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臉上青白交加，食盒蓋子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院里看熱鬧的婁曉娥憋不住笑出聲，懷里的傻柱兒子棒梗突然哭鬧起來，她忙拍了兩下孩子屁股︰"乖乖，再哭孟叔叔該給你扎針了。"
"孟海洋！"何雨水踩著高跟鞋蹬蹬蹬沖進來，發梢還沾著雪粒子，"听說你弄來整扇豬肉？給我留五斤！"
"雨水姐這是要備年貨？"孟海洋故意用鐵鉤子翻動著凍肉，"可惜我這肉是要給鋼廠病號家屬分發的……"
他故意把藥瓶舉得老高，何雨水踮著腳也看不見生產日期。其實那是系統商城里五積分兌換的，但原主確實用這藥給傻柱處理過燙傷。
"再說了，"孟海洋突然壓低聲音，"您哥現在跟婁曉娥好得蜜里調油，您這當妹妹的就不想著給自己攢點嫁妝？我這有正宗東阿阿膠，換您五斤肉票怎麼樣？"
何雨水耳根子瞬間紅了，劈手奪過阿膠盒子︰"三斤！不能再多了！"
"秦姐這舌頭比手術刀還利啊。"孟海洋端著炸得金黃的排骨走進中院，"不過您可能不知道，我這排骨是用您家棒梗的糖火燒藥方換來的。"
秦淮茹臉色煞白，全院都知道她上個月用偏方從孟海洋這兒換了半斤紅糖。
"還有，"孟海洋把排骨往三大爺桌上一放，"這炸貨的油，是許大茂用他偷藏的雞換的——您要不信，問問他媳婦婁曉娥？"
婁曉娥正在給孩子喂餃子，聞言翻了個白眼︰"該！讓他饞嘴偷吃雞食袋！"
秦淮茹徹底蔫了，孟海洋趁機宣布︰"今兒這年夜飯，有肉票的吃肉，沒肉票的喝湯，湯底是用秦姐送的雪里蕻熬的——不過秦姐放心，您那份雪里蕻，我折算成半碗湯了。"
"婁曉娥！婁曉娥你醒醒！"
"曉娥……"孟海洋蘸著高度白酒給她擦耳後，"當年你留的錢，我都存著沒動。"
女人突然劇烈顫抖，指甲在他手腕摳出月牙血痕︰"孟海洋……你是不是還恨我？"
"我恨你當年走得決絕，連句解釋都沒有。"孟海洋扯開被雨水浸透的衣領，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刀疤，"你看這道疤，是去年許大茂派混混來鬧事留下的。當時我就想，要是你看見得心疼死。"
婁曉娥的眼淚浸透枕頭，突然翻身抓住他的領子︰"你以為只有你會痛嗎？我在香港每天數著日歷過！可每次寄信都被退回，說你拒收！"
"曉娥……"他指尖撫過她眼尾的細紋，那里還殘留著當年哭紅的痕跡，"其實我偷偷去過香港。1981年你在銅鑼灣開服裝店，每天傍晚都會去碼頭喂海鷗。"
婁曉娥瞳孔震顫︰"你、你怎麼知道？"
孟海洋從貼身口袋掏出枚珍珠胸針，珍珠表面有海鷗啄出的細小凹痕︰"你在第三根電線桿下喂海鷗時，這個從包里掉出來。我撿了三個月，直到看見許大茂給你送新胸針才死心。"
"說什麼？"孟海洋撐著手臂，看見她燒得緋紅的臉頰。
"說……"婁曉娥突然咬他下巴，"說你再敢和秦淮茹眉來眼去，我就把你和棒梗一起縫成布老虎！"
孟海洋吃痛悶哼，窗外突然傳來砸門聲︰"孟大夫！前院棒梗吞釘子啦！"
"這時候？"他皺眉看向窗外瓢潑大雨。
婁曉娥突然冷笑︰"秦淮茹又在玩苦肉計。上個月棒梗吞玻璃珠，上上周吞圖釘，這周改吞鐵釘了？"她扯過孟海洋的衣領，"不準去！除非她拿全院的房產證來換！"
孟海洋挑眉︰"這麼狠？"
"當年她截胡我寄給你的信，還散布謠言說我偷漢子。"婁曉娥突然扯開枕頭，掉出半包老鼠藥，"看見沒？上個月買的，本來準備下在秦淮茹的雞湯里。"
孟海洋頭皮發麻︰"這……這太刑了！"
孟海洋攪動著姜汁︰"棒梗吞的是鐵釘，不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
"可以賒賬。"孟海洋變魔術般掏出手術包，"但得用你們家的腌酸菜抵債。"
婁曉娥突然笑出聲︰"昨兒個三大爺還說要拿腌菜換膏藥呢。"
秦淮茹剛要拒絕，孟海洋突然舉起鑷子︰"或者……我用這個把鐵釘夾出來？"
