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兔和七步蛇見這情形,雙雙僵在原地,眼里滿是錯愕。那三道身影散出的威壓如泰山壓頂,逼得它們後頸寒毛直豎,心頭剛竄起逃跑的念頭,卻發現周遭空氣仿佛凝住,四肢像灌了鉛般沉,哪里還挪得動半步。
一旁的謝可可等人也看直了眼,嘴巴張得能塞下顆雞蛋,望著那三道形態迥異卻同樣攝人的身影,半晌沒合上嘴——他們從未見主人顯露過這般模樣,驚得連呼吸都輕了幾分。
……
神抬手的瞬間,周身聖光驟然熾盛如烈陽,純粹的輝光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正是“聖輝裁決”。萬千神聖光點在他掌心凝聚,旋即化作一柄通體瑩白的光刃,刃身流轉著細碎的金紋,帶著不容置喙的凜然威儀,直劈向目標。光刃過處,空氣都似被剖開,周遭潛藏的黑暗氣息如遇烈火的殘雪,瞬間消融得無所遁形;對邪惡勢力的壓制力更是如重山壓頂,逼得人脊背發寒。而他自身的輪廓在光芒中愈發神聖莊嚴,銀白長袍獵獵作響,眉梢眼角都染著不容褻瀆的肅穆,仿佛是執掌審判的天規化身。
魔則猛地沉下身形,喉間溢出一聲粗糲的低喝,“暗魔沖擊”應聲而發。他體內翻涌的黑芒驟然爆開,化作一道暗沉如墨的能量沖擊波,裹挾著碎石塵土,如怒濤拍岸般向前席卷。這沖擊帶著毀天滅地的勢頭,所過之處木折石裂,更可怖的是那股侵蝕之力——挨上的敵人先是筋骨傳來碎裂般的劇痛,緊接著黑芒便像跗骨之蛆鑽進體內,順著血脈啃噬生機、攪亂能量運轉,疼得人蜷縮在地,喉間不住溢出悶哼。而他此刻眼尾暗紅如血,嘴角咧開一抹猙獰的弧度,周身邪惡氣息凝得如實質黑霧,絲絲縷縷纏向四周,似要將這片天地都拖入無光的暗淵。
仙輕輕揚袖,周遭忽有淡青靈光彌漫開來,帶著清冽的草木氣息,“仙羽幻刃”悄然發動。剎那間,漫天仙羽憑空浮現,每一片都閃著瑩潤的靈芒,羽尖泛著細碎的銀白銳光,看似輕盈如蝶翼,實則鋒利如精鐵。它們隨仙的意念靈動穿梭︰時而如疾風驟雨般密集射向敵人,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光網;時而靈巧變向繞開防御,專挑破綻處落去,一波波攻勢讓人難尋躲避空隙。更妙的是,仙羽一旦命中,便有絲縷仙靈之力滲入敵人體內,悄悄擾亂靈力運轉——待敵人想施法反擊時,總覺靈力滯澀,差著半分順暢。此時四周仙氣繚繞如薄霧,仙羽如流光穿梭其間,美得像幅動態的水墨畫卷,可每道光影里都藏著不容小覷的殺機。
而場中,食肉兔和七步蛇早被這三道身影鎖死了去路。它們倆心頭發慌,拼了命想往後退,腳卻像被無形的鎖鏈縛住,剛挪出半步,神身後的聖光便“嗡”地一聲,在身側織成一道溫熱卻堅實的屏障,撞得它們氣血翻涌;前頭魔的黑芒又翻涌成牆,暗沉的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連兩側的空隙,都被仙輕輕一點指尖,便有幾片仙羽輕飄飄落下,看似無意,卻堵死了所有逃竄的可能。三股氣息交織成的包圍圈密不透風,任它們弓身蓄力、急得爪牙亂顫,怎麼掙扎,都逃不出這方寸之地……
聖光刃、暗魔濤與仙羽網三重夾擊落下,食肉兔和七步蛇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完整發出——聖輝裁決的光刃直接剖開了它們身上的邪祟氣息,暗魔沖擊的黑芒順著傷口往骨縫里鑽,仙羽則密密麻麻釘在它們周身,仙靈之力絞得靈力徹底潰散。不過瞬息,二者便軟倒在地,徹底沒了氣息。
七步蛇帶來的那五十名手下更不必說,本就抵不過徐林峰那百十來號人的拼殺,此刻被三大招式的余波掃到,要麼被聖光灼得化為飛灰,要麼被黑芒蝕得倒地不起,轉眼便被清剿干淨。就連先前趴在地上的食肉兔手下,也在仙羽的余勢下,沒了半點動靜。
……
見食肉兔和七步蛇徹底沒了氣息,連帶著它們的手下也盡數倒地,那三道化身便如潮水退去般斂了形態,重新融作一體。徐林峰從半空緩緩飄落,剛落地便踉蹌一下,單膝重重砸在地上,喉間一陣腥甜翻涌,忍不住俯身咳起血來,殷紅的血點濺在身前的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暗沉的痕跡。
“峰哥!峰哥您沒事吧?”那百十來號小弟見狀,連忙涌上前,臉上滿是急色,聲音里都帶著顫。
徐林峰抬手擺了擺,喘著氣強撐著站起身,踉蹌著走到謝可可等人身邊。他指尖凝起柔和的靈光,正是空靈聖體的治愈之力,輕輕覆在他們身上——先前他們遭人暗中下藥,此刻靈光滲入體內,眾人只覺混沌的頭腦漸漸清明,四肢那股脫力的酸軟感也慢慢消退,原本發白的臉色添了絲血色。他又挪到先前坐在餐桌旁、同樣中了藥的四五十個小弟那里,指尖靈光未歇,一一為他們施展出治愈之術,直到見他們眼神都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才松了口氣,身形晃了晃,險些再度栽倒……
隨後鄭欣蕾猛地撲進徐林峰懷里,整個人都在發顫,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里啪啦砸在他衣襟上,暈開一片濕痕,嗓子啞著嚎啕大哭︰“主人!這一個月你到底去哪了啊……我們找你找得快瘋了……”
她哭得抽噎不止,攥著徐林峰衣襟的手指因為用力泛白,哽咽著把話擠出來,急得鼻尖通紅︰“那、那張照片是假的!是被人p的!他們故意把我的樣子摳下來貼上去的!我和姐姐們早就查清楚了……主人,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啊……嗚嗚嗚……” 每句話都裹著滾燙的淚,把攢了許久的惶恐和委屈一股腦倒了出來。
徐林峰望著懷中人哭得發顫的肩頭,心疼得不行,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放得格外柔︰“傻丫頭,那張圖是p的,我早就知道了。”
這話落得突然,全場瞬間靜了聲,所有人都驚得轉頭看他。鄭欣蕾也猛地抬起頭——方才還把臉埋在他胸前蹭淚,此刻仰著沾了淚痕的小臉,睫毛上掛著的淚珠顫巍巍墜下來,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瞪得圓圓的,滿是難以置信︰“主人……您早就知道?”
“嗯。”徐林峰點頭,指腹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我有項特殊本事,能辨影像真假。只是那時需暗中處理些事,正好借那張照片演了出戲。這一個月讓你擔驚受怕了,是我不對。”
鄭欣蕾怔怔听著,鼻尖又一酸,卻忽然彎了嘴角,眼淚還掛在眼角,笑起來像沾了露的花︰“主人說什麼呢,不用道歉的。您能平安回來,比什麼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