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姐釋放出明確的信號,我才予以她熱烈的回應。
于是,在這套海邊民宿。屋外,浪波洶涌。屋子里,同樣浪波洶涌。
不,屋內是雙倍的浪波洶涌,是兩種形態的浪波洶涌。
不知過了多久——人在激動、興奮,或者緊張時,總會忘掉時間,d姐湊在我耳邊,幾乎像用鼻息說話︰“不是有浴缸麼?”
我心中一動,含糊作答︰“嗯啦。”
d姐說︰“一起?”
我又嗯了一聲。
看來,她早在預訂民宿時,就想好了,會有這樣的行動。
似乎有了我的許可,d姐放下心來,她含情脈脈,牽了我的手,前往浴缸。
她雖第一次來這間房,但她對房間的布局,遠遠比我熟悉。
好像,此前,就來過這里一樣。
我腦中閃過一念頭,欲問問她,忍了一下,又把念頭咽回肚子里。d姐敲門前,我正在浴缸里享受生活。
她的到來,中止了我的浴洗想象。
如今,她主動相邀,與之共赴溫柔。
浴缸與洗手間,是完全不同的享受。浴缸與席夢思,也是完全不同的情境。
而這些事,都因為d姐,有了別樣的風情,成了別樣的風景,存儲在我的腦海深處。
因了海邊一夜,d姐不一樣了。
因了海邊一夜,我見識到d姐的另一面。既溫柔,又猛烈;既主動,又含蓄;既膽大包天,又膽小如鼠。
當海水平靜下來後,d姐忽然撒嬌,變成了一個年輕姑娘,非讓我來個公主抱,抱她回往房間。
若是平常,肯定沒問題。但此時非比平常,我試了試,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d姐體貼,反把我攔腰抱起。起身之間,還輕輕吟唱起,縴夫的愛。
一個女人,若是被火點著了,她內心就會涌出無數浪漫因子。
此刻,我確認,d姐正是這種狀態。
回到房間,d姐仍然精氣充沛,就好像剛才的高強度勞動,根本不存在一樣。她以肘部撐住腰身,半俯身望著我。
我以為她有話要說,但她什麼也不說,只靜靜地看著。
我向來與人對視,頗有心得,但此時此刻,此樣光景,被她這麼一瞧,反有些嬌羞起來。
我愣了愣,調侃著說︰“有何指示,請女王示下。”
d姐含情一笑︰“啥指示也沒有,就想看看你。”
我說︰“你老這樣看著我,我害羞。”
d姐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嗨,小傻瓜。”
刮完鼻子,她轉身躺下,對著天花板,嘿嘿一笑︰“不看你了,看天花板,總可以了吧。”
我與d姐肩並肩,一同望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
望了足有一分鐘,我開口問她︰“有個問題,藏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問,一直沒找到機緣。”
d姐望我一眼,又望回天花板︰“啥疑問,本宮今天高興,只管開口,哀家為你解密。”
我問︰“為啥你對我這麼好?”
d姐一听,差點笑了︰“這也叫問題?”
我答︰“當然,而且很重要。”
d姐噴出一口氣,說道︰“有些人,見第一眼,就知道,你和他有緣。有些人,見到他,你就希望他過得好。相反,有一些人,不管他本身多好,多有才華,但,你就是提不起興趣。”
我問︰“這麼簡單啊。”
d姐忽然側過身,看著我。受她影響,我也側過身,看著她。
d姐說︰“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情這種事,根本講不清,道不明啊。所以,人間才有這麼多愛恨情仇。”
我點點頭︰“懂了。”
d姐反問︰“那麼,你呢?”
我不解,問︰“啥?”
d姐伸手,拂了拂我的臉頰,卻不說話。
我忽然意會過來,趕緊解釋說︰“我對你好,當然因為你對我好。俗話講,投桃送李呀。”
d姐假裝不悅︰“這就樣?”
听她這麼一說,我心中一樂,我的回答,當然不會如此簡單,我正等著她這麼問呢。
略一思索,我便說︰“其實,我早就講過了,你身上有種別樣的氣質。這種氣質,很多富貴女子身上,都找不見。”
d姐問︰“你是說我喜歡吟詩作畫,附庸風雅?”
我用食指,輕輕堵住她的嘴︰“首先,喜歡文藝,不是附庸風雅,而是修身養性,是豐盈內心。其次,我所說的氣質,不是文藝。而是……怎麼說呢,在你身上,我發現一種……”
“一種什麼?”d姐有些迫切,想要知曉答案。
“簡單來說,我稱之為俠女氣質。”
“俠女?”顯然,d姐沒料到,我會這樣說。
“對啊。”我解釋說,“在我心中,你就是俠女。不計較我的身份,地位,而願意成為我的朋友。別的不說,光這一點,絕大部分人做不到。”
d姐听罷,點點頭,似乎認可了我的說法。
我把手從d姐的臉頰移動,停留在她的眉心之上,劃了一個圈,輕輕地問︰“我還有個問題,只是,難以啟齒。”
d姐往浴室的方向指了指︰“你都在浴缸里,看到過浪花翻涌了。再說,我對你已經赤誠如斯了,在我面前,你還有啥難以啟齒的。”
我說︰“那你不許笑話我。”
d姐說︰“保證不笑。”
我說︰“誰笑誰是小狗。”
d姐點頭︰“我笑了,你就是小狗。”
或許她語速太快,又或者,我心里都在那個問題上,她這麼一說,我竟然沒听出什麼意思。
我不敢看她,直面天花板,平靜地說︰“還記得麼,在湖畔花園,我本以為,我們會像今晚一樣,听浪拍海。結果,結果,什麼都不曾發生。為什麼啊?”
d姐大笑︰“那天不方便。哈哈哈。”
我自然明白,所謂“不方便”是啥意思。
但女人的不方便,只是一時,而不是全部,我仍有不解,追著問她︰“除了那天,還有別的時候呢,為何,你總表現得如此淡定,就好像……”
“好像什麼?”d姐眉頭一皺。
我答︰“好像那個醉酒之夜,你根本沒去過我家一樣。”
d姐一听,又是哈哈笑。
過了一會兒,d姐緩緩說道︰“傻小子,姐知道你想問什麼。至于原因,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解釋。”
“洗耳恭听。”我側過臉,凝望著d姐,滿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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