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兒下一秒

第18章 死訊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夢里解憂 本章︰第18章 死訊

    “哈哈哈。”孟晚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沒想到安南國的國相竟然這麼天真。”

    他此刻形象怎麼也不像個正派人物,說完猛地收回笑容,如變臉一樣冷聲道︰“安南彈丸之地,真以為能和禹國抗衡?我國若有決心滅了你們,何必等上一年。”

    “你……”老國相怒火中燒,卻不得不承認孟晚說的話確實是事實,他們國小勢微,態度強硬幾分或許能讓大國高看一眼,但若說干翻人家,那是痴人說夢。

    孟晚將人家奚落了一通,轉眼又換了個軟和一點的語氣,“但是國相也不必擔憂太過,若你肯答應我一點小小的要求,我自然能保安南國三年平安。”

    他張嘴就來,隨便安了個年限,反正也沒有與他對峙,胡說八道孟晚最在行了。

    “就憑你?連面都不敢露的鼠輩?”老國相上下打量他一眼,語氣極為不屑。

    孟晚輕笑一聲,語調肆意囂張,“這您就說錯了,不露面才說明我身份至關緊要,是真正能做得了主的人。”

    老國相不是傻子,沒有實際證明,光憑孟晚一張嘴,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好在孟晚也早有準備。

    “國相既然不信,何不去邊境探查一番,看看我禹國的大軍是不是早就蓄勢待發,等著一聲令下便立即沖進安南?”

    老國相心頭一顫,松垮的皮肉突然有種緊繃感,不是他突然重返年輕,而是孟晚的話讓他毛骨悚然。

    因為他知道,這種事完全有可能真的發生,做為敵國國相,他顯然也知道秦家和太子的關系。眼下孟晚又有膽讓他證實,這事就嚴重起來了。

    老國相竭力穩住微微搖晃的身形,“先說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松了口就證明有的談,孟晚隱在帷帽下的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惜這會兒沒人能欣賞的到,“我要安南王把剛才那人的書信交予我,再手書一封給我禹國廉王的信。”

    老國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我要向國主請示一番。”

    “這是自然。”孟晚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又不動聲色的退到葛全身後。

    葛全劍不離手,隨便從一旁揪了根枯草枝拿在手上,也不知他是怎樣用的內勁,下一刻那根枯草枝就插在了安南國相的頭上,嚇得那老頭差點摔倒在地。

    “哎呀,實在對不住,我這位大哥手滑了,國相大人沒事吧?”孟晚裝模作樣的說道。

    老國相一天之內被驚嚇幾次,甚至都有些麻木了,“你們不用試探我,我們安南也是有絕頂高手的,為表和平,不會主動出手動你們分毫!”

    放屁。

    孟晚心道,那就是打不過,能打得過老國相能忍到現在?

    一是國微,二是人微。

    他心中升起危機感,要是禹國哪天不如別人,豈不是他也要被人騎在頭上拉屎。別人也會如他欺負老國相這般欺負自己?

    不成,說什麼也不能讓廉王那樣的貨色登基!

    ——欽州軍營。

    打從收到孟晚的信,已經康復的秦艽便三天兩頭的帶著手下將士們去前線,與安南兩軍交界處,什麼也不干,就是干溜達。

    不光如此,連在欽州城處理政務的宋亭舟也帶了一群府兵過來,換上普通士兵的衣服,隨他們一起操練。

    “秦指揮使這是在做什麼,準備殺進安南軍營,一雪前恥?”

    “呸,什麼豬腦子,現在咱們這邊的人和安南軍隊差不多,殺進去同歸于盡嗎?”

    “那咱們這天天的是在干啥?耍猴給對面的安南人看?”

    “你管干什麼,上面命令了照做就是了!”

    “我好奇不行嗎?”

    “好奇你去問問那群府兵,听說整個嶺南的府兵幾乎都被宋大人給帶過來了。”

    營帳內,秦艽正在追問宋亭舟,“宋大人,孟夫郎給你的信里有沒有說到太子殿下的下落?”

