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們現在的力量，確實不可能。”
甦陽緩緩轉身，直視著李信，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絕望。
反而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名為“征服”的欲望。
“李信，你以為我們贏得了什麼？”
“我們贏得的，不是戰爭的結束。而是……開始的資格。”
甦陽的目光掃過那片代表著艾爾防御體系的恐怖影像，嘴角，卻勾起了冰冷的弧度。
“這場戰爭，為我們帶來了星靈的科技，帶來了他們的戰艦，帶來了他們的靈能奧秘，甚至帶來了他們的基因圖譜！”
“聖堂之心，將成為祖龍艦新的龍骨！星靈的靈能矩陣，將成為我們御甲銳士新的戰甲核心！”
“他們的知識，將為大秦點亮一萬棵我們從未想過的科技樹！”
“他們帶給我們絕望，而我們，要從這份絕望中，汲取出讓我們變得更強的養分！”
“所以，我們不能停下。”
甦陽的聲音，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李信的心頭，將那名為絕望的冰層，敲得粉碎。
“戰爭，還沒有結束！”
“我們的將士，還在等待著復仇。”
“他們的血，不能白流！”
甦陽的眼中，倒映著那顆名為“艾爾”的神國，仿佛在看著自己未來的疆土。
“朕要讓那些星靈戰艦，吐出它們所有的秘密。”
“朕要讓那些戰俘，成為我們御甲銳士的磨刀石。”
“朕要讓大秦的黑色龍旗，插遍那三道‘神之項圈’的每一座炮台！”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屬于帝皇的意志。
李信怔怔地看著甦陽，心中的絕望，在帝皇這番話語的感染下，悄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起的，無盡的戰意。
是啊，他們是大秦的軍隊，是追隨始皇帝征服星海的利劍。
在他們的字典里，本就不該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
甦陽在聖堂之心內召集了所有將領，準備開啟下一階段的準備工作。
勝利的喧囂被厚重的殿門隔絕在外，殿內，凝重如鐵的氣氛幾乎要滴出水來。
戰損報告的每一個冰冷數字，都像一柄重錘，反復敲打著在場將領的心髒。
那份屬于勝利者的狂喜，早已被血淋淋的現實沖刷得一干二淨。
李信站在隊列中，只覺得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向上攀爬。
記憶中樞里那幅浩瀚的星圖，艾爾那座堅不可摧的神國壁壘，如同兩座無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
他原以為這是一場決戰，卻沒想，這僅僅是一場資格賽的入場券。
他們用近兩百萬條生命，才勉強換來了這張血染的門票。
而真正的敵人，那個橫跨了數個超星系團的龐然大物，甚至還沒有將目光投向這里。
“陛下……”李信終于還是忍不住，踏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沙啞。
“敵我懸殊，若要強攻艾爾，無異于以卵擊石。”
“我軍雖勝，但銳士傷亡慘重，聯盟遠征軍更是……元氣大傷。”
“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再組織起如此規模的遠征軍。”
甦陽的目光從李信身上掃過，最終落在那片依舊閃爍著的全息星圖上。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動搖，反而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你說的沒錯。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去挑戰艾爾，和送死沒有區別。”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所以。”甦陽話鋒一轉，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
