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銘安拖著“虛浮”的腳步找了戮風。
肩頭垮著,臉色泛著淺白,連平日里亮晶晶的眼都耷拉著,唯有提到“參加不了比武團建”時,眼底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又飛快壓下去,換成一副惋惜模樣“實在對不住,昨天熱身時靈力耗得太狠,今天連握劍的力氣都沒了,這場比武……怕是只能錯過。”
戮風琥珀色的獸瞳從他耷拉的肩掃到泛白的唇色,又繞著他轉了半圈……這小子昨天還跟阿七追著跑,怎麼一夜就“垮”了?
不動聲色地抬了爪,爪尖縈繞的淡黑色靈力輕輕落在銘安肩頸,靈力竟真的沒遇到多少阻礙,像淌過干涸的河床。
探查的結果讓戮風微怔銘安體內的靈力稀薄得可憐,連往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倒真像耗盡了的樣子。
戮風耳尖抖了抖,思慮片刻,終究還是無奈頷首。尾音帶著點貓獸人特有的傲嬌,故意拉長了調子“罷了,好好歇著吧。可惜了,本喵今天要在擂台上露一手,副鏢頭怕是沒眼福看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銘安立刻配合著咳了兩聲,手撐著旁邊的廊柱假意穩住身形,肩膀還輕輕晃了晃,演得十足逼真。
轉眼到了下午,比武場的喧囂隔著半座鏢局都能听見。參賽選手陸續登場,當喊出“阿七”的名字時,方才還靠在長贏懷里、連呼吸都透著“虛弱”的銘安,瞬間坐直了身子,眼里的倦意一掃而空。
“用點勁兒啊!昨天跑那麼快,今天怎麼蔫了?”
“再快點!躲啊!他刀都要劈到你面前了!”
嗓門陡然拔高,爪子還攥成個拳頭揮了揮,那中氣十足的模樣,哪還有半分“靈力耗盡”的樣子。
不遠處的戮風正整理著護腕,聞聲眉梢微挑,琥珀色的眼落在銘安側臉上,眼底劃過一絲了然的疑惑……方才還虛弱得站不穩,怎麼一喊阿七,就精神得跟打了雞血似的?
銘安後頸一涼,瞬間察覺到那道審視的目光。立刻收了聲,肩膀微微瑟縮,咳得胸口輕輕起伏,順勢把全身重量都壓在長贏身上,聲音軟得像沒骨頭“老板,我有點暈,先回房間歇著了……”說這話時,眼角還飛快瞟了眼長贏,遞了個心照不宣的暗號。
戮風沒戳破,只淡淡點了點頭,轉身一躍就上了比武台——對面站著的,正是一身黑衣、氣勢冷冽的夜無痕。
長贏扶著銘安走出鏢局大門,剛拐進林間小道,胸腔里就溢出低低的笑,帶著暖意的氣息拂過銘安耳尖。
銘安立刻湊過去,聲音壓得極低,眼底滿是竊喜和期待“我們現在去寒潭嗎?”
長贏側過頭,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碧藍的眼眸里碎成細閃的金點,溫柔得像盛了一汪清泉。
看著銘安亮晶晶的眼,忍不住抬起爪,指腹輕輕蹭過他挺翹的鼻尖,帶著點寵溺的力道“吾王方才演得那般辛苦,又是裝咳又是扶牆,吾若不把這‘獎賞’奉上,豈不是顯得太不解風情?”
話音落,腳步頓了頓,側過身回頭瞥了眼身後的比武場。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樣子才放心轉回來,重新牽住銘安的手。
溫熱的掌心裹住銘安微涼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兩獸沿著一條僻靜的石階小路往上走,石階上覆著厚厚的青苔。
兩旁的參天古木枝干交錯,像撐起一把巨大的綠傘,把午後的陽光篩成細碎的金點,落在兩獸交握的爪背上,晃得人眼暈。
比武場的喧囂漸漸遠了先是兵器踫撞的脆響淡了,再是獸群的歡呼低了,最後只剩下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和偶爾掠過的鳥鳴。
空氣里混著泥土與草木的清香,涼絲絲的沁人心脾,連呼吸都變得輕快起來。
夏天嘛,就是該玩水和去森林氧吧!