    連日奔波,宋亭舟的膚色都深了兩度,人也瘦了一圈,下顎線更顯鋒利,與秦艽站在一起,高挑的身形比對方還像個武官,但開口說話的時候,文臣的素養又顯露無疑。

    “如此機密之事,晚兒怎會書寫到信件上?世子只管耐心等待,不日便應該會傳回殿下的消息。”他語調一如既往的沉穩,讓人听了便不自覺的心安。

    秦艽舒了口氣,“倒也是這個道理,是我心急了。阿硯和通兒呢?我教他們打拳去。”

    宋亭舟漆黑的眸子透過房門看向外面,“在外面。”

    秦艽將沉甸甸的心思壓在心底,大步出去尋找兩個小崽子。

    屋子里清淨了之後,宋亭舟開始整理他的書籍,孟晚最近寄給他的一封信被他放在手中摩挲,久久沒有放下。

    秦艽出去後見倆小崽圍在一個漂亮的小哥兒旁邊,哼哼唧唧的要給人家陪他們玩。

    軍營里都是軍人,宋亭舟帶來的黃葉每天收拾衣物、給愈發挑食的阿硯和通兒做飯就已經廢了不少功夫,更沒時間陪玩。

    來看兒子的方錦容倒是喜歡帶倆孩子去玩,但宋亭舟不許。

    他怕孟晚回來的時候自家孩子已經被方錦容玩丟了,到時他要如何同晚兒交代?

    因此兩個小孩無聊的緊,干脆將目光對準年齡不大的軍醫兒子。

    “阿硯、通兒,做什麼呢?是不是在給安緣哥哥搗蛋?”秦艽走過去把倆小孩撈過來,對裴軍醫的兒子溫和的笑笑。

    秦艽年輕、俊朗、英俊、家世無敵,人又沒什麼架子,從他靠近後,裴安緣臉上的紅就越來越深,燙的他暈乎乎的,“他們要找我玩。”

    “安緣哥哥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你倆和我去打拳吧。”秦艽將倆孩子拽走,臨走前回望了裴安緣一眼。

    兩個朝夕相處的有情人對視,眼楮里都是絲絲縷縷的纏綿情誼,可比兒女情長更要緊的是太子殿下的音訊。

    “不可能……不可能!夏大人,你真的是親眼所見?”秦艽赤紅著眼楮拽著夏垣的衣領,嗓音干澀的不像話,神情也瀕臨崩潰,仿佛經歷了天崩地裂。若不是他身體強健,此等狀態已經暈死過去了。

    夏垣不忍見他如此,別過頭去,“本官親眼見到殿下的尸身就那麼躺在棺材里,臉上並無易容的痕跡,身上爬滿蛆蟲,再無生還的可能,還請世子節哀。”

    秦嘯雲比秦艽多了個心眼,他問︰“既然尸首已經腐爛,夏大人又是如何確定面容的?”

    夏垣解釋道︰“他們安南有一種用玉石金縷織就的面具,被安南王覆在太子殿下的臉上,我當日所見太子殿下的尸身雖然面部有些許腐爛,但還是能辨清容貌的。”

    他編的有鼻子有眼,不論是哪個國家的皇室都十分奢靡,金縷玉衣是常態,因此還真找不到這話的漏洞來。

    秦嘯雲將拳頭攥的“  ”作響,他恨聲道︰“老子這就率軍去將殿下的尸首搶回來!”

    秦艽一抹眼楮,“叔父,我這就去點兵。”

    “兩位真要如此意氣行事嗎?沒有陛下命令,私自開戰,可知要背負什麼後果?”

    夏垣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事情已成事實,兩位不若老老實實的操練兵馬,等陛下的詔令下來再奉旨行事。”

    秦艽忍到了極致,手背額頭的青筋都要暴起,他恨不得立馬沖到安南的地盤大開殺戒,替太子姐夫報仇。

    但他自己撒潑而已,違抗聖命是要牽連整個秦家的,秦艽頭次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無力。

    他跑出營帳,像是在徒勞的發泄怒火,從宋亭舟的角度能看到外面一個穿著白衣的小哥兒跟著秦艽追了上去。

    宋亭舟微微闔下眼皮,聲音听不出半點情緒,“夏大人和我夫郎同去安南,怎地如今只有你歸來,我夫郎卻不知所蹤?”

