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張培安拿著一個透明的水杯出現在了補課班的教室里。水杯里的液體已被幾朵菊花浸染成了黃色,菊花下赫然藏著幾粒紅色的枸杞。
周圍的同學投來幾束異樣的目光。對于這些,他早已見怪不怪!
張培安心說,這幾天汗出得多,我得補補。
多年的病痛,使張培安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後遺癥,就是出汗的時候比別人“量大”。
或許是菊花和枸杞是絕配,又或許是溫熱的水溫,帶給唇齒柔和的感覺。張培安不時地就會嘬上那麼一兩口。
這樣的行為引來補課老師灼熱的目光。
對于這個刺頭,補課老師也是腦殼疼。所謂“兒大不由娘”,這個年紀正是不服管的時候。再說人家交了真金白銀,在自己這里補課,也算是照顧自己的“生意”。況且這年頭的師生關系早已不復當初,自己還是順應時代的好,中年婦女做了幾番思想建設後,再看張培安時,已經不是那個桀驁的少年,而是一堆白花花的碎銀。
不知過了多久,補課老師,說了句今天就到這里了。
同學們才紛紛起身離去,張培安卻走到暖水瓶旁,給自己續了個杯,然後就朝著馬路對面的校園走去。
“運動使我健康,運動使我快樂……”
哼著改編的不知名歌曲,來到了球場。
球場上不但有本校的學生,還有幾名校外的球友。因為學校的設施好,這些人每天都會翻過大牆來這里打球。這些人平時還是很守規矩的,除了打球也不在校園里亂竄,所以學校也就懶得管了。
由于這些人的加入,球場上的對抗變得更加的激烈。特別是一個退伍軍人的加入。這人身材不高,卻很壯實,身體又寬又厚,和高中生比起來,就像一個養殖帶魚,一個是野生帶魚一樣。
退伍軍人姓王,大家叫他老王。老王一般打球都會收斂著,怕把孩子們撞壞了,直到張培安的出現,他才放開了許多。
一場球打下來,酣暢淋灕,火星四濺。兩人卻很高興。坐在球場邊,老王看著張培安,
“你這身體素質,不當兵白瞎了!”
張培安笑了笑,嘬了一口菊花茶,沒有答話而是問道︰
“老王,你們野戰部隊,都是你這身體素質嗎?”
“哪能!我算是中上。就你這身體素質再練練,肯定比我強!”
和老王聊了一會天,時間差不多了,張培安就打算去澡堂蹭澡。
學校的澡堂是不對外開放的,原則上只對住宿的學生開放。不過只要是本校的師生拿著澡票也可以去洗。
燒澡堂的大爺和張培安家住一個小區,張培安小時候就被他抱過。所以張培安有時會偷偷地從後門溜進去蹭澡。
澡堂在天空俯瞰成乙字形。乙字的上面是正臉,右下是個院子,院里放些煤呀木頭一些雜物啥的,張培安每次都是從乙字右下那個勾進入,穿過鍋爐房,再穿過長長的通道就到了浴室的更衣室。
和往常一樣,張培安比規定時間早上一點,從後門進入到了鍋爐房,這是怕和洗澡的人流遇上,給燒鍋爐的大爺帶來不好的影響。可本該在這里的大爺卻不在,他四處張望找了找沒見人,估計去買煙了,他也不在意。
對于北方的孩子,早已習慣了“百鳥爭鳴”的場景。
于是張培安脫光了衣服,塞進箱子。肩上披著條白毛巾,手里拿著香皂盒,推開鍋爐房通往浴室的鐵門,大赤赤地走向了長長的通道……
與此同時謝初晨和邵倩也拿著洗澡用具,往澡堂走去。
“欠兒,昨天吳德光又和我說起了張培安。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書里的人物!”
“誰呀?”邵倩懶洋洋且翻著白眼的問道︰
“韋小寶!”謝初晨篤定地說道︰
“韋小寶?”邵倩歪著腦袋檢索了一下。
“你這可不厚道呀!你罵人媽是宜春院的!”邵倩有些責備道︰
“不是,我就說的他自己。又狡猾,又壞,還……好色,每次路上遇見我,都會盯著我看!你說他色不色,像不像?”謝初晨辯解地說道︰
“盯著看你的人多了,就包括你那個干弟弟!”
“別打岔,我說張培安呢!你說像不像?”謝初晨繼續追問。
“像不像我不知道,不過和韋小寶牽扯上的女人,最後都做了他老婆!”邵倩調侃地說道︰
謝初晨咬著牙說,
“呸!……就那壞胚,我就算做尼……”
還沒說完一把被邵倩捂住了嘴,
“別瞎說。想想墨菲定律!”
謝初晨頓時沒了脾氣。
長長通道的盡頭,是一扇木門。張培安在門旁听了一會兒,听里面沒有聲音就推門而入。畢竟是蹭澡,被人看見了終歸是不好的。
更衣室很大,屋頂也很高,屋頂下懸放的燈雖然明亮,但照在更衣室內還是顯得有些昏暗。
張培安推開門,見對面第二排箱子旁有個人影,個子還不矮。也沒在意,繼續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張培安才回過神,然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在想,
“女生澡堂不是只在周二開放嗎?”
這時身後傳來了急急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那個男的,別跑!”
怎麼還追上來了,張培安瞬間汗毛炸開,腦門充血。拿下毛巾護住大鳥,就沖出了鍋爐房。
一路向著籃球場邊上的小樹林沖去。浴池邊上的一棟建築的角落,吳德光拿著手機錄著視頻。盯著這麼久,終于要有點收獲了,吳德光想想就興奮!
看著張培安去蹭澡,他就知道張培安肯定不知道周五改成女澡堂的通知。而燒浴池的老頭恰巧離開,就更讓吳德光期待發生點什麼了。
只是當看見張培安,捂著鳥,從眼前一閃而過,白皙的屁股左右扭動,兩側雪白的毛巾像翅膀一樣煽動時……吳德光懵了。
緊接著,一個下著粉色四角內褲,上著粉色運動內衣的女生也跑了出來。看著大腿緊繃的肌肉以及上下晃動的部位,吳德光咽了下口水,太踏馬的勁爆了。
謝初晨雖說從前練過一陣子速滑,但畢竟是女生,體力遠不及張培安這牲口。況且再往前追就是球場,人也會多起來。更何況她已認出是誰,
“張……培……安!”
謝初晨幾乎是咬著牙在心里念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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