"別！"秦淮茹慌亂後退，"我給酸菜！全給！"
孟海洋轉身對婁曉娥挑眉︰"晚上包餃子？"
"再加個醬肘子。"婁曉娥突然掏出五張大團結，"剛找許大茂要的青春損失費。"
秦淮茹瞳孔地震︰"你什麼時候……"
孟海洋倚在槐樹底下嗑瓜子︰"滿意了？"
婁曉娥突然踮腳咬住他耳朵︰"你什麼時候拍的？"
"上個月傻柱托我修收音機，我在他枕頭里裝了微型攝像機。"孟海洋從系統倉庫取出個火柴盒大小的設備，"還有這個，能拍八百張照片。"
婁曉娥突然扯他衣領︰"說！你還偷拍過我多少次？"
"就……上次你在澡堂……"
"孟海洋！"
"別動手！我錯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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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夫！孟大夫救命啊！"一大爺易中海舉著煤油燈沖進來，棉襖上結著冰碴，"槐花娘難產大出血！"
孟海洋抓起藥箱時，系統突然提示︰【觸發緊急任務︰救治產婦，獎勵︰b超機圖紙】
"曉娥，燒熱水！"他踹開產房門，看見槐花娘煞白的臉。秦淮茹縮在牆角翻白眼，傻柱正要給產婦灌香灰水。
"都出去！"孟海洋抽出消毒酒精，"曉娥留下幫忙！"
婁曉娥利落地剪開被褥，突然愣住︰"孩子腳先出來？"
"臀位難產。"孟海洋用系統兌換的產鉗夾住嬰兒腳踝，"曉娥，托住產婦腰椎！"
嬰兒啼哭響徹雨夜時，易中海帶著街道辦主任闖進來︰"孟海洋！你私自接生是違法……"
"閉嘴！"孟海洋扯過街道辦的軍大衣裹住嬰兒，"產婦大出血，要b型血！誰是b型？"
婁曉娥突然擼起袖子︰"我是！"
"你剛獻過血！"孟海洋按住她胳膊。
"抽！"婁曉娥甩開他，"當年你在香港街頭給我輸過血，現在該還了！"
"用這個。"他突然掏出注射器，在眾人驚呼中扎進婁曉娥靜脈，"人造血清，能撐到血庫調血。"
街道辦主任突然跪下︰"孟大夫！求您教我用這個神器！"
"傻柱！你丫往餃子里擱什麼了？"
"哎呦我的肚子……"劉海中突然捂住後腰，老臉漲成豬肝色。他今早貪便宜吃了兩碗餃子，此刻腸子像是被無形的手來回擰巴，"何雨柱你個王八蛋！"
"各位街坊別誤會啊！"傻柱舉著油津津的手連連後退，"我這不是看大家過年吃肉膩得慌，特意加了點開胃佐料！"他話音未落，東廂房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秦淮茹！"孟海洋一個箭步沖過去，只見秦淮茹癱在煤堆旁臉色煞白，三個孩子圍著哭成淚人。他單膝跪地翻開女人眼皮，瞳孔已經有些渙散。
"巴豆粉混著生杏仁？"他故意提高嗓門，"傻柱師傅好手藝啊，這是要給我們表演七竅流血？"
圍觀人群炸開了鍋。閻埠貴扶了扶圓框眼鏡，枯瘦的手指在算盤上 里啪啦︰"按市場價巴豆三錢、苦杏仁二兩，足夠買三斤白面了！"
"姓何的你賠我藥費！"賈張氏突然撲向傻柱，假牙在廝打中不知去向。孟海洋趁機掏出搪瓷缸接了點雪水，捏開秦淮茹的嘴灌下去。
孟海洋直起腰，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四合院道德標兵︰"您說得對，應該讓傻柱師傅含住秦淮茹同志的嘴，用體溫給她暖暖。"
"呸！耍流氓！"秦淮茹猛地咳嗽著醒來，正听見這句混賬話。她剛要發作，余光瞥見孟海洋手里明晃晃的銀針，突然換成哭腔︰"孟大夫，您可得給我做主啊！"
"做主不敢當。"孟海洋把染血的銀針往傻柱面前一遞，"不過按《刑法》第134條，故意在食物投毒致人重傷，可是要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傻柱酒徹底醒了，肥碩的腮幫子抖得像個風箱︰"孟海洋你他媽別血口噴人！老子這是給大家助消化！"
"助消化用生巴豆？"孟海洋從口袋摸出本《本草綱目》拍在桌上，"李時珍老爺子寫得明白，生巴豆劇毒，內服需炮制去油！您這廚藝是跟孫二娘學的？"