    “孟夫郎竟然還沒回來嗎?”夏垣驚訝的說。

    他將當日他們分別的事說了一遍,對宋亭舟萬分愧疚的說道︰“當日身邊無人可用,只得叫上機敏過人的孟夫郎一道前去,沒想到竟讓他出了意外……”

    “夏大人!”宋亭舟聲音又低又沉,好似隱隱在壓抑著些什麼,“我夫郎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擱住了,說什麼意外不意外的還言之過早。”

    夏垣心中暗道︰沒看出來宋亭舟與其夫郎的感情倒是鶼鰈情深。

    既然宋亭舟不相信孟晚出了事,夏垣便轉了個話口樂得不用解釋。

    太子薨了事關重大,與之相比自家夫郎的事只能自我消化,宋亭舟沉默片刻,又與秦嘯雲和夏垣商議起來,“當下欽州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只是糧草尚且不足,需要朝廷救濟。太子的死訊同樣刻不容緩,需要立即稟告陛下。”

    他的話正說到夏垣心坎上,夏垣欣賞宋亭舟不是假的,他附和道︰“宋大人說的在理,當務之急本官要立即回京面奏皇上,再不能耽誤一刻。”

    夏垣說完看向秦嘯雲,“秦將軍,你是與本官一起回京,還是留在欽州?”

    秦嘯雲抹了把臉,指指外面不見蹤影的佷子,“欽州沒人坐鎮,艽兒又這個樣子,我怎能放心離開,本將留下吧,勞煩夏大人辛苦一趟。”

    “都是為陛下效力,將軍這話就客氣了。”夏垣滿臉肅穆嚴整,“既然如此,本官就不耽擱了,立即啟程回京去。秦將軍、宋大人,欽州還要拜托二位操持。”

    秦將軍與宋亭舟同時躬身揖禮,“夏大人盡可安心,路上多加保重。”

    夏垣帶著馮褚走後,屋子里宋亭舟和秦嘯雲一時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兩人各自沉默著。

    莫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雪生在窗外稟告,“大人,他們主僕二人已經離開軍營了。”

    秦將軍突然無聲的對宋亭舟單膝跪下,他沒說話,宋亭舟卻也知曉他對自己跪下的原因。宋亭舟將他扶起,“將軍何必這樣,都是下官分內之事罷了。”

    “若不是宋大人與孟夫郎相助,這次不會這般順利,秦家承你們這份人情。”

    秦將軍與宋亭舟對視一眼,兩人沒有點明,但都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

    “孟夫郎那邊可還妥當?”讓一個小哥兒在外奔波,向來做事獨斷專行的秦將軍難免汗顏。

    提到孟晚,宋亭舟冷淡的眸子里染上一絲暖意,“多謝將軍惦念,一切都還順利,晚兒想必也快回來了。”

    ————安南定立縣。

    定立縣是距離前陣安南軍營戰場最近的縣城,一群被集結來的高手在前陣打探一番後,找到前兩天到達縣城安置的老國相,“國相大人,我等接連去了三日,禹國的軍隊確實蠢蠢欲動,甚至……”

    “甚至什麼?”老國相的聲音不怒自威,仔細听能發現其中似乎還帶了絲驚恐。

    其中一人謹慎地回稟︰“甚至今日已經率軍走到了兩軍交界處,我軍準備迎戰的時候他們才退去。”

    老國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雖然早有準備,但沒想到那小哥說的竟然的確為真。

    半月後,孟晚揣著一封墨痕早就干透的信件,安然回到欽州地界。

    彼時阿硯和通兒正在軍營外的空地上蹴鞠,他倆也算是小孩中頂見過世面的了,上過山、下過水、經過水患、還去了邊境大營!

    “好好好,通兒又進一個,現在是五籌了,阿硯你也加把勁啊!”方錦容給兩個孩子當裁判,公平公正,誰輸了晚膳要吃他做的,因此阿硯和通兒相當認真。

    但通兒天賦異稟,才四歲就初初展露,很快就進了五個鞠,打的阿硯毫無還手之力,半天只得了一籌還疑似是通兒給他放了水。

    容小叔做的飯菜啊!

    正當阿硯絕望之際,一道堪比天籟的聲音響起,“阿硯!”

    孟晚、葛全、楚辭、蚩羽一行四人牽著馬走近,秦將軍收到消息在前面幫忙帶路。

    “阿爹!!!!!”阿硯不管地上來回亂滾的鞠了,迎著孟晚就跑了過去,狠狠撲在他身上。

    他兒子是個小胖子,孟晚差點被被他撞出內傷來,“好了好了,都多大了,快起開,阿爹去梳洗一番。”

    宋亭舟前兩天回欽州處理些事情,這會兒不在軍營,想必知道孟晚回來的消息後,很快會趕回來。

    孟晚回來大家都很高興,阿硯那個和通兒的“賭注”自然也不算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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