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斯德那記“飛馬沖擊”威力絕倫,如同天神擲下的雷霆之矛,將伽辛迦那山岳般龐大的身軀狠狠釘在了冰冷的石壁上,長槍貫穿胸膛,發出沉悶的巨響!墨綠色的污血順著槍桿和石壁汩汩流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頭瀕死的巨獸竟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爆發出駭人的凶性!它那雙覆蓋著漆黑鱗片、如同巨柱般的手臂,猛地抬起,死死攥住了貫穿身體的槍身!巨大的象鼻因痛苦和憤怒瘋狂甩動,喉嚨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咆哮,竟是想憑借蠻力將阿加斯德拉扯過去,然後用那足以拍碎山石的巨掌,將她連同神槍一起拍成齏粉!
“哼!垂死掙扎!” 女武神阿加斯德眼神一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她雙腳如同生了根般穩穩釘在地上,握槍的手臂肌肉瞬間賁張,青筋如同虯龍般暴起!一股沛然莫御的神力順著槍身洶涌而出!
“過來吧你——!”
隨著她一聲清叱,手臂猛地發力回拽!那巨大的力量,竟將釘在牆上的伽辛迦硬生生扯得向前一個趔趄!它龐大的魂體在石壁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原本就因禁術反噬和重創而瀕臨潰散的魂體,此刻如同風中殘燭,變得更加虛幻不穩,黑氣瘋狂地從傷口處逸散!
緊接著,阿加斯德沒有絲毫停頓!她雙手緊握槍桿末端,將神光熠熠的長槍高高舉起,如同揮舞著一柄開天闢地的巨錘!槍身之上,凝聚起足以令空間扭曲的恐怖神力!
“雪崩式——給我碎!”
轟——!!!
長槍裹挾著萬鈞之勢,如同九天銀河傾瀉,狠狠砸在了伽辛迦那顆巨大的象頭正中央!
“ !!!”
一聲悶響,如同敲擊在腐朽的巨木上!伽辛迦那猙獰的象頭猛地向下一沉,覆蓋著堅硬皮膚的顱骨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一大塊!猩紅的巨眼瞬間失去了焦距,只剩下茫然的痛苦!它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軟軟地掛在長槍上,連哀嚎都只剩下無力的嗚咽,仿佛只剩下一口氣在支撐。
但這還沒完!阿加斯德眼中殺意凜然,她要徹底終結這個禍害!只見她雙手握緊槍身,手臂肌肉再次繃緊,將鋒銳無匹的槍尖對準了伽辛迦那已經變形的頭顱要害!
“紅蓮——螺旋槍!!!”
一聲低喝,阿加斯德整個人與長槍瞬間化作一體!她的身體帶動槍身,開始以驚人的速度高速旋轉!金色的神光在槍尖凝聚、壓縮,形成一個熾熱到足以融化鋼鐵的鑽頭!剎那間,人槍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毀滅颶風!
噗嗤——嗤嗤嗤——!!!
高速旋轉的神光鑽頭,毫無阻礙地從伽辛迦的眉心狠狠貫入!摧枯拉朽般一路向下!所過之處,堅硬的皮肉、骨骼魂體結構)如同紙糊般被攪碎、撕裂!墨綠色的汁液混合著粘稠的黑氣如同噴泉般向四周激射!僅僅一個呼吸間,那毀滅的颶風便從伽辛迦龐大的身軀尾部悍然穿透而出!
轟隆——!!!
被徹底貫穿、體內結構被攪得稀巴爛的伽辛迦殘軀,再也無法維持形態,如同一個被撐爆的皮囊,猛地炸裂開來!
阿加斯德沖出爆炸範圍,穩穩落地,頭也不回,只是瀟灑地打了個響指,口中輕喝︰“爆!”
轟隆隆隆——!!!
仿佛是在回應她的指令,伽辛迦那四分五裂、尚未完全消散的殘軀碎片,如同被埋設了無數高爆炸藥,接連發生了更加劇烈的二次爆炸!刺眼奪目的金色神光與污穢的黑色霧氣猛烈交織、踫撞,將整個陰森的地宮映照得如同白晝與黑夜在瘋狂交替!狂暴的能量沖擊波席卷四方,吹得眾人衣袍獵獵作響!
