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能量交融的微妙感知中悄然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沈清婉終于發出一聲悠長而清越的輕吟,如同林間初醒的鳶鳥發出的第一聲啼鳴,清脆悅耳,在車廂內回蕩。這標志著屬于她的“補魔”過程終于結束了。
她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額前幾縷碎發濕漉漉地貼在光潔的額頭上,原本白皙的小臉此刻紅撲撲的,像熟透了的隻果,透著一種慵懶又嬌憨的動人風情。她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宿羽塵懷里,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
宿羽塵眼中滿是溫柔,小心翼翼地抱著她,仿佛抱著稀世珍寶。他伸出手,用指腹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她臉頰和脖頸上細密的汗珠,動作充滿了憐惜。
歇了好一會兒,沈清婉才緩過點勁兒來。宿羽塵低頭看著她恢復了些許神采的眼楮,忍不住帶著點調侃的笑意,在她耳邊低語︰“感覺怎麼樣?清婉女俠?我看你現在啊,狀態好得能赤手空拳打死一頭吊楮白額大蟲!”
沈清婉累得眼皮都不想抬,聞言卻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帶著點小得意︰“嘁∼打死老虎算什麼本事?別忘了,那條禍害東京的八岐大蛇,最後還不是被我給ko的?” 她微微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宿羽塵懷里,聲音帶著點慵懶的嬌嗔,“再說了,剛才那麼折騰,沒把你那細腰給坐斷嘍∼你就偷著樂吧∼”
宿羽塵立刻配合地“嘶”了一聲,夸張地用手捂住後腰,齜牙咧嘴︰“哎喲喂!多謝清婉女俠高抬貴臀,手下留情!小的感激不盡!”
他這副耍寶的樣子,把沈清婉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本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她沒好氣地輕輕咬了宿羽塵肩膀一口,嗔道︰“哼∼油嘴滑舌!誒,我說羽塵,你老實交代,跟誰學的這一套啊?變得這麼油膩了?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是個連話都不愛多說幾句的悶葫蘆,木訥得很呢!”
宿羽塵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飄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黑暗,輕輕嘆了口氣︰“你覺得……跟那些在部落里摸爬滾打的老油條、戰場上滾過幾圈的老兵痞混了整整二十年的人,還能是什麼不諳世事的白蓮花嗎?”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其實他們那些插科打諢、油腔滑調的本事,我全都會,甚至比他們玩得更溜。只不過……自從沙利亞……” 這個名字仿佛帶著刺,讓他喉頭哽了一下,“……自從那天之後......我就……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那些嬉皮笑臉的東西,我覺得……沒意思。所以後來,就變得有點……有點……”
他沒再說下去,但車廂後排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一瞬。沈清婉、安川重櫻,甚至前排的笠原真由美雖然她背對著),都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份深藏的痛楚。他不是不懂感情,不是不會表達,只是那巨大的創傷,像一層厚厚的冰殼,把他原本可能更鮮活的那一面給凍住了,只剩下最初的木訥作為保護色。
沈清婉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她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往宿羽塵懷里縮了縮,把臉深深埋進他溫熱的胸膛,听著他沉穩的心跳。然後,她伸出手,溫柔地、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像安撫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聲音輕得像羽毛︰“沒關系的,羽塵……真的沒關系。你不用勉強自己改變什麼的。木訥的你,很好。偶爾像剛才那樣‘油膩’的你,也很好。只要是你,我都……很喜歡。每一種模樣的你,都很有魅力。”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讓宿羽塵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下來。
旁邊的安川重櫻也連忙點頭,溫婉的聲音帶著百分百的真誠︰“是啊是啊!羽塵,清婉姐說得對!不管是木訥還是油膩,我們都喜歡的!而且呀,” 她狡黠地眨眨眼,試圖活躍氣氛,“你再怎麼‘油’,那也油不過咱們的江科長嘛!他可是‘油膩’界的天花板!”
這句話直接把宿羽塵從剛才的低沉情緒里拽了出來,弄得他哭笑不得︰“喂喂喂!安川同學!江科長是什麼新型‘油膩’計量單位嗎?還好他現在听不見,不然听到這個評價,估計能當場表演一個猛男落淚!”
