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兒下一秒

第19章 首飾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夢里解憂 本章︰第19章 首飾

    他家庫房里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平常孟晚沒空管府里的小事,都是黃葉帶人整理。

    “去老夫人那兒,把庫房的賬冊拿過來給我看看。”孟晚見里頭還算干淨規整,自己搬了張凳子坐,隨口吩咐身邊的侍女。

    朱銅木訥的站在他旁邊,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孟晚在和自己說話,“鎭,夫郎,我這就去。”

    她平時不常在孟晚跟前辦事,總是听旁人說夫郎如何如何厲害,不免心生膽怯,畏手畏腳,出門的時候還差點跌一跤。

    孟晚默默扶額,笨好像是有點笨,好在踏實肯干。一根筋有一根筋的好處,起碼沒有歪心思。家里人越來越多,有像黃葉一樣忠心又得用的,自然也會有存著小心思的,這種事不可避免。

    過了會兒朱銅小跑著回到庫房,她從前家里窮,一家子七八個兒女,別說吃飽飯了,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幾塊破布拼到一起的,哪兒也遮不住,還是牙行的人給她找了身破衣裳蔽體。

    來宋家之後頓頓有肉,餐餐管飽,朱銅現在臉都給吃圓了,身高也猛躥。孟晚接過賬本見她緊繃繃的衣裳,“過年不是給你們置辦了新衣嗎?怎麼不穿?”

    朱銅走到他身邊就停下步子慢慢吸氣,垂下腦袋吶吶的說︰“回夫郎,奴婢身上穿的這身就是年前置辦的新衣。”

    過年天天大魚大肉,不小心又吃胖了十斤……

    孟晚被她的話一噎,“你跟我來,這頭還有桃粉色的棉布,你抱回去,一會兒自己改一改。”

    名貴布料都妥善放在里櫃子里,常金花節省,孟晚則是沒什麼概念。他家以前剩了沒用過的布料,常金花都用來給下人拿去做衣裳。特別新來的這八個,都是十來歲的小孩,個子長得快,每季每人都要做兩身新衣裳,比主子換的都勤。

    “對了,我師傅年前從揚州給我拉來了一車布匹,都放哪兒了。”說到布,孟晚想到項芸每年都會給他拉一車揚州最時興的布料,可能是她初次見孟晚的時候,孟晚身上粗糙的布衣給她印象太深,總導致她有一種小徒弟過得很慘的錯覺。任孟晚解釋自己開設多家工坊,手里不差錢,她也不听。

    嶺南那破地方,就是有錢,又能買到什麼好東西?

    項芸不語,只是一個勁兒的給孟晚塞東西。

    “在這邊的櫃子里夫郎!”朱銅帶孟晚走進一間專門盛放布料的庫房,里面是整個大庫房里最干燥涼爽的房間。

    朱銅找到其中兩組高腳衣櫃,將櫃門打開給孟晚看,“夫郎,這里面都是前兩個月項先生新送來的料子。”

    入眼便是用桑皮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布匹,紙上還貼心的畫上了花色用作分辨,其中以青藍兩色居多。

    孟晚扯開一匹上手摸了摸,觸感柔韌絲滑,“不錯,你挑出八匹顏色鮮亮些的出來,明早裝車送到曾家。”

    朱銅記下,“是,夫郎。”

    孟晚又在庫房里挑選了一批玉石把件,曾家主家如今沒有男丁讀書,筆墨紙硯便不能送了,不然該得罪人了。

    除此之外他工坊里的罐頭,用上好的木料箱子裝上八瓶。赫山過年送來的藕粉帶上六壇,再加上玉飾和布匹,這便湊齊了。

    無功無過,既不過分打眼,犯了逾越之罪。又有名貴物件,不至于讓曾家瞧不上眼。

    第二天曾家也開始準備給曾知府的下屬們回禮,曾老夫人自兒子死後便不常在外走動,曾家都是小覃氏當家。

    她娘家覃家的禮早就一車車的拉走了,曾家院里現在只剩曾知府的下官家的回禮還沒裝好。

    小覃氏穿了件覃家送來的嫣紅色薄襖,上面大片大片的山花鳥雀,栩栩如生。她坐在貴妃椅上對著伺候的嬤嬤擺擺手,“各家送過來的禮都登錄造冊了沒有?”

    “少奶奶,老奴這幾日床都挨邊,趕著夜都給登造好了。”小覃氏的嬤嬤不著痕跡的說著邀功的話,將禮單冊子遞上去還不忘討好主家,“我見著今年的禮比去年厚了不止一分兩分,可見都是因為咱們家老太爺升官,上桿子巴結討好呢!”

