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夜市,往往在凌晨時分,正是舉杯歡飲的最佳時機。
大家高興,望著燈紅酒綠,一杯杯狂歡下肚。
三人都有些東倒西歪。我酒量最淺,醉得最深。大石入住的酒店,離此地有些遠,再送他回去,有些折騰。
于是,曹超提議,讓大石去他家,將就一宿。
大石拉住我,說我們仨徹夜長談。只是,我已醉得不成樣子,哪里還能長談。于是,擺手作別。
三人中,曹超略略有些清醒,問我可以否,要不要他把大石送回家,再下樓來送我。
我擺擺手,說小事一樁,能搞定。
曹超多少也是醉了,沒顧慮太多。于是,我們仨,兵分兩路。曹超與大石回租房,我回自己的住處。
喝了酒,頭重腳輕,走在路上,像踩棉花。我有些後悔,心想,若讓曹超送我,倒還好了。
可是,我已經拒絕,不好意思,再去叨擾。我現在這個樣子,要走回家中,並非易事。
走了十余步,我想起杏花,她的包子店,就在附近。
或許,可以找她支持。我喝高了,以為她還在店里,支持著前行,到了包子店,卻見店門緊閉,不免有些失望。
我倚在牆上,歇息了一會兒。
拿出手機看表,看完時間,兀自笑了。笑自己,黑夜白天不分。
又走了十余步,抬頭,瞬間想起,杏花就住在附近,要不,打個電話給她,請她來救個急?打定主意,拿起手機,說起來,十分奇怪。
找來找去,竟然找不見杏花的電話。費了許多勁,均未如意。
我暗忖,既然杏花的租房,近在眼前,倒不如,直接上前,去敲她家的門。
我伸手,扶了扶額,待神情清醒一點,便提腿邁步,前往杏花家。
好不容易,奔到她家那棟樓。一樓通道口,大門緊閉。
凌晨時分,等了許久,沒有人進出。我只得自己按門鈴。可奇怪的很,我一時大腦空空,硬是想不起來,杏花住在幾樓,幾號房間。
無奈,我只得由著性子,亂按一通。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听到,傳聲器里有個聲音,問道︰“誰啊?”
我答︰“幫我開個門好麼?”
“神經病吧。”那邊听了,啪地一聲,掛斷電話。
看來,找杏花幫忙,此路不通。還是靠自己吧。
我歇息了十來分鐘,從口袋里掏出一支好日子,點燃,丟掉嘴里,一路踉蹌。好不容易,終于到了租房樓下。
在一樓,拿感應鑰開門時,費了好一番勁,才尋找鑰匙。
打開門,上樓就更費勁了。我們這棟樓,沒有電梯,只能步行。
我緊緊抓住欄桿,每上一級台階,我就得停留,喘口氣,歇息一會兒。
終于,到了房間門前。從褲袋掏鑰匙時,手中一滑,鑰匙掉落地上。
彎腰,拾起鑰匙。開了幾次,竟然沒找準鎖孔。
試了許多次,終于插進門鎖,扭動鑰匙,卻沒反應。
或許,鎖孔沒插到位,沒插到底吧。試著用力,再往深處插了插。
然而,依舊沒有用。我有些絕望,拔出鑰匙,蹲身下來,坐在台階上。
心里謀劃著,等到清醒了些,再去開門。
屁股剛挨著台階,門突然開了。
朱玲瓏穿著黑色絲綢睡衣,從屋里出來。
見到我,滿臉的驚訝︰“啊,喝得這麼多啊。”
她彎腰低頭,扶起我,往屋里走。
我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心里想著,你怎麼來了?
可心里的話,卻怎麼也講不出來。
朱玲瓏將我扶進屋里,坐在沙發上,說了句安慰的話,然後,回洗手間,去取濕毛巾,幫我擦臉。
待著她端著盒子,回到屋內,我已經仰身躺下。
許久未見,朱玲瓏溫柔了許多,不復再有,之前的野蠻。她擰干毛巾,幫我擦拭臉頰,手掌。
擦試完畢,接著,開始幫我脫鞋,又扶我起身,坐正,幫我洗腳。
我坐直身體,望著朱玲瓏。
大約出于對我的愧疚,她面色蒼白,明顯老了五六歲。
我一時有些愧疚,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發絲。
她笑了笑,沒說話。
洗完手腳,朱玲瓏端起盆子,要回洗手間。
我突然不舍,好像生怕,她這一去,再也不回來似的,于是,張嘴喊道︰“別走,別走,陪陪我,陪陪我。”
她回眸一笑︰“我不走,倒了水,就回來陪你。”
朱玲瓏走後,我眼巴巴地望著陽台,可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出來。
我拍了拍腦袋,心說,莫非我眼中所見,皆是幻象。
于是,撐身站起,欲前往洗手間,看個究竟。
正欲邁腿,朱玲瓏再度現身,她大約洗了一把臉,額頭上,脖頸處,均明顯有洗過的跡象。
朱玲瓏走到我身邊,拉我坐下。
她呢,也同步坐在我身旁,在耳畔,溫柔低語︰“和誰出去了,喝這麼多酒,醉成這個樣子?”
我舌頭打結︰“大……大石來了,他從上海來深圳,我和曹……曹超,我們仨,好兄弟,半年沒見了,高興,喝了酒,喝多了。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朱玲瓏聞言一驚︰“大石?他什麼時候來深圳了?”
我把頭湊過去,埋在朱玲瓏的頭發中,拼命嗅聞,她身體里的清香。
朱玲瓏卻推開我︰“大石?他……你們,去哪喝酒了。他人呢?”
我說︰“他……他回……回超哥家去了。我們在超哥家附近吃飯,喝了酒,大石跟他走了。”
朱玲瓏哦了一聲︰“難怪。”
我問︰“難怪什麼?”
朱玲瓏說︰“他來了,你高興,所以,才會醉成這個樣子吧。”
我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將遇良人……”
朱玲瓏听了,撲哧笑起來︰“什麼良人,良將好不好。”
我說︰“管他什麼良將,在我眼里,只有佳人。”
說著話,我欲伸手,去捋朱玲瓏額前的劉海。
只是,身體乏力,手臂都抬不起來。
我不甘心,試了五六次,終于成功了︰“玲瓏,你說走就走,我好想你啊。”
朱玲瓏露齒一笑︰“唉,醉成這個樣子,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我說︰“你就別逗我了。”
說著話,我伸手過去,將她緊緊摟在懷里。
可是,摟著摟著,覺得不對勁。
再一細看,發現朱玲瓏突然變成了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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