煙塵與光芒緩緩散去,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的深坑和空氣中彌漫的焦糊與硫磺的刺鼻氣味。那頭融合了萬千怨魂、吸收了鬼皇本源的恐怖惡靈伽辛迦,終于徹底化為了歷史的塵埃,魂飛魄散,再無痕跡。
阿加斯德隨手挽了個槍花,將長槍扛在肩上,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松得像是剛打掃完房間︰“搞定!收工!”
“阿加斯德姐姐!先別急著收工啊!快來幫忙!!” 安川重櫻焦急的呼喊聲立刻打破了這份輕松。她正站在幾道劇烈波動、不斷涌出厲鬼的地獄之門前方,雙手不斷揮灑出柔和的金光,形成一道堅韌的屏障,努力將那些試圖沖出來的扭曲鬼影推回去,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
阿加斯德聞聲轉頭望去,只見江祖平正盤腿坐在不遠處的地面上,臉色漲得通紅,大汗淋灕,道袍都濕透了貼在身上。他雙手結著一個極其復雜的道家法印,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口中念念有詞,聲音都帶著嘶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陰陽相濟,邪祟退散!敕令——給道爺關!關!關啊!!!”
隨著他每一次“關”字吼出,那幾道地獄之門的邊緣都會劇烈地扭曲波動一下,仿佛要合攏,但地宮中那濃郁到化不開的九陰煞氣,如同粘稠的膠水,死死地“粘”住了門扉的邊緣,讓它們始終無法徹底閉合。更糟糕的是,門內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厲鬼在沖擊著安川重櫻布下的金光屏障,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嘯和抓撓聲。
“嘖!” 阿加斯德無奈地嘆了口氣,扛著槍溜溜達達地走過去,看著江祖平那副快虛脫的樣子和安川重櫻勉力支撐的屏障,搖了搖頭,用一種“真拿你們沒辦法”的語氣說道︰“我說櫻醬,江胖子∼就這麼點小事,你們倆就搞不定啦?唉∼看來沒有我阿加斯德,你們這隊伍是真不行啊∼”
話雖這麼說,她動作可不慢。她走到距離最近、也是波動最劇烈的一道地獄之門前方,將長槍往地上一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她雙手緩緩抬起,掌心對準那不斷噴涌著黑氣和厲鬼的幽深洞口,神色變得肅穆,口中開始念誦起古老而晦澀的神言︰
“幽冥深處,亡者之域!以吾神名,號令萬鬼!鎖鏈縛邪,封印此門——幽冥封印術!”
嗡——!
隨著她最後一個音節落下,虛空中突然響起無數鐵鏈摩擦的鏗鏘之聲!只見一道道完全由純粹黑暗能量構成、表面流淌著暗金色神紋的粗大鎖鏈,憑空出現!它們如同擁有生命的黑色巨蟒,帶著鎮壓一切的威壓,瞬間纏繞上那幾道地獄之門的門框!
嚓! 嚓! 嚓!
鎖鏈層層疊疊,瞬間將那幾道空間裂縫死死捆縛、勒緊!那些還在拼命往外擠的厲鬼,被鎖鏈上蘊含的強大封印之力狠狠推搡、灼燒,發出淒厲的慘叫,如同退潮般被強行塞回了門後的黑暗深淵!
緊接著,在鎖鏈的強力束縛和江祖平、安川重櫻的配合下,那幾道令人心悸的空間裂縫,終于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開始劇烈地扭曲、縮小!
轟隆——!!!
