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開，之前的觀眾們重新進入直播間。
當看到這是手機直播，並且畫面的構圖是陸燁蹲在一只打了馬賽克的母牛前面，彈幕們徹底沸騰了。
【不是哥們，真的是母牛難產啊？】
【草，燁大師還會這手藝？】
【？？？這一坨馬賽克是什麼東西啊？】
【靠，燁大師表情好嚴肅啊。】
講真，陸燁的神情真不是裝的，因為現在真的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雖然系統灌輸了所有有關母牛難產護理知識，也讓他有了無比熟練的經驗，但從個人出發，這確實是人生第一次。
強忍著生理上的微微不適，他深吸一口氣，輕聲解釋道︰“這就是大家想看的母牛難產了，由于有的畫面不好展示，所以讓房管手動打碼了，大家見諒。”
【好家伙，這真的可以直播嗎？】
【那這得幾個房管操作啊，會不會有點麻煩？】
【666，我還沒看過直播操作母牛難產的。】
隨後，小法在直播畫面上附上了一行字︰
主播正在手術，看不到彈幕，請見諒。
陸燁穩穩戴上無菌手套，嘴里對母牛輕聲道︰“哞哞。不要怕，我現在幫你結束痛苦。）”
母牛听到這句話，震驚之余甚至顧不上疼痛了，就連慘叫聲都低了一些。
“哞……你……）”母牛實在是沒力氣說話了，聲音低沉，眼神卻透露著深深的懇求，強制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它在這里待了快十年，期間並不是沒有生過病啥的，也被獸醫治療過，知道其中的一些流程。
最起碼的，在獸醫工作時，你得保持安靜。
【燁大師是不是發出了牛叫聲？】
【沒听到。】
【這是怎麼安撫的？母牛都不踢腿了。】
【能不能把馬賽克摘下來，我還沒看過難產是啥樣的。】
沒有繼續說話，陸燁認真的開始對母牛進行初步檢查。
剛摸到母牛的身體，他突然有一種極度熟悉的恍惚感，如同母牛的完整身體構造都出現在他眼前。
不論是血液流向，還是胎兒的方位，全都無比清晰。
“好家伙……”他心里感慨一聲，“這算是擴大業務了？”
……
另一邊，好不容易有點休息時間的溫銘手里拿著一個溫熱的飯盒，回到辦公室，稍顯疲憊的坐下。
還沒等他打開飯盒，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讓他嚇得差點把飯勺給甩出去。
現在找上來的，除了工作，就只能是工作，絕對沒有別的。
他沉默不語，眼神盯著門口，幾秒後才問道︰“誰？”
“是我。”余凌蒼老的聲音響起。
溫銘一怔，趕忙放下飯盒，小跑著過去打開了房門。
頭發花白的余凌教授手里端著飯盒，臉上也帶著些疲憊，笑道︰“你還沒開始吃吧，我找你一起。”
溫銘當即了然，心里松了口氣，讓開身子︰“您請進。”
余凌笑呵呵的進入辦公室，來到了溫銘的對面坐下，放下飯盒。
他前些天回去後，就迅速的找了十幾位老友，寫下了關于異源物質的項目申請書，並遞交給了御獸協會總部。
總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十多位老教授聯合寫申請書了，不出兩天就審核批準，正式開啟了異源項目的研究，並將其列為重大機密之一。
在余凌的引薦下，溫銘成功成為了此次項目的主導人，而不是從總部空降一位過來。
而在滄城的寵獸研究所，很快開始了全方位運作，這里頓時擠滿了各方派來的研究人員，食堂、宿舍等等設施也開始擴建，就連研究所外面，也加派了許多護衛隊。
余凌本來是退休了，但是這個項目他真的很感興趣，所以職位是溫銘的副手。
“唉……”溫銘忽然嘆了一口氣，“這兩天可真忙啊。”
“可不。”余凌笑了笑，“習慣就好。我年輕的時候，經常連續好幾天都通宵搞研究的。”
“我知道的。”溫銘苦笑一聲。
“先吃飯吧，不聊工作。”余凌指著掛在牆上的34寸大彩電，“放個電視劇或者電影看看？”
“好。”溫銘點頭，思索片刻後︰“您看不看陸燁的直播？”
“直播？”余凌不是沒看過，頓時來了興趣︰“行，你放我看看。”
很快，陸燁的直播畫面出現在電視上，而上面的場景讓兩人有些懵逼。
只見畫面中燈光明亮，陸燁正低著身子，在一頭母牛的下方忙活著。
雖然有馬賽克遮擋，但以兩人的經驗，輕易便能腦補出陸燁在干嘛。
“噗。”溫銘差點把自己嘴里的飯菜給吐出來，又狠狠的憋了回去。
余凌也傻眼了，但很快看向了溫銘，語氣無比詫異︰“這也是你教的？”