安川重櫻歪著小腦袋,認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分析道︰“不會的啦!江科長內心很強大的!這點小小的言語打擊,對他來說肯定就像毛毛雨啦!他可是能獨自面對降頭師的硬漢,心理素質杠杠的!”
她這一本正經的“夸贊”,讓後座的三個人都繃不住了,忍不住笑出了聲。車廂里那點殘余的沉重和尷尬,瞬間被這輕松的笑聲沖得煙消雲散,氣氛重新變得溫暖而融洽。
過了一會兒,沈清婉感覺體力恢復了不少。她輕輕從宿羽塵腿上下來,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還體貼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緊接著,安川重櫻深吸了一口氣,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雲,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澀。她輕輕褪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柔軟的貼身衣物,然後鼓起勇氣,帶著點決然的意味,跨坐到了宿羽塵身上。
“羽塵……輪到我了。” 她的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請……請幫我補魔吧。” 說完,她不敢看宿羽塵的眼楮,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輕輕顫動。
宿羽塵看著眼前羞澀又勇敢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帶著點憐惜,也帶著責任,伸出雙臂,穩穩地環抱住了她縴細而柔軟的腰肢。隨著他體內能量的調動,一股溫和而磅礡的力量開始透過兩人緊密相連的身體,緩緩注入安川重櫻體內。
車廂內的氣氛,不可避免地再次被一種親昵而私密的暖流所籠罩。
安川重櫻起初還能維持著平靜,但隨著能量注入的持續和加深,她體內沉寂的靈力仿佛被徹底點燃,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騰運轉!那感覺……那感覺太熟悉了!就像……就像第一次在那個靜謐的小樹林里,與宿羽塵進行最深層次能量交融時一樣!
她心中猛地一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腦海——這感覺……難道……難道自己又要突破了?!
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覺得荒謬!明明就在半個多月前,借助與宿羽塵雙修的機緣,她才剛剛從四階中期一舉躍升到四階後期!陰陽師境界的提升,每一步都艱難無比,需要經年累月的苦修和莫大的機緣。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觸踫瓶頸,甚至……有突破的跡象?!
雖然她的師父大竹沖一,以及那位酒鬼師伯若島燻,都曾不止一次地感嘆過,說她是百年難遇的陰陽師奇才,天賦異稟,靈覺通明,甚至預言她極有可能在三十歲之前,就觸摸到無數陰陽師夢寐以求的巔峰——五階大陰陽師,那被稱為“靈界尊者”的至高境界!
但預言歸預言,那畢竟是一個需要仰望的目標。安川重櫻自己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似遙不可及的境界之門,竟然會在此時此刻,在這樣一輛疾馳于邊境山路的防彈車里,以這樣一種方式,向她悄然開啟!
“羽……羽塵!” 安川重櫻的呼吸驟然變得無比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那層堅固的壁壘正在瘋狂震顫,瀕臨破碎!她緊緊抓住宿羽塵的肩膀,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衣服里,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難以置信而斷斷續續,“我……我感覺……不行了……我好像……好像馬上就要……要突破了!幫幫我!羽塵!”
宿羽塵瞬間就明白了她體內正在發生的劇變!他眼神一凝,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調整自身狀態!丹田內那股神秘莫測的功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磅礡浩瀚的靈力不再僅僅是溫和輸送,而是如同開閘的洪流,洶涌澎湃地通過兩人身體的連接點,灌注入安川重櫻的經脈之中!
這絕非尋常武者靈力!宿羽塵所修習的功法神秘莫測,其靈力性質似乎能完美兼容,甚至能直接轉化為最精純的陰陽師靈力!這股浩瀚力量的涌入,如同在即將沸騰的油鍋里澆下了一瓢滾水!
轟!
安川重櫻只覺得腦海中一聲轟鳴!原本只是奔涌的靈力溪流,瞬間化作了滔天巨浪!那充盈感、那力量感,前所未有!如同涓涓細流剎那間匯成了浩瀚汪洋,在她四肢百骸、每一條經絡中奔騰咆哮,沖擊著那層早已搖搖欲墜的堅固壁壘!