圍觀人群突然哄笑，連三大爺都算珠都撥錯了行。傻柱漲紅著臉要辯解，後腰突然傳來劇痛——劉海中不知何時抄起頂門杠，正往他屁股上招呼。
"讓你助消化！讓你投毒！"劉主任每打一下都要跳起半尺，活像只發狂的鵪鶉。
孟海洋退到林月如身邊，看著媳婦遞來的搪瓷缸。缸底沉著幾粒未化開的白色藥片，正是他早上偷偷換的維生素c泡騰片。
"下次別用巴豆粉了。"他壓低聲音逗媳婦，"該換酚 片，那玩意後勁足。"
林月如白他一眼，轉身給秦淮茹喂紅糖水的動作卻溫柔得很︰"秦姐，听說你們家棒梗昨天把許大茂家的雞禍害了？"
秦淮茹剛喝到嘴里的糖水差點噴出來。東院牆頭果然傳來許大茂的干嚎︰"哪個殺千刀的偷了我家老母雞！"
孟海洋接過媳婦遞的撥浪鼓，在傻柱面前搖得震天響︰"何師傅，您听見什麼在叫嗎？"
"是……是許大茂在找雞！"棒梗突然扯著嗓子喊，手里還攥著半根帶血的雞毛。
傻柱眼前一黑，差點栽進煤堆里。他精心設計的"鴻門宴"，怎麼變成自己坑自己了？
" 嚓"一聲，算盤碎成兩半。三大爺發出公鴨般的慘叫，婁曉娥卻突然笑出聲︰"孟大夫，這截面怎麼發白啊？"
三大爺的算盤珠子終于撥不動了。他看看西廂房新換的防盜門，又瞅瞅孟海洋白大褂里的听診器，突然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這日子沒法過了！"
孟海洋剛要開口，林月如端著簸箕出來掃雪。她今天換了件紅毛衣，領口別著孟海洋送的珍珠胸針，在雪地里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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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爺。"她突然甜甜地笑，"您上回借我家的鹽，是不是該還了？"
"孟海洋你喪良心！"賈梗把搪瓷缸子摔得震天響，"我媽都躺床上見紅了，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流產？"
"見紅就該去醫院，我這赤腳醫生可沒本事接生。"我把瓜子皮吐進搪瓷痰盂，"再說你爸是軋鋼廠八級工，廠里不是有保健站？"
賈京把凍紅的鼻子湊近玻璃窗︰"少裝蒜！上個月許大茂媳婦難產，還不是你半夜騎二八大杠給送的醫院？怎麼到我們家就推三阻四？"
"許大茂媳婦當時送了半斤糧票當診費。"我敲了敲窗台上的鐵皮盒，"你們呢？空著手來要人命，當我是觀音菩薩？"
人群里響起竊笑。賈梅突然扯開棉襖領子，露出鎖骨處紫紅的凍瘡︰"看看！我們全家省吃儉用供你當醫生，你就這麼報答？"
人群嘩然。賈梗撲過來要掐我脖子，被我一腳踹中膝蓋窩。他摔在結冰的青石板上，後腦勺磕出悶響︰"你他媽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掏出搪瓷缸子，底部殘留的南瓜子簌簌作響，"上個月軋鋼廠丟的廢鐵，是你們仨半夜翻牆運出去賣的吧？前天劉嬸晾的臘腸，也是你們偷摸烤了吃？"
賈京突然指著我的藥箱︰"大家快看！這王八蛋用進口藥箱！"
"孟海洋發洋財！"賈梗抹著鼻血往藥箱上撞，"這箱子得值五十斤糧票！"
藥箱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畫面里三個黑影蹲在煤池子旁。賈梗掏出鐵絲撬鎖，賈京往兜里塞止血鉗，賈梅抱著紗布往棉褲里塞。
"這不是上禮拜醫務室失竊的紗布？"三大爺舉著旱煙桿直哆嗦，"我說怎麼找不著！"
頓時，整個房間力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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