我特麼都不會這個……溫銘心里瘋狂吐槽，他特別想知道陸燁這是在哪里學的。
至少在滄城大學，就沒有這種課程！
“大概……不是我教的。”溫銘搖搖頭，眼神復雜︰“我記得他家里是養殖戶來著，說不定就是他從小自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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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余凌覺得這個理由能說的過去，歪著頭又看了一會兒，嘖嘖道︰“不得不說，他這學習能力可真強。這只母牛應該是在難產，並且還是錯位的情況，哪怕經驗豐富的獸醫都可能無從下手。”
他二十歲出頭時御獸紀元才開始，曾經的他就是一位經驗豐富的鄉村獸醫，等到御獸紀元來臨，他依靠自身的知識，抓住了機遇，成為了寵獸研究的泰斗。
因此在陸燁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溫銘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只能附和著點頭︰“是這樣的。”
這時，陸燁一邊掏著什麼一邊講解道︰“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必須保持高度的謹慎和耐心。每一步都直接關系到母牛和犢牛的安全與健康。如果大家以後要做這種事，千萬記住了啊。”
在嘗試了三分鐘後，他的情緒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反而有點亢奮，已經可以工作時做講解了。
彈幕也紛紛飄過。
【我去，那是什麼液體噴出來了。】
【不是，你還真會啊？】
【擦，有點重口。】
因為大部分觀眾都是來看他鑒獸的，所以直播間的人並不多，僅有4萬人在線。
“大家放心，咱不是做節目效果的。”陸燁有些氣喘吁吁的，“等直播完，我會在賬號下發布無碼版的視頻，如果大家能接受的話，可以去看看，包含我的所有教學過程。”
【無碼？】
【雖然有點怪，但是這兩個字不太適合啊。】
【我還真想學一學呢。】
“當然，只是發出來給大家做個參考，如果你是比較業余的，還是別試了。”陸燁又補充一句。
看著這一幕，余凌唏噓道︰“可惜啊，要是他來咱們這里就好了。”
“他呀，在我們這里閑不住的。”溫銘懷念笑道，“當初讓他寫個畢業論文，都差點延畢呢。”
“說的也是。”余凌若有所思，又道︰“就這麼開著吧，我看看他的技術如何。”
說完，他興致勃勃的一邊吃飯一邊看。
溫銘不敢拒絕，只好陪著余凌一起看。
說真的，要不是有這馬賽克實時擋著，否則他真的吃不下去面前的飯菜。
又過去幾分鐘分鐘，余凌忽然停下手里的動作︰“不妙啊。”
溫銘好奇問︰“怎麼了？”
“這母牛的腹腔空間太小，牛犢不好矯正方位，他準備做剖腹產手術了。”余凌微微眯著雙眼。
“剖腹產？”溫銘旋即想起了什麼，“他就一個人，怎麼做？”
剖腹產手術的難度可不簡單，至少要四個人，陸燁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完剖腹產手術呢？
“哪怕是我，在沒有任何助手的情況都不可能完成。”余凌眉頭下意識皺起。
“這……”溫銘擔心的看著電視屏幕。
如果這手術失敗了，其實根本沒什麼，畢竟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且人手不足的情況下，失敗非常正常。
可陸燁這是在直播，若是母牛在手術中死亡，絕對會讓直播間的小黑子們找到機會，對他各種謾罵和詆毀，對他的直播生涯造成嚴重的沖擊。
因為在互聯網上，只要走錯一小步，可能都會深陷萬劫不復之地。
“呼……”直播里的陸燁吐出一口濁氣，轉過頭看向後方︰“有麻醉劑嗎？”
“麻醉？”看的入神的陳一帆幾人一愣，接著連連搖頭︰“我們這里沒有的。”
“也是。”陸燁一拍腦袋，“這是管制藥物來著。”
【壞了，這是要做什麼？】
【看樣子是要剖腹產了。】
【剖腹產？他一個人做？這怎麼可能？】
【而且還沒麻醉，這做個錘子。】
【哦豁，燁大師要跌落神壇咯。】
“那怎麼辦？”陳一帆老爸急得原地轉，“我要不現在去醫院拿點？”
