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茗玉,蕭承煦的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茗玉.......那個曾經與他有過一段刻骨銘心感情的女子,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他看著眼前的可蘭,心中暗自思忖,或許他真的應該珍惜眼前人,將過往的那些感情深埋心底,徹底放下了。
畢竟,可蘭如此溫柔體貼,之前對自己還有些抗拒,如今卻如此擔憂自己的安危,可見這半年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好,明日我就陪你去祈福殿還願。”蕭承煦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微笑著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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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煦在府中休息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和可蘭一同出門。
兩人乘坐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駛向祈福殿。
一路上,可蘭都顯得格外興奮,她不停地向蕭承煦講述著自己對這座寺廟的向往,以及對佛祖的敬仰之情。
當他們到達祈福殿時,太陽已經西斜,余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殿內香煙繚繞,鐘聲悠揚,給人一種寧靜而莊嚴的感覺。
可蘭緊緊地拉著蕭承煦的手,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虔誠地走向佛龕,焚香叩拜。
蕭承煦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可蘭那專注而認真的樣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背後傳來。
蕭承煦猛地回頭,只見賀蘭茗玉和她的侍女凌蓁兒正站在不遠處,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和可蘭身上。
“承煦?”賀蘭茗玉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蕭承煦的心頭猛地一緊,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驚喜,而是一陣心慌。
他下意識地看向可蘭,只見可蘭的身體微微一顫,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黯淡無光,其中充滿了驚訝、不可置信和心碎。
蕭承煦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可蘭此刻一定已經明白了一切——自己當初帶她回燕王府,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因為她的那雙眼楮,與賀蘭茗玉如出一轍。
而賀蘭茗玉,此刻也完全愣住了。
她呆呆地望著蕭承煦和可蘭,臉上的表情復雜難辨。
她其實一直都清楚蕭承煦有一位來自雍臨的側妃,只是沒想到,這位側妃可蘭竟然和自己的眼楮長得如此相像。
如此一來......
賀蘭茗玉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對于可蘭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就在這時,蕭承煦突然開口問道︰“賢妃娘娘怎麼會在此處?”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賀蘭茗玉回過神來,連忙回答道︰“貴妃的胎像不穩,陛下特命我在此處抄經祈福。”
她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蕭承煦的出現而受到太多影響。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蕭承煦的那一刻,她的內心其實已經掀起了一陣波瀾。
賀蘭綰音如今已有將近五個月的身孕,只是她向來身體虛弱,所以胎象一直不太穩定。
再加上賀蘭綰音存心刁難賀蘭茗玉,所以才會讓她來這里祈福抄經。
蕭承煦听完賀蘭茗玉的解釋後,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然而,在這一瞬間,他卻突然感到有些無言以對。
他默默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可蘭,只見她始終低著頭,讓人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真實表情。
蕭承煦心中不禁涌起一陣心慌,他不知道可蘭是否因為剛才自己與賀蘭茗玉的對話而心生不滿,更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可蘭雖然外表看起來溫柔婉約,仿佛弱不禁風,但她的內心卻異常堅定。
面對眼前的情況,她究竟會如何應對呢?就連蕭承煦也無法斷言。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凌蓁兒突然開口說道︰
“世人皆言世間男子最為薄情寡義,今日我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她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而這句話中的“男子”,不僅指的是喜新厭舊的皇上蕭承睿,更是暗指那個找了個替身的蕭承煦。
凌蓁兒的目光如炬,將這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當她們走進房間時,蕭承煦正緊緊地拉著可蘭的手,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凌蓁兒的眼楮。
她的話音剛落,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幾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發生了變化。
賀蘭茗玉見狀,急忙伸手拉了一下凌蓁兒,輕聲責備道︰
“蓁兒,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然而,凌蓁兒卻並不領情,她冷哼一聲,顯然對賀蘭茗玉的反應有些不滿。
畢竟,她和賀蘭茗玉之間的關系不僅僅是主僕,更是情同姐妹。
她實在是看不下去賀蘭茗玉受到這樣的委屈。
在凌蓁兒看來,蕭承睿既然娶了賀蘭茗玉,就應該好好珍惜她,而不是如此輕易地喜新厭舊。
同樣,蕭承煦口口聲聲說愛著賀蘭茗玉,如今卻又有了可蘭,這讓凌蓁兒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呢?
于是凌蓁兒看著可蘭,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毫不掩飾地出言譏諷道︰
“這冒牌貨就是冒牌貨,山雞怎麼能跟鳳凰相比呢?”
可蘭听到這句話,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抬起頭,直視著凌蓁兒的眼楮。
盡管眼眶中已經泛起了淚光,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倔強和不屈。
“我從未想過要取代任何人,我只是可蘭。”
可蘭的聲音雖然輕柔,卻帶著一種無法撼動的堅定,仿佛這句話是她用盡全力喊出來的一般。
蕭承煦站在一旁,將可蘭的話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因為他知道可蘭所說的都是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