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我們林鳳最活潑了，哈哈哈。”
甦芷萱跪坐在上鋪調笑地搖搖頭，高馬尾隨著動作一甩一甩。
“甦芷萱，你干嘛搖頭，我說的是事實嘛，我要撓你撓你。”
林鳳說著便伸手往上鋪探去。
甦芷萱連連擺手往後撤，笑著求饒︰
“別撓，癢！”
恰在此時，兩聲“叮咚”響起。
甦芷萱拿起手機瞥了眼，開口道︰
“班主任通知了，晚上七點到教室集合開會，領取軍訓服。”
“還好還好，時間還早，還能休息會兒。”
林鳳說著從床上滑下來。
上鋪的柳如煙卻靜靜坐著，听著兩人對話。
“啪嘰，啪嘰，啪嘰。”
甦芷萱踩著樓梯下床。
林鳳探出腦袋疑惑追問︰
“甦芷萱，你去干嘛？”
“收拾收拾，正好找找教室在哪，佔個好位置。”
甦芷萱邊穿鞋子邊說。
“對哦，我可不想坐在靠門的地方，夏天熱死，冬天冷死。”
林鳳附和。
甦芷萱輕笑，抬頭時，正看見柳如煙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樓梯。
柳如煙恰好回頭，與甦芷萱目光相撞，臉“刷”地紅透。
甦芷萱勾唇一笑，柳如煙臉色更紅，羞澀地低下頭，慢騰騰地穿鞋子。
等兩人收拾妥當，一道細如蚊吶的聲音響起︰
“你…我能和…和你們一起走嗎？”
柳如煙捏著衣角，微微抬頭看向甦芷萱，眼神躲閃。
“好呀。”
甦芷萱笑著應下。
“如煙，你別說話這麼小聲！
我差點沒听見，以後說話大點聲。”
林鳳直爽道。
“…嗯嗯。”
柳如煙輕聲點頭。
林鳳無奈嘆氣，甦芷萱低笑兩聲，柳如煙又羞得紅了臉，低下頭。
“林鳳，你別嚇壞人家…慢慢來，當初你也是，熟了後不也這樣？”
甦芷萱話到嘴邊轉了彎。
“那好吧…”
林鳳無奈地晃了晃甦芷萱的胳膊，拉著她往前走。
甦芷萱摸了摸她的頭，回頭見柳如煙落在後面，忙招手︰
“如煙，快跟上，等下丟了可找不到你了。”
柳如煙聞言抬頭，快步跟上，卻只敢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腳步輕得像片羽毛。
………
“星華舞廳，哈哈哈，我把餐廳看成舞廳！”
甦盈盈笑出眼淚，“我說學校怎麼會有舞廳，原來是餐廳啊！”
“你這眼神絕了！”
柳絲絲哈哈大笑，“我要笑瘋了！”
“呃……我也看成舞廳了。”
肖夢瑤摸了摸額頭，尷尬地打哈哈。
“你們倆簡直是活寶！”
王芙蓉揉著肚子笑彎了腰。
“快別說了，餓死了！”
甦盈盈拽著樊勝美往前跑，兩個小個子步伐飛快。
身後三人無奈搖頭，快步跟上。
“盈盈，你總盯著宿舍藍色床簾看，認識她們？”
肖夢瑤忽然開口。
“對啊，咱們鬧這麼大聲，她都不醒，睡成豬了吧？”
柳絲絲撇嘴。
“或許人家不想搭理我們，或者早就醒了。”
王芙蓉咬著筷子，眉頭微蹙。
甦盈盈臉色一僵，嘴唇動了動︰
“她……她們，小學和我同班過。”
“就這？
我還以為多大的瓜！”
柳絲絲翻白眼，“害我白好奇！”
“我還以為是仇人呢！”
肖夢瑤咋舌。
話音未落，甦盈盈臉色瞬間沉下去。
王芙蓉忙打圓場︰
“其實吧……
是這樣的……”
十分鐘後——
“早說啊！”
柳絲絲一拍桌子，
“不就是仗著這種身份，狗仗人勢，這種人我見多了。
現在又不低人一等！
別怕，她要是欺負你，我們五個揍她！”
“可她打架很厲害，之前把薛嬌嬌都打慘了。”
樊勝美突然開口。
“切，薛嬌嬌那德行，誰打不過？
我們五個人還怕她一個？”
柳絲絲不屑。
“她會不會告老師？”
樊勝美擔憂。
“都高中了，誰還打小報告？”
王芙蓉搖頭，“用實力說話！”