“時間來不及。”陸燁搖搖頭，想了想後︰“算了，你們先出去，我有辦法。”
五人緊張的不行，又不敢說什麼，只好退了出去。
這時，陸燁眼中閃過一抹別樣的亮光，後方濺起空間漣漪，完全透明的幽水冥魂以及小風被他召喚了出來。
他心里對兩只寵獸做出指示︰
“幽水冥魂對母牛發動極度輕微的恐懼波動，讓它暫且暈過去，然後和小風同時釋放水形屏障和風牆，將周邊的環境清潔一下。”
做手術需要麻醉還有真正的無菌環境，然而現在都做不到，他只能用寵獸來做了。
兩只寵獸立即照做，母牛在下一瞬便暈了過去，陸燁的周身也泛起一陣淡淡的涼意。
水形屏障和風牆同時形成一個三米直徑的圓圈，把陸燁和母牛包裹在其中，任何髒濁都侵入不來。
一個簡易的手術環境就此搭建而成。
兩只寵獸包括它們弄出的動靜都沒有被拍攝到，直播間里的觀眾只看到母牛暈了過去，然後陸燁提起了一柄不規則卻看起來十分鋒利的小刀，將其用作手術刀。
這是骷髏戰士身上取下的一片骨片，除了不好拿，其他完美繼承了手術刀的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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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真的是一個人做這手術啊？】
【感覺這個時候的燁大師好帥啊。】
【這母牛怎麼死了？】
“注意了各位，進行剖腹產的時候，一定要找準下刀的位置，大概在下腹部，從肚臍下方開始……”
說著，陸燁的手無比平穩的點在了那個位置，沿著中線做了一個大約25厘米長的切口。
小法的打碼非常有趣，當鏡頭焦點在下腹部，陸燁還未切口時，沒有任何的馬賽克。
但隨著小刀往下劃拉，上面露出的血肉部分就會被打上馬賽克，非常照顧觀眾們的感受。
【這馬賽克打的，跟燁大師下刀一樣穩。】
【這條中線也太整齊了……】
當然，一柄手術刀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鈍性分離器、拉鉤、高頻電刀等等。
但這些工作，都可以靠幽水冥魂或者死水幽魂來完成。
它們在小法進化後，獲得了新的特性，即透明狀態下也可以擁有實體，可以幫助陸燁完成精細的手術工作。
至于縫合之類的工作，只需要幽水冥魂的水形治愈技能，只要母牛還吊著一口氣，隨隨便便就能救活，因此封閉血管之類的那是綽綽有余了。
只能說，沒有手術環境，那就手動創造一個環境！
時間緩緩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十二點。
整個過程中，他情緒十分平靜，不慌不忙的做手術，還做著詳細的講解。
直播間的人數維持在3萬人左右，其中不乏許多專業的獸醫，他們都是慕名而來的。
“母牛的生命體征穩定，”陸燁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欣慰，“牛犢也平安出生了。”
他手中拿著毛巾，幫在地上的小牛犢擦拭著身體，刺激它開始呼吸。
【牛批，真的一個人完成了手術啊？】
【媽的，這個打馬賽克的真牛逼！】
【我擦，我居然看完了全程？】
【我是十年老獸醫，這人手是真穩，就是馬賽克不太行。】
【放心，有全程視頻的，後面會發出來的。】
余凌滿臉詫異，這時溫銘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強忍著叫醒溫銘的沖動，余凌自語道︰“這兩只手，起碼做了幾百上千台類似的手術了……”
陳一帆一家三口以及陸燁父母很快走了進來，看到完好無損的母牛，還有那只小牛犢後，直接狠狠震驚。
他們在外面有看陸燁的直播，雖然直播畫面很不可思議，但親眼看到後，仿佛世界觀都遭到了沖擊。
不是，沒有手術刀，也沒有其他的各種儀器，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陸燁！”老媽來到陸燁面前，擔心問道︰“你，你還好嗎？”
“我很好。”陸燁放下毛巾，淡淡道，“你們檢察一下吧。”
他確實沒那麼累，因為本身體質就特別強，這點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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