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從零開始,走遍泰拉

第122章 任是插曲也動人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訓練師安迪 本章︰第122章 任是插曲也動人

    1092年9月10日,切爾諾伯格轄區,1938

    塔露拉進入了一家裝潢還算華麗的小鎮酒館,即便是這樣的場所,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很熱鬧。

    她經過了一張桌子,兩位客人看到有陌生人路過之後,趕忙把一本書收了下去。

    塔露拉覺得有些好笑,這種程度的遮掩肯定騙不過有心人,她剛才都瞄見了封面,那就是一鳴之前印發的小冊子。

    現在幫整合運動散布輿論的機構已經換了一家,之前甦沃爾伯爵引薦了本地的報社老板格奧爾吉,可是甦沃爾身死之後、這位報社老板不知去向了。

    維多利亞境內發生感染者暴動之後,大公爵也找了個理由退出干涉——也許他們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薩卡茲與倫蒂尼姆上。

    哥倫比亞和卡西米爾的資本則興高采烈地填補了這部分空缺,他們大量兼並甦沃爾的產業。集團軍則拿走了他的土地與現成的財物。

    卡西米爾的玫瑰報業聯合集團經由哥倫比亞的空殼公司,迅速掌握了甦沃爾名下的新聞產業。說起玫瑰報業,可能大家都不熟悉,但說起《紅酒報》,那可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紅酒報》編輯部就是玫瑰報業最重要的部門之一。

    現在這批派發的文集和傳單,排版比之前看著舒服了一些,畢竟一定程度上是出自玫瑰報業的手筆。

    塔露拉又听到了烏薩斯老男人的抱怨︰

    “集團軍真是掉錢眼里了,居然允許卡西米爾人過來辦企業。上面的人看樣子都收了卡西米爾的錢,怪不得最近都不敢打仗了。”

    “這是好事……以前打仗是為了讓卡西米爾人送錢,現在卡西米爾人主動過來送錢了,我們這就相當于我們又贏了一次……”

    塔露拉來到了吧台前,其實她來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打探消息,就是趕路太渴了、過來喝兩杯。

    “女士,就您一位嗎?”酒保麻利地將威士忌倒好之後,兌上了水。

    “嗯。”塔露拉喝得很快,兌了水的威士忌就像飲料一樣。

    “那您可要小心了,這一帶不三不四的人還是不少的。我們這邊的人出行的時候,都會結個伴。”

    “多謝提醒了。最近逃難的人是不是也挺多的?”

    塔露拉發現,這一帶的小鎮,人流量都不小,而且很多人看樣子最近才搬遷過來,也有一部分無家可歸的人在游蕩。

    “還真是。西邊最近好像打了一場大仗,有點名頭的領主都死光了。集團軍好像撈了個盆滿缽滿,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軍隊策劃的……”

    “你們這邊的人可真敢說。”塔露拉已經快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有什麼不敢說的,這邊是鮑里斯侯爵的地盤,皇帝都不準軍隊進來。我們就算罵兩句也沒事。”

    “確實是不錯的地方……沒有領主,也沒有軍隊。”

    “話是這麼說,可是不管哪里都有自己的問題。”

    “怎麼了?”

    “就是因為沒有軍隊,我們這里管不住感染者,城里、鄉下都有感染者混進來。”

    “你們很討厭感染者嗎?”

    “我是成年了之後才來這邊討生活的。別的地方很難見到感染者,糾察隊告訴我們感染者就像洪水猛獸,可是當時我們對感染者也沒什麼概念。反而看到糾察隊經常殺人、搶劫、虐待感染者,鄉親們還算同情感染者。

    “這邊就不一樣了。工廠多了、感染者也就多了。在城里,那些沒人管的地塊很容易見到感染者,鄉下也能看到流浪的感染者……說實話,在這邊看到感染者,我們是真的害怕。

    “之前我們這家店里,就有感染者沖進來、然後和別人打起來。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突然就炸開了,我當時被嚇到魂不附體,酒館也打烊了好幾天。

    “我在城里也見過幾次,有的感染者偽裝得很好,但是走在路上突然就犯病了、失控的法術把附近搞得一團糟。有的感染者跟瘋了一樣、不止對著警察還手,對路人都會出手。

    “好多感染者的法術都很嚇人,警察卻不敢直接打死他們,畢竟要是讓他們在街頭炸開了,那就更麻煩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處理感染者,總不能請軍隊過來吧?

    “听說有個感染者組織一直在附近鬧騰,希望他們能把感染者全帶走吧……女士,你是在盯著那架鋼琴看嗎?”

    剛才塔露拉一直在若有所思,盯著角落的鋼琴發呆,突然被酒保的詢問拉回了現實︰

    “哦,是的……那一架鋼琴放在那里,平時有人用嗎?”