“就是！
暗地里治治她，讓她知道我們盈盈不好欺負！”
肖夢瑤附和。
甦盈盈重重點頭，樊勝美也默默跟上節奏，低頭扒飯。
“夢瑤！
快看那個帥哥！
太帥了！”
柳絲絲突然扶手肖夢瑤。
“哪兒？”
甦盈盈抬頭，瞳孔驟縮。
只見顧夜懷站在窗口，嘴角帶笑︰
“兩杯可樂，一杯檸檬水，大杯加冰。”
“好的，刷卡10元。”
收銀員遞過飲料，“拿好，小帥哥。”
“對吧？
笑起來好溫柔，干干淨淨的！”
柳絲絲花痴。
“這不是顧夜懷嗎？”
樊勝美忽然出聲。
甦盈盈皺眉︰
“星華的學生，甦芷萱能來，他當然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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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你們又認識？
不會又是小學同學吧？”
柳絲絲挑眉。
甦盈盈點頭，目光死死鎖住那道黑色身影。
顧夜懷低頭看手機，輕笑一聲，忽然又起身買了杯檸檬水坐下。
甦盈盈眼底的怒意瞬間消散。
“他四年級轉學來的，”
樊勝美邊吃邊說，
“初中和我們同校，年年年級第二，第一是甦芷萱。”
“學霸啊……
等等，甦芷萱還是年級第一？”
柳絲絲咋舌，
“怪不得能上星華，咱們幾個踩線進的，比不了。”
“學習好又怎樣？
還不是和我們一個宿舍。”
肖夢瑤撇嘴。
遠處，顧夜懷滑動手機鎖屏，露出一張四人合照。
陽光透過窗欞，映得畫面格外清晰。
“本來不餓，進食堂突然餓了！
甦芷萱，你餓不？”
林鳳嗓門清亮。
“有點。”
甦芷萱笑著點頭。
“食堂人怎麼這麼多……
哎？那是顧夜懷！”
林鳳眼尖，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抓起桌上的檸檬水猛灌一口，
“爽！
居然給我買檸檬水，夠意思！”
顧夜懷低笑出聲。
甦芷萱帶著柳如煙走近，指尖戳了戳林鳳額頭︰
“是我讓他買的，想什麼呢？
錢轉你了。”
“沒事，我請你們。”
顧夜懷眉眼彎彎。
“這是我室友柳如煙，有點靦腆。”
甦芷萱將另一杯檸檬水塞進柳如煙手里，
“拿著，請你的。”
“這…不好吧。”
柳如煙低頭捏著杯身，耳尖泛紅。
“別客氣。”
甦芷萱直接把飲料按進她懷里，轉身看向顧夜懷，
“去打飯吧。
你怎麼把錢退回來？
想吃什麼？
我幫你買。”
“都行，跟你一樣就成。”
“我吃牛肉面，還跟我一樣？
我不放辣椒，你能吃得慣？”
甦芷萱挑眉。
“好好好，听你的，牛肉面。”
顧夜懷無奈又縱容。
“我也要牛肉面！
配檸檬水絕了！”
林鳳舉著檸檬水插話。
“知道了，小祖宗。”
甦芷萱搖頭笑，拽著兩人往窗口走，身後柳如煙跟在一側。
遠處餐桌旁，柳絲絲突然拽住甦盈盈胳膊︰
“快看！
那是不是你說的甦芷萱？
中間那個！”
甦盈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指尖狠狠掐進掌心，盯著甦芷萱與顧夜懷談笑的背影，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沒錯，就是她。”
她眼底翻涌的暗色，混著不甘與怨懟，在食堂暖黃的燈光下碎成針尖般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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