的包廂。
“貴客請進。”
女子鞠躬道。
林晚鐘點了點頭，帶著王洛書一同踏入了這間包廂之中。
進入房間後，王洛書觀察四周，十二疊的榻榻米房間四角燃著安神香，牆上掛著狩野派《吉原夜櫻圖》，畫中游女們的腰帶竟全是用真絲繡的毒蛇紋樣。
這香的味道，有些類似于檀香，給人一種安然的感覺。
林晚鐘順勢坐下，摘下了臉上的猴子面具。
卸下面具的瞬間，燭火恰好被穿堂風撩動。
搖曳的光暈里，王洛書第一次看清這位大師兄的真容——劍眉斜飛入鬢，下頜留著恰到好處的青胡茬，用銀繩束起的長發垂在玄色勁裝背後，整個人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浪人劍客。
"這香里摻了蛇床子。"
林晚鐘用尾指挑起香灰搓了搓︰"能讓人五感遲鈍卻不自知。"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冰裂紋的瓷瓶。
隨後，他單指挑開瓷瓶的木塞，倒出兩枚琥珀色的藥丸，隨手拋給了王洛書一枚︰“服下吧。”
王洛書也摘下面具，將這藥丸吃了下去。
這時，林晚鐘輕笑了一聲︰“你小子長得倒是英俊，有我三分風采了。”
王洛書正要回話，紙門外適時響起三長兩短的叩擊聲。
"進。"
林晚鐘淡淡說道。
穿著淺蔥色打褂的少女捧著酒壺碎步而入，鬢角垂落的珊瑚流甦隨著跪坐動作輕顫︰"大人，要試新釀的菊正宗嗎？"
“倒。”
林晚鐘笑道。
王洛書注意到她斟酒時小指在壺頸輕叩七下，酒液注入杯中的軌跡隱約構成蛇形。
林晚鐘突然用筷子夾住她欲收回去的皓腕，袖口滑落的肌膚上，猙獰的燙傷疤痕覆蓋了原本的刺青。
"三年不見，淺羽姑娘的茶道倒是精進了。"
他指尖拂過少女腕間紅繩系著的青銅鈴鐺︰"這鈴鐺，你還戴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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