    “有的時候會請點樂隊、或者會彈琴的人過來。最近不是旺季,所以就沒請人……我們一直都很歡迎願意主動露一手的人。”

    “這話說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塔露拉報以微笑。

    “看來您是真會彈琴。”

    “手有點生了,但今天突然想試試。”

    于是塔露拉就走到了鋼琴前,整理了裙擺之後優雅地坐下了,順手把鋼琴上的酒杯放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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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響第一個音符時,塔露拉就感受到了琴與自身共鳴般的振動。

    奏響第二個音符時,她才算邁出了第一步,此時塔露拉已經決定好將要演奏的曲目了。

    隨後,斷續的音符連綴成優美的行文,d大調的陽光仿佛穿透了雲層,把她帶回了哪一段過去呢?是母親把暉潔與她送去學校的那個早晨,還是與詩懷雅、林雨霞她們一同玩耍的那個下午,還是科西切降臨在龍門的那個傍晚……

    塔露拉的眼前沒有樂譜,她彈奏的是自己記憶中的樂章,閉上眼楮,手指自會演奏,記憶自會涌現。

    每一處顫音都在扣動心弦,每一處休止都能帶來悵然若失的窒息感。

    錯落的音階終將通往確定的方向,每一段旋律似乎不止來自于記憶、更像是來自于歷史。

    塔露拉在奏鳴的琴聲中觀照著自我,此刻的她宛如一具載體,從歷史中來的旋律涌上心頭、直達指尖,她在不知不覺中縱容著自己,她漫步在另一段浩瀚的記憶之中、烏薩斯的歷史向她紛然呈現。

    琴鍵構成了塔露拉行走的階梯,一段螺旋上升的階梯,樂曲的主旋律是茁壯成長的參天大樹,裝飾音不斷點綴著新生的枝椏。她的意識就這樣行走在樹旁的階梯上,她正在嘗試理解眼前的存在究竟象征著什麼。

    恍惚間,她感覺正在置身火海、周遭已被她化作焦土。

    她猛然睜開眼楮,卻發現無事發生,她只不過恰好演奏到了一個樂章的結束而已。

    于是,她將這場演奏與求索進行下去。

    參天的巨樹仍在生長,琴鍵構成的螺旋階梯仍在蔓延。

    她仿佛置身在那個分離的月夜,陳暉潔只是嚎啕大哭、卻並沒有跟上她。她又想起了和一鳴相互陪伴的那些日日夜夜,陰雲籠罩之下,他們依然收獲了各自的快樂。

    她也仿佛看見了年輕的詩人求愛未果之後,選擇踏上了征途。她又仿佛看見了奧涅金還是選擇了離開了向他求愛的達吉雅娜,她在此刻知道了兩位年輕人的名字。

    她似乎回到了渾身浴血的那個夜晚,火光不斷地在她身後蔓延,直到追兵徹底在火中化為灰燼。在她將要跌倒時,一位路過的埃拉菲亞扶住了她。

    她似乎見證了一個不甘的靈魂的離去,詩人死前高喊︰“我的痛苦已經大于我的力量了!”但他從未後悔痛斥過端坐在皇位上的罪惡。

    她想起了一個月前,阿麗娜已死的謠言沖昏了她的頭腦;當她再次看見溫柔的埃拉菲亞向她問好時,悲喜交集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也仿佛見證過一個作家被處刑的瞬間,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皇帝的利刃卻從黑暗中現身,宣布將死刑改判為流放。作家陷入了瘋癲,卻留下了更多傳世之作。

    ……低沉的第二樂章已然臨近尾聲,她的十指沒有進行片刻停歇、開啟了第三樂章的演奏。

    有時,她會在厚重的歷史前感到茫然,感到自身的渺小與不值一提。

    但她又發現,千年之中,皇帝被拉下了王座,卻換成了另一個人戴上皇冠、接過烏薩斯彎刀。

    千年之中,個人的悲歡與歷史的輪回不斷重復,然而依然有未竟之事、留給他們去完成。千秋功業都已閱盡,但這片大地仍然在靜靜地等待一輪朝暉。

    烏薩斯最不缺乏的,就是百年未化的冰雪、千年未散的黑暗。詛咒嚴寒與黑暗的人不在少數,卻鮮有人去點亮一根蠟燭……

    樂章的主題仍舊是希望,她見證了浩瀚的歷史之後,依然用自己的手指、將這篇樂章演奏得充滿希望。第二樂章略顯陰郁的慢板被第三樂章的回旋曲徹底沖散,就像是在昭示一場奇跡般的凱旋。

    剎那間,塔露拉感覺心髒驟停,一種缺憾的感覺依然縈繞著她的心間。

    原來是三段樂章都已完結,休止已成永久。

    酒館的人們這時才確認演奏已經結束,所有人賣力地鼓掌著。

    “姑娘,真有你的,剛才彈了多久了?是不是有半小時了?”

    “才十五分鐘左右吧,不過感覺確實挺久的。”塔露拉回答了熱情的客人。

    她又靠在了吧台上︰

    “再給我來一杯,我現在手有點疼。”

    說完,她排出了幾枚硬幣,點好之後推給對方。

    酒保把酒杯遞了過來,卻並沒有收錢︰

    “剛才有個客人高興,就說下一輪他請了……一共有三位客人各自請了一輪,所以下面三杯都不用買單了。女士,這也算托了你的福。”

    酒保沒忘記給自己也來一杯,塔露拉望向了請客的人,舉杯向他們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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