一道刺目的紅線，從太陽系的位置，一直延伸到星圖的盡頭，那顆名為“艾爾”的金色神國。
“我們不去挑戰，我們要去征服。”
“征服？”李信不解。
“智腦。”甦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下達了命令。
“臣在。”
“計算遠征艦隊的消息，傳遞到艾爾，需要多久？”
智腦的核心光芒閃爍，龐大的數據流在它內部飛速運轉。
“根據聖堂之心記憶中樞的資料，星靈帝國的通訊方式依賴于遍布宇宙的‘靈能道標’進行超光速中繼。
遠征艦隊覆滅的區域位于帝國疆域的邊緣，屬于信號盲區。
其最後一次向母星發送常規訊息是在十五個地球日前。
訊息通過最近的靈能道標中轉，預計送達艾爾，還需要……十四個地球日。”
十四天。
這個數字，如同一道驚雷，在大殿中炸響！
在場眾將的眼楮瞬間亮了。
他立刻明白了這十四天意味著什麼。
那是一段寶貴的，敵人處于信息黑箱之中的……黃金窗口期！
“十四天的時間，我們集結全部兵力，也無法對艾爾造成威脅。”
王翦的聲音冷靜地響起，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核心。
“星靈母星的常備守軍，根據最保守的估計，數量也超過五千萬。
即便我們能發動突襲，繞過外圍防線，需要面對的近衛軍團，也至少在千萬級別。
我軍現存銳士不足兩萬，聯盟艦隊更是折損大半，兵力相差……百倍有余。”
王翦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是啊，兵力，這是最根本，也是最無解的問題。
人類文明在經歷過數次浩劫之後，已經榨不出更多的兵源了。
“誰說，要用我們自己的兵了？”甦陽開口。
他轉身，帝皇寶座緩緩升起，讓他可以俯瞰整個殿堂，俯瞰那片浩瀚的星圖。
“星靈的暴政，持續了數百萬年。他們自詡為神，視萬物為芻狗。
他們用‘肅正協議’毀滅了多少文明？他們又將多少種族奴役，變成了挖掘資源的工具？”
“你們以為，這片宇宙中，只有我們是他們的敵人嗎？”
甦陽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振聾發聵。
李信的腦中仿佛有電光閃過，他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陛下，您的意思是……”
“智腦。”甦陽再次下令。
“以大秦艦隊前往艾爾的航線為基準，檢索沿途所有星域。
篩選出那些具備強大軍事潛力，同時又被星靈族深度壓迫，反抗情緒最為高漲的文明。
將它們的資料，全部列出來！”
“指令確認。開始在星靈數據庫中進行交叉比對，檢索‘高危反叛風險’文明……”
嗡嗡嗡
嗡嗡嗡
這一次，智腦的運算速度極快。因為這些資料，本就是星靈族自己記錄的，用于監控那些“不安分”的被奴役種族。
不過短短幾分鐘，八個閃爍著危險紅芒的星域坐標，被清晰地標注在了那條通往艾爾的航線上。
它們像一串死亡的珍珠，點綴在通往神國的道路上。
“陛下，這是……要在遠征的路上，一路打過去，收服過去？！”
蒙恬的眼楮瞪得像銅鈴，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那不是恐懼，而是極致的興奮！
“沒錯。”甦陽的目光掃過那八個坐標。
“星靈族這片富饒的疆土，就是我們最好的兵營！這百萬年積攢的怒火，就是我們最鋒利的武器！”
“大秦要做的，不是去乞求盟友，而是去解放，去征服！
朕要讓星靈的奴隸，成為大秦的戰士！朕要用星靈的矛，去刺穿星靈自己的盾！”
“我們的目標，是在抵達艾爾之前，組建一支數量超過一千萬的……復仇者聯軍！”
“這，就是朕的征服計劃！”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的將領，都被甦陽這堪稱瘋狂的宏偉計劃徹底震撼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軍事行動了。
這是要掀翻整個宇宙的棋盤！
這是要讓這片由星靈主宰了百萬年的星海，徹底變天！
“現在，讓我們看看。”甦陽的手指劃過那八個坐標。
“這些戰士，都是些什麼角色。”
............
