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如听說弟弟馮炳章要結婚,她打算回家省親,她帶了杏紅一同前往。踏入娘家大門,熟悉的庭院氣息撲面而來,龔映蘭早已等候在堂屋前,眼中滿是對女兒的思念與牽掛。“妙如,你可算回來了。”龔映蘭拉著女兒的手,上下打量,眼眶微微泛紅。
杏紅在一旁乖巧地福了福身,輕聲問安。馮妙如笑著遞上帶來的禮物,都是些鹿泉縣城的稀罕玩意兒,引得家中僕人們也圍看贊嘆。
彼時,馮炳章正在天水縣何玉家緊張籌備婚禮。天水縣在鹿泉縣下游,鹿泉河在這里很寬闊,此地有妙贊國國家桑林,蔥郁繁茂,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下,光影斑駁。微風拂動,桑葉沙沙作響,仿若自然奏響的樂章,為這喜事添了幾分靈動意趣。
婚禮當日,何玉家中張燈結彩,紅綢飄舞。雲昭君,漢川國將軍的女兒,後來馮妙元的義妹,率先到場,她身著粉衣羅裙,腰間佩劍,舉止優雅,眼眸顧盼間透著靈動俏皮。見到馮妙如說道︰“太子夫人太像妙元姐了,真是美麗絕倫”,說完並示意她坐下來。
方祖蕊則是一身鵝黃衣衫,笑語盈盈,與旁人的道國元,以及道國昌,道國薇兄妹二人並馮家親戚一並坐了下來。馮妙如示意杏紅也坐下來,杏紅急忙說道︰“不!夫人,我站著就行”。馮妙元說道︰“這都是自己人,別見外,來坐吧”,然後杏紅拘謹的坐了下來。
宴客廳內,珍饈美饌擺滿桌席。眾人入席,歡聲笑語不斷。雲昭君妙語連珠,逗得大家前仰後合,為婚宴添了許多熱鬧。方祖蕊偶爾插話,言辭溫柔,如春日微風。道國元、道國昌則與馮家親友推杯換盞,祝福滿滿。
遠在西域的馮妙元雖未能親臨,卻也托人送來了飽含心意的賀禮。馮炳章望著滿座賓朋,心中滿是對新生活的憧憬,這場婚禮在眾人的祝福中熱熱鬧鬧地進行著,似要將往後余生的美滿都預演一番。
參加完婚禮,馮妙如和杏紅就回了蠶盛國。一回到太子府,太子盛有亮便迎了上來,目光掃向馮妙如身後的杏紅,隨口問道︰“去的時候帶的什麼禮物?”
杏紅福了福身,怯生生地答︰“回太子,帶的是夫人那只玉白菜,看著精巧,想著給馮少爺成婚添添喜氣”。盛有亮一听,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皺︰“那玉白菜怎能隨意送人?那可是個稀罕物!”
馮妙如本就舟車勞頓,此刻一听這話,火氣“噌”地冒了上來,柳眉倒豎︰“喲,在你心里這就成稀罕物了?你要是稀罕那麼個稀罕物,行啊,那我和杏紅走,你就跟你那塊玉過去吧,我這就把它再要回來,省得你心心念念!” 說著便作勢要往外走。
盛有亮慌了神,一個箭步上前,拉住馮妙如的胳膊,滿臉懊悔︰“妙如,我錯了,我就是一時口快,那玉哪能跟你比啊。你這一路勞頓,我本是想關心下,沒成想惹你生氣,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邊說邊給杏紅使眼色,讓她幫忙勸著。
杏紅嚇得臉都白了,忙跪下︰“夫人,太子,都是奴婢的錯,您二位千萬別傷了和氣,要打要罵沖著奴婢來。”
馮妙如見盛有亮這副模樣,又瞧了只驚恐的杏紅,心里的氣也消了幾分,輕哼一聲︰“起來吧,杏紅,不關你的事。”說罷,狠狠瞪了盛有亮一眼,“以後說話可得過過腦子。” 盛有亮連忙點頭稱是,這場風波才算暫時平息。
風波平息後,太子盛有亮陪著笑臉,拉著馮妙如在廳中坐下,輕聲說道︰“妙如,你這一路也累了,我吩咐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甜羹,一會兒就送來。”馮妙如余怒未消,別過頭去不理他。
杏紅悄悄起身,默默退到一旁,心里還在後怕,暗忖日後做事定要更加小心。盛有亮見馮妙如不搭理自己,便轉頭對杏紅溫和道︰“杏紅,你也累了,下去歇著吧。”杏紅如蒙大赦,趕緊福身告退。
待杏紅離去,盛有亮才又湊近馮妙如,軟語解釋︰“那玉白菜是咱們初遇時我送你的,于我而言意義非凡,一時失態,你就饒了我這回。”馮妙如听他提及往事,神色稍緩,哼道︰“就你會拿往事說嘴,往後可不許這般亂發脾氣。”
幾日後,馮妙如晨起梳妝,盛有亮端著個錦盒進來,打開一看,竟是一尊羊脂玉如意,他笑著說︰“這是我特意尋來賠罪的,比那玉白菜貴重,你瞧瞧可還喜歡?”馮妙如嘴角微微上揚,嘴上卻嗔道︰“算你有心,不過,若再有下次,可沒這麼容易饒你。”
此後,太子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安寧,馮妙如偶爾想起弟弟的婚禮,那些熱鬧場景、親友笑顏,心中滿是溫情。而盛有亮經此一事,對馮妙如也越發體貼入微,二人的情誼在這一來一往的相處中愈發深厚。
這日,錦兒趁著內室無人,悄悄溜了進去,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桌上那尊羊脂玉如意,手緩緩伸了過去,心中暗自盤算︰“只要打碎這物件,再嫁禍給翠羽,往後的日子就舒坦了。”剛一抬手,就听見身後一聲呵斥︰“錦兒,你在做什麼!”
錦兒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竟是杏紅。她撲通一聲跪下,淚水奪眶而出︰“杏紅姐姐,求你饒了我這一回,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杏紅眉頭緊皺,面露不忍,想起自己身世坎坷,一路吃苦才走到如今,深知底層人的不易。她輕嘆一聲︰“錦兒,你怎能做這般糊涂事,這要是讓夫人知曉,你可就完了。”
錦兒哭得更凶了︰“姐姐,我實在受不了翠羽平日里的欺壓,想給她點顏色看看,我知錯了,求你千萬別告訴夫人。”
杏紅猶豫片刻,終是心軟了,上前扶起錦兒︰“罷了罷了,你且記住今日之事,往後切不可再犯,若還有下次,我定不會饒你。”
錦兒連連點頭,哽咽著道謝︰“多謝姐姐大恩,我一定改過自新。”從那之後,錦兒果真收斂了許多,每次見到杏紅,都滿是感激,而杏紅也默默希望,這府內往後能少些紛爭,大家都能安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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