伴隨著最後一聲沉悶的空間塌陷般的巨響,幾道地獄之門在無數黑暗鎖鏈的纏繞下,徹底崩解、消散!原地只留下幾縷迅速消散的黑煙,以及空氣中殘留的、令人不適的陰冷氣息。
看到那幾道吞噬光線的恐怖門戶終于徹底消失,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塊沉甸甸的大石落了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知道有阿加斯德這個強援在場,局面不會失控,但一個伽辛迦就讓他們手段盡出,打得精疲力盡。要是真讓門後面再鑽出來幾個同級別的怪物,或者干脆涌出無窮無盡的鬼潮,那後果……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此刻門戶消失,危機才算真正解除。
“哎喲……我滴個親娘 ……可算……可算關上了……” 江祖平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似的,徹底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把他身下的地面都浸濕了一小片。他臉色發白,感覺這一趟下來,自己這身肥膘起碼掉了好幾斤。“累……累死道爺了……真他娘的……要了親命了!操!這破門……這破門怎麼跟焊死了似的……這麼難關啊!”
這時,宿羽塵也走了過來,稍微平復了一下剛才激戰的氣息,看著癱在地上的江祖平,忍不住打趣道︰“江科長∼您說……會不會是您剛才關門那姿勢不太對勁啊?比如……沒喊對口號?或者……結印的指法不夠標準?”
江祖平累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瞪著宿羽塵,喘著粗氣道︰“去……去你的吧!還……還關門姿勢呢……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純粹……純粹是因為這鬼地方……是千年難遇的九陰絕地!陰氣……陰氣重的跟t鉛塊似的!壓得道爺我喘氣都費勁!再加上……” 他懊惱地捶了下地面,“老子這次出來……光想著打架除魔了,那幾件壓箱底的、專門用來封印空間裂縫的法器……全他娘的忘在車里的裝備箱了!根本沒帶下來!操!誰能想到……打完boss還得兼職焊工關門啊!唉∼真是……真是差點誤了大事!”
天心英子在一旁安靜地听著,聞言好奇地眨了眨清冷的眸子,問道︰“啊?江科長,您沒帶封印法器嗎?那您之前從局里吭哧吭哧背出來的那幾個大包小裹……里面裝的都是啥呀?”
江祖平听到這話,猛地一僵,隨即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嗷”地一聲坐直了身體,眼楮瞪得溜圓,狠狠一拍自己油光 亮的腦門,發出“啪”的一聲脆響,臉上寫滿了追悔莫及︰“我操!我操!我操啊!!!那幾件寶貝法器……老子明明帶了啊!就放在最上面那個貼著‘封’字的黑箱子里!我……我下車的時候嫌沉,想著用不上……就……就順手扔車里沒拿下來!操!操!操!我……我真是老糊涂了!差點……差點釀成大禍啊!”
听到江祖平這捶胸頓足的懊惱自白,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一向清冷的天心英子,臉上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極度無語、極度鐯{壞謀砬欏 歉芯 拖袷羌 蹇吹攪艘桓魴醋啪藪蟆 濉弊值鈉 蛟諮矍罷 K抻鴣靖 敲蝗套。 班阪汀幣簧 α順隼矗 ⊥罰骸敖 瞥ゅ 餳切浴 媸恰 媸薔 耍∠麓緯鋈撾瘢 銥吹黴 涓鱟 鷗涸鴇匙氨傅拿厥椴判校 br />
江祖平懊喪地擺擺手,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癱回地上,繼續大口喘氣,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這時,宿羽塵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沈清婉身上。她身上依舊覆蓋著細密冰冷的墨綠色蛇鱗,豎瞳閃爍著妖異的微光,整個人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戾氣息。宿羽塵心頭一緊,趕緊快步走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踫了踫她的手臂,觸手冰涼堅硬。他聲音里充滿了關切和擔憂︰“清婉?你……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這蛇鱗……還有這力量……會不會反噬?需不需要我……馬上幫你‘治療’一下?”
沈清婉感受到宿羽塵指尖的溫度和話語里的緊張,她轉過頭,那雙冰冷的豎瞳在接觸到宿羽塵擔憂的眼神時,瞬間柔和了下來,甚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如同冰河解凍。她搖了搖頭,聲音帶著點戰斗後的沙啞,卻異常清晰︰“羽塵∼別擔心∼我沒事∼真的!” 她活動了一下覆蓋著蛇鱗的手臂,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眼中閃過一絲新奇和掌控感,“而且……經過剛才那一架,我好像……好像有點摸到門道了,知道該怎麼運用這股力量了。羽塵,你看我剛才……打得還行吧?”