隨著甦陽的意志，智腦開始將那八個“高危反叛風險”文明的詳細資料，一一呈現在眾人面前。
第一個被放大的，是一個位于英仙座旋臂，被標記為“鍛爐星域”的地方。
星圖之上，一顆暗紅色的巨大行星緩緩旋轉。
它的地表看不到任何綠色，只有縱橫交錯的巨大裂谷和永不停歇的火山。
熔岩如同江河般在大地上流淌，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金屬的氣息。
在這顆星球的地下，無數個龐大的洞穴城市被開鑿出來，構成了一個錯綜復雜的地下王國。
“目標文明︰喀薩鍛造氏族。”
智腦的機械音響起，一段段影像資料隨之播放。
畫面中，出現了一群身材粗壯矮小，卻肌肉虯結的類人生物。
他們普遍身高不到一米五，卻有著寬闊得不成比例的肩膀。他們的皮膚如同岩石般粗糙，胡須編成復雜的辮子，上面掛滿了各種金屬飾品。
“喀薩族，一個天生的工程師與戰士種族。”
“他們的骨骼密度是人類的五倍，能夠承受巨大的物理沖擊。
他們的血液中富含鐵元素，讓他們對高溫和輻射有著極強的抗性。
最重要的是，他們擁有與生俱來的，對金屬和機械的超凡親和力。”
畫面切換到一座巨大的地底鍛城。
上萬名喀薩工匠，在震耳欲聾的敲擊聲中，打造著各種精密的機械造物。
他們沒有使用什麼高科技的生產線，而是用最古老的鍛錘和熔爐。
但他們手中的錘子，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每一次落下，都精準地敲擊在金屬最完美的受力點上。
他們打造的戰甲，充滿了粗獷而厚重的工業美學。
他們鑄造的武器，從巨大的鏈鋸戰斧到能夠發射熔融金屬的“熔岩炮”，無一不透露出簡單、粗暴、有效的戰爭哲學。
“喀薩族所在的‘鍛爐星’，是整個銀河系最優質的‘魂鋼’產地。
這種金屬對靈能有著極高的傳導性與抗性，是星靈族制造旗艦級裝甲和武器的核心材料。”
“因此，喀薩族在三十萬年前，被星靈遠征軍征服。
他們的命運，就是世世代代為星靈族開采和鍛造魂鋼，以換取苟延殘喘的權利。”
“星靈族每年都會從喀薩族收繳九成以上的魂鋼產出，並帶走他們中最優秀的工匠。
任何反抗，都會遭到殘酷的鎮壓。根據記錄，喀薩族曾爆發過十七次大規模起義，均以失敗告終。
最近一次，他們的三座主城被星靈艦隊用軌道炮直接從地表抹平。”
畫面最後，定格在一個須發皆白，戴著獨眼眼罩的喀薩族老鐵匠身上。
他站在堆積如山的魂鋼礦石前，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滔天的怒火。
“夠勁！”蒙恬看得兩眼放光，他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喀薩猛男扛著鏈鋸戰斧，和他的猩紅軍團並肩沖鋒的場景了。
“陛下，這個我熟！交給我，保證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王翦則微微皺眉，沉聲道。
“此族性格剛烈，寧折不彎。強攻，恐傷亡慘重，亦難收其心。
需以雷霆之勢擊潰其傲氣，再以利益誘之，方為上策。”
甦陽不置可否，示意智腦繼續。
第二個坐標點亮，那是一片被命名為“伊格索爾星雲”的區域。
星雲瑰麗多彩，但在其核心，卻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
一顆巨大的，完全由純淨水晶構成的行星，靜靜地懸浮在那里。
“目標文明︰伊格索爾寂靜蟲群。”
畫面拉近，眾人這才看清，那顆水晶星球的表面，覆蓋著一層密密麻麻的，如同黑色甲蟲般的生物。
它們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由一種類似黑曜石的晶體構成。
它們有著六條如同刀鋒般的節肢，頭部是稜角分明的水晶簇，沒有眼楮，沒有口器。
“伊格索爾蟲群， 基生命體。它們沒有個體意識，所有成員共享一個龐大的集體心智，通過水晶振動進行信息交流。”
“它們的繁衍方式，是通過吞噬星球上的水晶，在體內進行轉化，然後分裂出新的個體。
它們的社會結構，是絕對的集體主義，沒有情感，沒有恐懼，只有執行集體意志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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