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3年12月2日,切爾諾伯格,“霜火”的住宅中,1014
    “別壓著我,影響我操作了。”霜火正在焦急地按動手柄,可是史爾特爾還是自顧自地將下巴壓在霜火的肩上。
    手柄的按鍵發出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霜火興奮地將手柄一甩︰
    “過了!這個游戲可以還回去了!”
    隔空的法術將游戲卡帶取出,隨後放入了另一張卡帶。
    “我要玩這個。”少女伸出了雙手,抓住了他手中的手柄。
    “那你玩吧,我去做菜。”
    “你為什麼不在邊上看著我玩?”史爾特爾略顯失落。
    “這不是為了讓你早點吃上嗎?做一桌子菜也很花時間的,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好吧……”
    砧板上發出了咚咚的響聲,各式各樣的食材被他切塊、切片、切絲……
    “有人敲門。”史爾特爾提醒道,與此同時,她的雙手從未離開手柄。
    清脆的開鎖聲響起,房門被隔空打開了。
    進門的是阿麗娜。
    “你們的小家布置得不錯啊?……史爾特爾怎麼不理我?”
    霜火放下了手中的活,洗了一把手,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怎麼來得這麼早?今天不忙嗎?”
    阿麗娜趁機抱怨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最近忙得要命,今天把活全丟給塔露拉了才有空過來……以前十來個人要丟給我管,後來是上百個人、上千個人、上萬個人,現在倒好,你們還想讓我管住城里的上百萬人。”
    “還好啦……我感覺一路走過來的工作你都能勝任。以前是直接管十幾個人、後來是管理十幾個小領導,現在也不過是管理十幾個大領導而已。”
    “你說的倒輕巧,你看我這頭發都變少了,你今天做的菜最好對得起我的付出。”阿麗娜嗔怪道。
    “放心,絕對包你滿意,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來廚房看看。”
    “行,我看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進去幫你搭把手。”
    “好……史爾特爾,有人來了記得跟我說。”
    1093年12月2日,切爾諾伯格,9號地塊,1014
    “十分感謝你們的幫助,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的人不可能順利地離開烏薩斯。”
    愛國者回應道︰
    “不必客氣,將軍。你們的情報,減少了我們的傷亡,咳。”
    “老伙計,怎麼了,你也有點咳嗽嗎?”
    “確實,我的嗓音遠沒有以前洪亮了。”
    “保重。我恐怕以後也不會回到烏薩斯了,也沒有機會繼續見證你們的事業了,願切爾諾伯格能夠成為你們新的起點。”
    “我相信,只要我們繼續奮斗下去,我們的榮光會傳遍大地,到了那時,無論您身在何方,都一定能听聞整合運動的名號。”
    “是啊……臨別在即,我也許該多說一些場面話,但是面對你們,我感覺過分的恭維、也許只是欺騙……葉蓮娜,是個好孩子。”
    “將軍,有話就直說吧,我洗耳恭听。對于我們的事業,真知灼見遠比恭維更有裨益。”
    “真知灼見倒談不上。說實話,比起你和葉蓮娜,我像是一個懦夫,你們和集團軍的大戰在即,我卻想著趕緊離開。烏薩斯的強大已經烙印在了我的腦海里;對抗烏薩斯的建制,這種事情,我想都不願意去想。”
    “不必這樣說,您是另一種斗士。如果我的生命是無窮的,我也願意選擇其他道路;可我如今行將就木,踏上一條道後,我不會回頭——這並不代表我認為如今的道路完全無缺。必勝的口號,我會在戰士面前喊出;必勝的信心,我還沒有。”
    “你為烏薩斯而戰的年歲遠比我長。你才是真正的戰士,你對烏薩斯的強大有著更深刻的認知,卻依然義無反顧地踏上斗爭之路——這根本不同于一腔熱血的犧牲。你無愧于‘愛國者’之名,你不會因為烏薩斯的強大、就放棄修正烏薩斯的錯誤。”
    “我已成軍旗,軍旗不容倒下,軍旗不容易幟;將軍,您依然自由,您沒有被形勢裹挾。”
    “……是啊,我也許比較幸運,我已經找好了退路;但是,我的朋友,你找好了你們的退路了嗎?一百多萬民眾,或許能讓集團軍投鼠忌器,但是不可能消除它毀滅的決心。”
    “只要我們屹立不倒,局勢就會對我們有利。地方上的集團軍與中央相互猜忌,他們會相互掣肘;卡西米爾和維多利亞不會放過我們這枚棋子,就連卡茲戴爾……也期待著我們的壯大。”
    “我知道。贏得戰術上的勝利,對你們來說不難。但是你們決定不了戰爭何時結束,主動權還在皇帝手里。”
    “如果烏薩斯執意毀滅我們,那麼我們活不到今天。他們的傲慢給了我們喘息的空間。”
    “那就說明,烏薩斯掌握的主動權,遠超你們的想象。”
    “我們知道其中有陷阱,然而我們饑不擇食;不咽下眼前的利益,那我們根本就活不下去。所謂‘飲鴆止渴’,就是我們的困境,然而我們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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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擔心你們的犧牲,或者說,沒那麼擔心。你們是戰士,你們不畏懼死亡。然而,你們的血要是白白流淌了呢?你們的奮斗如果成為了另一場陰謀的給養呢?”
    “將軍,您的遠見,令我佩服。我們的領袖確實面臨這種困境,她遭受了一種精妙的精神類法術,會在一定的時機改變她的心智……”
    “你說過,你是整合運動的軍旗。假如你倒下之後,誰來接任?如果你們的領袖也會誤入歧途,那麼誰來糾正你們的方向?”
    “我已有人選,將軍對他想必不會陌生……我們改善了組織的權力構成,這使得整合運動不會成為領袖或者單一指揮官的一言堂,不會因一個人的異常就將我們的事業葬送。”
    “烏薩斯的政體縫縫補補那麼多年,大部分時候還是看皇帝一個人的德行。等了那麼多年,也只有一個先皇。也許你們真的能改變這個國家吧……”
    “先皇的道路,已經無法再走下去;如今我跟隨塔露拉的道路,直至入土。”
    赫拉格將軍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起身︰
    “我將在新的國土,繼續走我的老路;願你們能在故國,走出你們的新路。保重,老伙計。”
    愛國者起身相送︰
    “保重,將軍。”
    1093年12月2日,卡茲戴爾周邊,羅德島本艦,1014
    寒風吹動十二月的烏雲,逮住了機會的陽光破桎而出,傾灑在羅德島的甲板之上。
    阿斯卡綸享受著難得的閑暇,迎面的涼風、令她神清氣爽,撲面的陽光、令她感到片刻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