宿羽塵看著她眼中重新煥發的光彩,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大半,由衷地露出笑容︰“豈止是還行啊!簡直是帥呆了!勇猛得像個真正的女戰神!說真的,剛才看你暴打那大象怪的樣子,我都自愧不如,我啊~感覺再不努力一點呀,真就要成隊伍里拖後腿的那個了!”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到那些蛇鱗上,“那……你這蛇鱗……”
沈清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和腿上細密的鱗片,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用意念輕輕說道︰“收。”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她身上的墨綠色蛇鱗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縮回皮膚之下,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那雙妖異的豎瞳,也重新變回了清澈明亮的杏眼。光滑白皙的皮膚重新顯露出來,仿佛剛才那駭人的一幕從未發生。
“哇!清婉姐!太棒了!” 安川重櫻第一個歡呼著跑了過來,一把拉住沈清婉恢復如初的手,興奮地上下打量著,“這……這難道是說,困擾你那麼久的‘蛇晶病’……已經徹底好了嗎?”
沈清婉感受了一下體內依舊澎湃但溫順了許多的妖力,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想……應該沒那麼簡單。那股力量還在,八岐大蛇的意志也並未完全消失。只不過……” 她握了握拳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通過這次生死搏殺,我好像真的找到了和它‘和平共處’,甚至主動駕馭它的竅門!這絕對是這次任務最大的意外收獲了!”
確認沈清婉安然無恙且掌控力大增,宿羽塵又走到了靜靜站在一旁、正用一塊白布仔細擦拭著村雨刀身的天心英子面前。看著那把已經恢復成古樸暗紅色、但仿佛蘊藏著深淵般氣息的長刀,宿羽塵眼中依舊帶著一絲後怕的擔憂︰“英子,你……也沒事吧?剛才看你的刀變成那種……那種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暗黑色時,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真擔心……”
他話還沒說完,天心英子已經收刀入鞘,一步上前,毫無征兆地踮起腳尖,在宿羽塵的唇上印下了一個輕柔卻堅定的吻。她抬起頭,清冷的眸子直視著宿羽塵,聲音清晰而認真︰“主公不必憂心!天心英子在此立誓!縱使化身修羅利刃,墮入無間魔道,此身此心,也必定只為守護主公而戰!刀鋒所指,便是英子心之所向!”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或者說效忠宣言)讓宿羽塵愣了一下,隨即心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手,溫柔地揉了揉天心英子柔順的黑發,語氣帶著寵溺和一絲告誡︰“笨蛋∼你的心意,我怎麼會不明白?我很感動,真的。但是……” 他眼神變得嚴肅,“答應我,以後絕不能為了追求力量而迷失自己!更不能變成那種不分敵我、只知殺戮的邪魔!力量只是工具,守護的心意才是根本。明白嗎?”
天心英子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暖,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無比︰“是!天心英子謹記主公教誨!絕不迷失本心!”
而戰場另一邊,剛剛完成“關門”壯舉的女武神阿加斯德,已經非常嫻熟地從她那看似不大的隨身空間或者裙底?)里,掏出了她那台心愛的ns游戲機,旁若無人地一屁股坐在一塊還算干淨的石頭上,手指飛快地操作起來,屏幕上赫然是《怪物獵人︰荒野》的狩獵場景。而在她對面的角落里,雪女莎雪也早已重新沉浸在她的《女神異聞錄5》世界里,手指在按鍵上飛舞。
這極其強烈的反差畫面——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與遠古惡靈搏殺的戰場,硝煙還未完全散盡,兩位強大的非人存在卻已瞬間切換到了休閑游戲模式——讓在場的其他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荒誕感。這畫風轉變,未免也太快、太徹底了點!
短暫的休整和插科打諢之後,眾人決定原路返回。這時,笠原真由美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座雖然陰森卻宏偉古老的緬王地宮,眼中閃爍著探險家般的好奇光芒︰“我說,來都來了,這下面打生打死一場,上面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宮舊址吧?咱們就這麼走了?不順便……探索一下?萬一這老國王的藏寶室里,還留著點壓箱底的好東西呢?比如什麼失落的王冠、傳國玉璽啥的?”
