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哥講得極其認真,我卻以為,他在嚇唬女經理。仙哥對美食有講究,但也不至于神奇到這般地步。
很顯然,這是在給女經理送錢啊。一千塊雖不多,但派頭擺在那里,就有一種別樣的效果。
我忽然想,仙哥或許深藏不露,是真正的釣魚高手。
當然,這里的魚是加了雙引號的,準確說法,應該是美婦魚。
女經理莞爾一笑,隨即做出請的姿勢︰“要不,邀請老板移步過去,現場查看。”
仙哥坦然說道︰“不必了,你去,回來告訴我結果就行。”
女經理說︰“好的,老板,您稍候。”
言畢,女經理款款而去。
唐總盯著她的背影,嘟囔道︰“這娘們是個生崽的料。”
趙總淺淺一笑︰“講這麼含蓄干嘛,你相中的,怕不是生崽,而是其他吧。”
唐總端起茶杯,和趙總踫了一下︰“哈哈,知我者,莫若老趙同志也。”
由著“娘們”這個話題,兩人你來我往,過了些嘴癮。
仙哥只笑而不語,我則埋頭吃菜。
數分鐘後,“娘們”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自稱是老板。
老板一進門,便客氣地給我們各散了一支華子。
一番客套,女經理就退到一邊,老板不停地恭維仙哥。
原來,那條魚見血的時間,和仙哥所的猜測,只差了兩分鐘。
這太神奇了。
別說是我,趙總唐總都覺得不可思議。
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懷疑,老板和仙哥早就相識,他們故意演了這麼一出戲,算給我們的飯席,增加一些調料。
然而,看老板的神態,根本不像在演戲。
“不瞞各位老板,我辦廚也有二三十年了。尤其對魚這道菜,還是有些自信的。但我沒想到,強中還有強中手,青出于藍勝于藍啊。”
仙哥呢,若別的較真抬杠,他就會硬扛到底。若別人認輸服軟,他也會退後幾步。所謂,給大家留些面子,日後總會相見,別把路堵死了。
老板道完歉,轉頭對女經理說︰“快去,重新做一份紅燒魚。要快。”
女經理得令而去。
老板微微躬身,對仙哥說︰“老板,紅燒魚就算我送的,給您各位賠罪。另外,這餐飯再打八折。您看,可以不?”
仙哥說︰“做生意不容易,我理解。這樣好了,紅燒魚換一條,賬該怎麼結就怎麼結。”
說實話,仙哥這番操作,讓我對他心生雙重敬佩。
其一,他嘗一口,便知魚見血的時間,這樣的神乎其神的技藝,沒有幾十年的功力,肯定是做不到的。
其二,仙哥見好就收,不咄咄逼人,能站在對方立場,想到做生意的不易。這一點,絕大部分人做不到。
杏花開包子鋪後,我對經營生意的事,有了尤其深刻的感受和理解。
因了這個“意外”,這頓飯席,別有趣味。
接下來,我們輪番以茶代酒,向仙哥表達敬意。
隔日,仙哥給我發信息,說工作室房屋名牌制作、茶桌配備的事,已經開始推進,讓我再辛苦一下,啟動網上征名。同時,聯系報社,趁勢做條新聞。
看得出來,仙哥是真想大干一場的。與朋鳥社的自由隨性相比,仙哥的藝術工作室,更像干事業。
那段時間,我這個策劃總監,進入超級忙碌的狀態。
原本和西施約定,要去大芬。只能再次延後,好在西施表示理解。她與我位置相近,多少知道,我每天在忙些什麼。
另外,想著與阿潔踫踫頭,吃個飯,也一直沒合適機會。
說不清楚為什麼,跟著仙哥忙前忙後,他又沒支付我薪水,但就是有一種奮斗的快樂。迫不及待地,想早點把工作落實。
這種快樂,與朋鳥社不同。
在朋鳥社,畢竟有秀色,可餐而食之。而為藝術工作室忙碌,純粹出于內心的追求。
或許,在仙哥的鼓勵與引導下,我逐漸開始,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藝術家。
盡管我也知道,我連藝術的門檻,都還沒摸到。
沒日沒夜忙了半個月後,事情暫告一段落。
這天下午,離下班只差十分鐘時,仙哥忽然打來電話,說晚上有個宴會,讓我一起過去。
我自然答應,問他要定位。
仙哥說︰“我在我公司門口,你下班後出來,坐我車一起過去。”
我心說,真貼心。掛斷電話,趙總讓我過去一趟,他打的語音電話。一般來說,公司有事,都由梅小姐通和。
趙總主動來電,肯定和仙哥有關。
看看表,快到下班點了,我疾步前行。見到趙總,卻為了公司搞青訓的事。
上次,阿潔去踩了點,原本半個月前,就該出行。
結果,因臨時接到幾個大訂單,公司加班加點,青訓的事,自然延後了。趙總喊我過去,是讓我配合阿潔。
換作以前,我會敏感,像梅小姐一樣,疑心自己被拋棄了,阿潔有取我而代之的可能。
現在不一樣了,仙哥搞了個藝術工作室,我們算是四大金剛,關系更近了一步。況且,趙總一直對我不賴。
那次,我加班忙工作室方案,正好踫到董事長。我沒料到,事後,董事長好像無意間,對趙總提了這麼一嘴。
趙總將此事轉述于我,神情倒是淡淡的。但我覺得,一切都朝往好的方向發展。
如今,他讓我配合阿潔,我自然沒意見,表示一定竭盡所能,配合阿潔,將公司青訓,辦好辦出彩。
趙總略略點頭,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我想起仙哥,他約我赴宴,肯定少不了趙總和唐總吧。
正準備問問趙總,他來了個電話,我只好退了出來。
不可避免地,踫到梅小姐,她最近心情不錯,或許和老王已經緩解了關系。
梅小姐主動和我聊了些閑天,看似句句離不開工作,其實講的全是人情世故。因為這麼一耽擱,我回到位置上,關機下班。
到了公司門口,仙哥換了一台車,這次是一輛雷克薩斯。車上沒有別人。駛出幾十米,我問仙哥,還有哪些人。
仙哥目視前方,微笑答道︰“到了就知道了。”
接下來,仙哥沒再言語。
車子駛向前方,那時我並不知道,這一趟行程,將會改變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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