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現代，稷下學宮。
某間靜室之中，正在翻翻寫寫的李觀陽像是察覺到什麼的抬起頭，看到了推開門的弟弟。
“怎麼樣，做好準備了嗎？”李觀陽放下了手中的筆，“成為文以載道的持有者，李齊序，這麼多年了，終究還是需要你扛起這一份責任。”
“是我這個兄長的不是啊。”李觀陽似乎很是無奈，“但是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了，我們並不知道甦葉那小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就連白澤都沒有辦法解決我體內的隱患，而你不一樣，齊序。”李觀陽很是認真的說道，“你有著遠超于我的戰斗天賦和修行資質，而且掌握著神州的文脈氣運。”
“沒有誰比你更適合這一份文以載道的能力了。”
李觀陽只是這樣的說道。
按照年代來算，比李齊序大了四歲的李觀陽其實勉勉強強算第二批的覺醒者，而李齊序則要被分到第三批，和李觀陽不一樣，李齊序在七階之前幾乎沒有遇到什麼瓶頸。
十四歲時，跟隨著兄長進入稷下學宮學習，十六歲通讀儒家經義，十八歲覺醒，得到春秋碑的認可，制造了春秋冊作為自己的法寶。
二十二歲突破六階，速度和先驅者差不多，屬于神州的第一培養序列，二十六歲時突破七階，隨後三十年教書育人，三十年守護一方平安，八十多歲的時候，覺得自己遇到了瓶頸，回到稷下學宮，開始閉關。
而這一次閉關，就是如此漫長的時間，等到他出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沉寂了幾十年的家伙竟然能夠如此順利的突破到八階。
而突破八階之後，就作為帶隊人員前往了自由聯邦，然後以一己之力壓著同等級的幾個對手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觀陽確實是沒說錯，李齊序很能打，而且是非常能打的那一批。
春秋聖者的稱呼，主要來自于兩個，一個是因為他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能夠做到和春秋碑共鳴的修行者，另外一個原因的話...更多是因為他能夠調動文脈氣運。
也就是鎮壓在稷下學宮的神州氣運之一，是當年那位被稱之為夫子，聖人的老者在知道濁世之後給神州留下的後手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我更加適合文以載道。”李齊序坐了下來，“但是這一份力量終究選擇的並不是我，哥哥。”
李齊序無奈的說道，“所以你又為什麼要糾結這些有的沒的呢？”
“我並不需要文以載道，自己也可以突破九階，最多是需要的時間多一點而已。”
“可是我們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了。”李觀陽打斷了自己弟弟的話，“就算是得到了文以載道，你覺得你突破需要多久？五年？十年？”
“那沒有得到文以載道呢？幾十年，幾百年嗎？你告訴我，如今的神州，如今的藍星，能不能夠等你幾百年？”
“濁世的威脅迫在眉睫，你還在這里逞能，說什麼什麼自己能行？你以為你自己真的是什麼天命主角，等到大規模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就能絕地翻盤嗎？”
“現如今這樣的世道，神州的每個勢力都在盡自己的一份力，儒家在神州的分量很重，必須要拿出足夠的戰力，明白嗎？”
“吳長友雖然也有突破九階的可能性，但是他本身和你不一樣，吳長友本身的力量並不擅長于戰斗，而你是整個儒家最適合承載這份力量的，明白了嘛？”
“現在不是讓你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時候，你以為是我自己想要把這玩意給出去嗎？只是我們必須要做出抉擇了而已。”李觀陽看著自己的弟弟。
“時間很急，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是時候該成熟一點了，齊序。”
“知道了 。”李齊序沉默了許久，最終也只是點了點頭，“哥哥。”
而李觀陽同樣沉默了片刻，最後伸出手，拍了拍李齊序的肩膀，“為了儒家，為了神州，為了在這顆星球上生存的所有生靈。”
“放心，失去了這個所謂的序列能力，我還是我，依舊是那個神州功法之父的李觀陽。”
“而神州會多出一位掌握文以載道能力的九階，會多出一個作為頂尖戰力的儒家讀書人，這遠比一個根基受損，沒有辦法突破七階的李觀陽要好得多。”
李齊序不語，只是默默的握緊了拳頭，而李觀陽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眉心，一柄一眼看上去像是刻刀模樣的毛筆被凝聚了出來。
隨後屈指微彈，化做實體，落在了李齊序的手中。
“就...這麼簡單？”李齊序愣了愣神，“不需要什麼別的儀式？”
“儀式是給不足以配上它的人準備的，前十的序列之中，來自于人族特有的，人皇之氣以及文以載道，實際上都是這樣的。”
李觀陽開口說道，作為文以載道曾經的掌握者，他知道很多東西。
“是自身的能力還不足以讓它認可的人，才需要復雜的意識來請求力量的降臨，像是贏成明，如果他想要把人皇之氣交給別人，是很困難的，但是如果是白少質的話，他很輕易的就能夠把人皇之氣取出來交給他。”
“因為本身擁有著人皇氣魄的人，都能夠拿的住人皇之氣。”
“而本身具有足夠才華且心懷天下，有資格受到夫子認可的人，都能夠拿起文以載道。”李觀陽笑著說道，“我只是比你早出生了幾年而已，齊序。”
“如果一定要算的話，你一直以來都是能夠得到文以載道承認的啊。”
李齊序看著手中的毛筆化作點點流光，落入了自己的眉心之中，最終化作文以載道的序列能力，他嘆了口氣。
“那麼，神州，春秋聖者李齊序，在此接過這份重擔了。”
“理應如此。”李觀陽點了點頭。
而文以載道易主，動靜雖然不大，但還是足夠引起一些人的關注。
同樣擁有前十序列，在某種意義上是世界之子的其他人。
比如說正坐在外頭，來到稷下學宮做客的。
劍絕，李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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