這股強大到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再也無法被完全收斂!嗡!整個車廂猛地一震!仿佛被無形的巨錘敲擊了一下!車內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而充滿壓力,金屬構件甚至發出了細微的嗡鳴!
“好強的能量!” 坐在第二排的笠原真由美猛地抬頭,眼中精光爆射!她毫不猶豫地低喝︰“阿加斯德!撤去屏障!”
阿加斯德正操控著角色一個漂亮的滑鏟躲開炎王龍的利爪,聞言頭也不回,只是空著的左手隨意地向後一揮。那道隔絕前後排的金色光幕如同肥皂泡般,“啵”的一聲輕響,瞬間消散于無形。
屏障消失的剎那,前排的江祖平、笠原真由美和天心英子,都清晰地看到了後座的景象!
只見安川重櫻依然跨坐在宿羽塵身上,但此刻的她,周身竟然籠罩在一層神聖而耀眼的金色光輝之中!那光芒純淨、溫暖,充滿了勃勃生機與難以言喻的威嚴感,仿佛為她披上了一件由純粹光焰織就的璀璨戰甲!她的長發無風自動,在金光中輕輕飄拂,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
“我的天……” 江祖平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打方向盤。
然而,那光芒並沒有停止增長的趨勢,反而越來越盛!亮度急劇攀升,如同在車廂內點燃了一顆小太陽!刺目的金光甚至穿透了車窗,將外面的山崖都映照得一片通亮,嚴重干擾了江祖平的視線!
“不行了!太亮了!晃眼楮!” 江祖平忍不住叫出聲。
笠原真由美當機立斷︰“阿加斯德!再開屏障!只擋駕駛席!”
阿加斯德手指在游戲機上按了個暫停鍵屏幕上炎王龍的動作瞬間定格),另一只手再次隨意一揮。一道新的、範圍精準的金色光幕瞬間升起,如同一個單向透明的罩子,將駕駛席單獨隔絕開來,擋住了那令人無法直視的強光,卻並不影響江祖平看路。
“別介啊姐姐!” 江祖平透過後視鏡看著被金光籠罩的後排,急得抓耳撓腮,“高人突破啊!百年難遇!讓我也開開眼長長見識嘛!這比看大片刺激多了!”
笠原真由美緩緩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個堪稱“和藹可親”的笑容,但那雙漂亮的眼眸里,卻閃爍著讓江祖平脊背發涼的、極其危險的光芒,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哦?江科長∼我女兒現場直播的‘小電影’,好看嗎?”
江祖平剛想脫口而出“好看!太精彩了!”,但余光瞥見笠原真由美那“溫柔”得能滴出水的笑容,瞬間一個激靈,求生欲瞬間爆棚!他猛地打了個哈哈,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啊?什麼小電影?我開車呢!路況復雜!專心駕駛!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說完,立刻正襟危坐,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目視前方,只是嘴角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顯然內心還在瘋狂惋惜錯過的“大片”。
而此刻,坐在第二排的天心英子,心情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復雜到了極點。
她抱著心愛的村雨刀,目光復雜地穿透金光,看著那個被神聖光輝籠罩的身影。安川重櫻……她的“宿敵”。從高中時代起,兩人就在武道與陰陽術的孰強孰弱的爭論中誰也不服誰。她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努力,天賦也不差。可現在……看著安川重櫻因為與主公宿羽塵的親密聯系,實力如同坐火箭般躥升,眼看就要踏入那傳說中的五階之境……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不甘,甚至還有一絲……羨慕,在她心底瘋狂滋生、蔓延。
“力量……更強大的力量……” 一個從未有過的、帶著禁忌色彩的念頭,如同頑強的藤蔓,悄然在她心底破土而出,瘋狂生長,“如果……如果我也能……也能像重櫻那樣……與主公……” 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臉頰瞬間滾燙!