    小覃氏听了心里受用,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禮單,嘴上哼笑一聲,“這點東西算什麼,西梧府的這些官一點油水也沒有,看看這什麼杜通判送的,都是什麼窮酸東西?這一車的破爛還不如我娘家的一匹料子值錢!”

    嬤嬤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可不是嘛,還是個官老爺呢,行事這般小家子氣。”

    主僕倆暗自鄙夷杜家,小覃氏白嫩的手指順著禮單接著往下飛速下滑,懷著莫須有的情緒,她想找宋家的禮單。

    “把宋同知家送來的東西都找過來,我親自看看。”

    曾家的下人輪番上陣,將剛收入庫房不久的東西又一件件的搬到小覃氏面前。任小覃氏眼光再高,畢竟眼界就這麼大,揚州的布料是她們覃家拍馬都比不上的。

    玉石都是中等貨,稱不上頂尖也說不出毛病來。小覃氏想挑刺都只能從藕粉和罐頭上挑。

    她翻了個白眼,“這種吃食放庫房幾日了,誰知道還能不能入口?都搬到給杜通判家和張推官等回禮的馬車上去。”

    這幾家便是家底薄弱,送的禮被她嫌棄的幾家。

    罐頭和藕粉被孟晚定義成高端貨物,暫時還不在西梧府當地出售,所以眾人只知道孟晚辦廠,還真少有人了解他做的是什麼營生,只知道與橘子相關。

    藕粉便罷了,看著只是尋常沖服的粉狀物,不能看出怎麼服用的。可盛放罐頭的玻璃罐子可是京城才有的稀罕東西,小覃氏免不了多看上幾眼。但她孟晚莫名其妙的敵意與自尊心作祟,讓她根本不願相信孟晚大張旗鼓的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她爹和附屬他家的商賈都說了,孟晚根本不懂經商,三個工坊的工錢夾在一起每年都快達到萬兩,沒有一家工坊會這麼瞎胡鬧。

    沒錯,所有人對孟晚的定義就是瞎胡鬧。

    “咱家送了那麼些布料、玉石、吃食去,曾家就回了半車石頭?”哪怕是常金花不太懂那些珠寶玉石,也知道自家收的這半車原石都是較為普通的貨色。

    孟晚雙手抱懷,上次就覺得小覃氏陰陽怪氣,這次都放到明面上來了,真當他們家怕曾家不成?

    “桂誠桂謙。”孟晚叫來家中小廝,指著被隨意堆放在倉庫地上的玉料說︰“你倆把這批料子送到玉器店去,叫他家工匠全給雕琢成鐲子掛件。”

    “是,夫郎!”

    兩人得了吩咐,馬上套了車出去,那些玉石也被隨意扔進筐里。

    常金花擔心道︰“晚兒,你這是做什麼?可別得罪了曾家人?”

    “他們曾家都不怕得罪咱們宋家,我怕他們作甚?”孟晚不以為意,拉著她出了庫房回到中堂坐著,還順手開了瓶密封的橘子罐頭舀到兩個小碗里,“娘你不用將曾家當回事,後天曾老夫人六十大壽,咱們到時候好好看看他們曾家的熱鬧。嘗嘗我們工坊里做出來的罐頭,能放置一年而不腐。”

    常金花不是第一次吃罐頭,卻是頭一次知道罐頭這麼扛放,“就這麼個罐子,放了橘子就能不壞?”

    孟晚指了指蓋子上的橡膠圈,“玻璃是一方面,這圈橡膠又是另一關鍵。”

    他正和常金花說著話,阿硯就樂顛顛的跑過來,“阿爹,你又背著我吃好吃的!我也要!”

    孟晚才不給他,幾口吃光了小碗里的罐頭,給他看個碗底,“看,沒有了。”

    阿硯可能早就習慣了他的行為,癟癟嘴又仰著水汪汪的眼楮看常金花,“祖母~”

    常金花心軟一瞬,但下一秒接到孟晚的暗示後還是狠心拒絕道︰“阿硯早上已經吃了一瓶是不是?你阿爹說罐頭里的糖太多,阿硯吃多了會牙疼。”

    孟晚補了句,“牙齒壞了可就不漂亮嘍!”