作為這次跨國行動的負責人,江祖平和沈清婉幾乎是同時搖頭。江祖平抹了把臉上的汗,正色道︰“笠原大姐,這可使不得啊!這曼德勒皇宮,甭管上面下面,那都是貔貅國的國家級文物遺址!里面的東西,就算有,那也是屬于貔貅國政府和人民的財產!咱們要是順手牽羊,那不成國際文物大盜了?這事關原則,咱們身為龍淵公職人員,可絕不能干呀!”
沈清婉也點頭附和︰“沒錯,真由美姐。咱們這次是來執行任務,消除隱患,不是來尋寶的。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性質就變了。”
笠原真由美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嘖~咱們可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隨時可能炸掉整個曼德勒的超級大炸彈哎……收點‘辛苦費’當報酬怎麼了嘛……再說了,那些財寶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里也是浪費,說不定還是那老鬼王搜刮的不義之財呢……” 不過她雖然嘴上抱怨,行動上卻很干脆,拍了拍手,瀟灑地一甩長發,“行行行,听你們的,不拿就不拿∼走吧走吧,這破地方陰森森的,待久了渾身不舒服。”
不過,在離開這片戰斗過的狼藉之地前,安川重櫻和阿加斯德還是主動出手了。畢竟這地宮也算是歷史遺跡,被他們打得坑坑窪窪、牆壁破碎、地面開裂,實在有損形象,也對不起貔貅國。
安川重櫻走到被伽辛迦撞破的大洞前,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柔和的、充滿生機的翠綠色光芒從她掌心涌出,如同溫暖的泉水般流淌過破碎的石壁。在綠光的照耀下,那些巨大的碎石塊仿佛擁有了生命,緩緩漂浮起來,精準地填補回原位,裂縫如同被無形的手撫平,迅速彌合。不過片刻,那被撞穿的牆壁就恢復了原狀,只留下些許新石與舊痕的細微差別。
另一邊的阿加斯德則扛著長槍,走到被各種爆炸和沖擊波震裂的地面區域。她將長槍往地上一頓,一圈柔和的金色波紋以槍尖為中心蕩漾開來。波紋所過之處,那些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縫如同被熨斗熨過一般,泥土碎石自動填平、壓實,地面迅速變得平整光滑,仿佛從未經歷過那場驚天動地的戰斗。
看著被修復如初的地宮通道,眾人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沿著來時的路,穿過幽深的通道,回到了地面上那依舊燈紅酒綠、卻彌漫著淡淡不安氣息的賭場大廳。賭場里還能看到一些驚魂未定、竊竊私語的賭徒和工作人員,顯然剛才地下傳來的劇烈震動讓他們心有余悸。
他們沒有停留,徑直穿過人群,走出賭場大門。外面夜色深沉,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空氣中帶著雨後的清新。那輛厚重的防彈商務車靜靜停在路邊。
眾人魚貫上車,關上車門,將賭場的喧囂和地宮的陰冷徹底隔絕在外。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車輛緩緩啟動,平穩地駛離了金碧輝煌卻又暗藏凶險的曼德勒皇宮區域。
車子匯入曼德勒夜晚稀疏的車流,窗外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暈開模糊的光斑,飛速地向後退去。車廂內一片安靜,只有引擎的嗡鳴和游戲機按鍵的輕微聲響。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更多的是任務完成後的放松與釋然。
宿羽塵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異國夜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沈清婉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溫暖。天心英子抱著她的刀,閉目養神。江祖平已經打起了輕微的呼嚕。安川重櫻則拿出小本子,似乎在記錄著什麼。笠原真由美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而阿加斯德和莎雪,依舊沉浸在各自的游戲世界里。
防彈商務車如同一個移動的堡壘,載著這群剛剛經歷了一場超自然惡戰的“普通人”,朝著龍淵國境線的方向,穩穩駛去。車燈劃破前方的黑暗,這場深入緬北、驚心動魄的地宮除魔之旅,終于暫時落下了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