她猛地甩甩頭,試圖驅散這“大逆不道”的念頭,內心瘋狂地自我說服︰“不對!不是這樣的!我絕不是為了……為了那種事!我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主公!對!為了保護主公的安全,我必須變得更強!更快地提升實力!這是身為家臣的責任!是武士的覺悟!絕對!絕對沒有其他任何……卑劣的想法!” 她試圖用忠誠和職責來武裝自己。
然而,無論她如何用大義凜然來包裝,那個帶著旖旎色彩的念頭,就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非但沒有平息,反而一圈圈擴大,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難以忽視。她的臉頰越來越紅,心跳也越來越快,抱著刀的手指都微微收緊,泄露了內心的不平靜。
與天心英子的心潮澎湃相比,副駕駛座上的阿加斯德就顯得淡定無比。她甚至重新拿起了游戲機,解除了暫停,繼續跟炎王龍較勁,似乎對後排那驚天動地的能量波動和即將到來的突破漠不關心。
不是她不關心,而是她太清楚了。以安川重櫻那堪稱妖孽的天賦資質,加上宿羽塵那身神秘莫測、仿佛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法靈力作為最強催化劑,這次突破到五階境界,幾乎就是板上釘釘、水到渠成的事情!根本無需擔憂。
她可是堂堂北歐女武神!是唯有實力達到五階的“靈界尊者”級別的大陰陽師,才有可能溝通並召喚的神級英靈!遙想百年前,她陰差陽錯地被一個天賦卓絕卻心思不純的小色胚陰陽師召喚到了櫻花國,結果還因為一場誤會,被一群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聯手封印……那段經歷,對她來說簡直是神生最大的恥辱之一!
但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百年之後,封印松動,她竟然會被安川重櫻這個純淨、堅韌又溫柔的女孩所喚醒,並與宿羽塵、沈清婉這群人結下如此深厚的情誼?命運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又諷刺。
“唉……” 阿加斯德操控著角色一個華麗的終結技放倒了炎王龍,看著屏幕上跳出的巨大“勝利”字樣,忍不住低聲感嘆了一句,帶著點滄桑和感慨,“詩庫璐德女神當年在命運之泉邊對我說的預言……果然都應驗了啊……命運三女神的絲線,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就在她感慨之時,後排的異變達到了頂點!
安川重櫻身上的金光驟然收縮,然後猛地爆發開來!亮度瞬間攀升到極致!如同一顆真正的太陽在車廂內誕生!那光芒純粹、熾烈、神聖!充滿了磅礡的生命力和浩瀚的威壓!即使隔著阿加斯德的屏障,江祖平都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
“啊——!”
安川重櫻猛地仰起頭,發出一聲高亢而穿透力極強的清嘯!那嘯聲中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狂喜、釋放和一種新生的力量感!
嚓!
仿佛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她體內、在她靈魂深處轟然破碎!那層困擾了無數天才陰陽師終生的堅固壁壘,在這一刻,如同脆弱的琉璃般,被洶涌澎湃的靈力洪流徹底沖垮、碾碎!
極限!突破!
在能量交融帶來的極致歡愉與靈魂升華的雙重巔峰之中,安川重櫻完成了生命層次的躍遷——五階陰陽師!靈界尊者!
這是自三十年前,最後一位五階大陰陽師安明大師溘然長逝後,櫻花國陰陽術界沉寂了整整一個時代,再次有人成功踏足這個傳說中的至高境界!一位新的傳奇,在這邊境疾馳的車廂內,悄然誕生!
當那刺目的、象征著突破的金光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車廂內重新恢復了正常的光線。安川重櫻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渾身軟得如同一灘春水,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進了宿羽塵的懷里。她臉頰上的紅暈尚未褪去,如同最美的朝霞,眼神迷離而滿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只想就這樣賴在這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里,感受著突破後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唱的余韻,享受這劫後余生般的寧靜與甜蜜。
宿羽塵穩穩地抱著她,感受著她身體微微的顫抖和那份脫胎換骨後煥然一新的生命力。他低下頭,看著懷中女孩疲憊卻洋溢著幸福光彩的容顏,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而自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暖陽,溫柔地照亮了車廂的角落。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無聲地傳遞著祝賀與守護。
車廂內一片寂靜,只有發動機的嗡鳴和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所有人都沉浸在見證了一位“靈界尊者”誕生的震撼之中。前路依然黑暗,危機四伏,但此刻,這輛承載著希望與力量的防彈車,仿佛也披上了一層無形的榮光,更加堅定地向著曼德勒的方向,疾馳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