    阿硯兩只肉手捧著自己臉頰,愁眉苦臉的盯著常金花的一碗橘子罐頭,又想吃,又怕牙齒變丑,心中無比糾結。

    楚辭掀了簾子走進來,他先跟孟晚和常金花點頭比劃了兩下,又指指阿硯,示意他和不和自己去苗家玩。

    新年期間,最高興的就是小孩子們,阿硯這幾天都玩瘋了,楚辭來叫他立即便躥了出去,差點撞上正往里面走的宋亭舟。

    對上自家父親板著的臉,阿硯立即乖乖認錯,“對不起爹,阿硯跑的太快了,下次不會了。”

    他才三歲,就已經能窺見長大後的機靈勁兒,把宋亭舟想教導他一番的話堵在嘴里,只能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去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知道了爹。”阿硯小手放的規規矩矩,然而一離開宋亭舟視線範圍內就開始撒丫子狂奔,空氣中還飄蕩著他歡樂的話語,“哥哥你把你的零花錢再給我買些爆竹好不好,我想炸樹上的小鳥!”

    宋亭舟腳步一頓,放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進門第一句話就是和孟晚說︰“你說得對,阿硯是該去學堂了。”

    ——

    初六是曾老夫人的六十大宴,孟晚特意用項先生年前送來的布,給自己和常金花各做了一身新衣。

    一會兒和他們一起去的黃葉、朱銅、朱顏他們,也都穿著細棉提花紋的新衣。孟晚叫朱銅把庫房里的幾箱子首飾都搬到他院子里。

    這四大箱首飾中,其中一箱是過年的時候,其他官夫人送來的年禮、合作商賈送的年禮,還有早年孟晚和常金花自己買來的,或是帶舊的。

    孟晚和常金花都不是好打扮的人,所以大部分首飾都收進了庫房,他們自己房間里也就各自一小匣子平時戴慣的。

    京城里吳昭遠兩口子家底不豐,往年都是給阿硯送些稀罕玩意,或是筆墨紙硯和吳昭遠親手抄寫的書籍。東西不多,情誼匪淺。

    祝家之前縮水,去年朝覲祝三爺給祝澤寧找關系疏通又消耗了不少,家里雖然比吳昭遠強,但也不像從前那般。

    而且吳昭遠、祝澤寧與宋亭舟三人情同手足,也不在乎這些,三家來往向來都是比較實在的東西,少有珠寶首飾。

    林蓯蓉的妻子是清流世家,講究的是淡雅之氣,也很少送孟晚首飾。

    因此剩余三大箱,一箱是聶知遙,年年都網羅一小匣子珠寶給孟晚送來,漸漸攢了這麼一箱子。

    還有一箱是聶二夫郎送的。他嫁妝底子厚,和聶夫子在昌平日子也過得逍遙,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同項先生的性子很像,又十分喜愛孟晚,再加上宋亭舟拜了聶先生為師後兩家關系更近一層,因此聶二夫郎也是年年都要送孟晚一匣子上好的首飾。

    還有一箱子自然是孟晚親師項先生,項先生就隨性多了,送的東西有貴的有便宜的,想起來什麼送什麼。去年便是一小匣子金瓜子和金花生,也叫孟晚充作珠寶放進箱子里了。

    這四大箱的珠寶首飾里,還屬項先生和聶二夫郎送的貴重,聶知遙送的款式時興好看。

    “把家里的侍女都叫來,那箱子首飾你們各挑兩件銀的,一件金的,喜歡哪個就拿哪個,一會戴上充充場面,日後若是不喜歡樣子就自己拿鋪子里融了打成別的。”孟晚指著擺放的最雜的木箱,對黃葉等人說道。

    除了黃葉的月錢最多,剩下的四個丫鬟都是八百文一月,年紀又小好打扮,聞言自是喜不自勝,歡歡喜喜的挑了起來。

    孟晚則從項先生、聶二夫郎、聶知遙三人送的飾品里各挑出一匣子飾品,讓侍女們抱著去找常金花,“娘,快來看看,喜歡哪個,我幫你簪上。”

    常金花剛換好了衣裳,訝道︰“怎麼挑出來這麼多,戴個一件兩件不就成了嗎?”

    她也知道去知府家戴個尋常的首飾不成,人家該說她們娘倆不尊重曾老夫人了,應當是戴兩件體面的,但也不必找來這麼一大堆吧?

    孟晚脫了鞋子上塌,興致勃勃的將匣子全部打開研究,“小覃氏不是愛找茬嗎?這回我讓她找個夠。”

    他把最大的一個匣子推到常金花面前,“娘你戴這個,這是一整套翠羽瓊簪翡翠頭面,釵環耳飾都有,一會兒你肯定是全場最貴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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