長贏的身影比銘安高大太多,自然而然地往石階外側靠了靠,手臂微抬,時不時撥開垂下來的藤蔓和枯枝。
“跟緊了。”聲音在靜謐的山林里漫開,帶著點低沉的回響,“寒潭藏在城門後山的最深處,在一片竹林後面,尋常獸人找不到。”
頓了頓,牽著銘安的爪緊了緊,語氣里多了幾分認真“潭水是雪蓮水匯的,常年冰得刺骨,但里面的靈氣純得不含一點雜質,比鏢局里的靈泉純三倍不止。你昨天為了裝靈力耗盡,強行散了大半靈力,正好用這潭水補回來,還能淬一淬經脈,讓日後靈力運轉得更順。”
又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看著銘安,碧藍的眼眸里滿是擔憂“但你記住,要是覺得冷得骨頭疼,或者心口發悶,必須立刻喊吾,不許硬撐。吾就在潭邊守著,一步不離。”
兩獸七拐八繞後,很快到了城門附近。
守城的士兵正靠在城牆上聊天,爪里還拿著塊麥餅啃著。
長贏凝起淡藍色的靈力,身影瞬間變得模糊,像融進了林間的霧氣里。
從士兵身邊悄無聲息地掠過,士兵只覺得風吹過樹葉晃了晃,壓根沒察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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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拐過一片竹林,一股清冽的寒氣就撲面而來。和山林里的涼不同,這寒氣里裹著甜絲絲的靈氣,吸進肺里都覺得經脈舒暢。
銘安抬眼望去,一方碧綠的潭水嵌在山谷間,水面上飄著薄薄的白霧,不是水汽,是靈氣濃到化不開的模樣,風一吹,白霧輕輕晃,像掀開了一層紗簾。
潭邊的石頭上覆著一層細霜,即便盛夏,也涼得爪一踫就忍不住縮回來。
“這霧……”銘安盯著潭面,忽然覺得眼熟。
這白霧繚繞的樣子,和他識海里那條河簡直一模一樣,連那股清涼都分毫不差。
正看得出神,忽然想起什麼,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銀發。剛才長贏拉著他繞竹林時走得急,風把頭發吹得亂飛,現在一摸,全是炸開的小毛團,後腦勺還翹著一撮,對著潭水照了照,像院子里曬得太足、花瓣全撐開的向日葵。
毛發……想開了。
“完了,這發型要是被別人看見,得笑我三天。”小聲嘀咕著,手忙腳亂地想把翹起來的頭發按下去。
長贏走過來,溫熱的手掌輕輕按在他亂糟糟的銀發上。指腹帶著淡淡的靈力暖意,一點點順著發絲梳理……鹿毛比他自己的虎毛軟多了,稍微用力就容易打結,特意收了爪尖,只用肉墊貼著發根慢慢順,遇到打結的地方,就用指尖輕輕挑開,耐心得很。
尤其是那撮呆毛,長贏壞笑著按了好幾次……
尾巴尖悄悄繞過來,勾住銘安的後腰,尾端的金屬環蹭過銘安的衣料,發出“叮鈴”一聲輕響,像風鈴落在風里,以防銘安腳滑。
“站好,別亂動。”聲音里裹著笑意,“再晃,毛都要飛到潭里去了。”
等銀發終于恢復了平順,不再炸毛,長贏才收回爪,指腹還沾了幾根銀發絲,輕輕吹掉,又牽起銘安的手往潭邊帶了兩步。
潭水清澈得能看見水下鋪著的青色卵石,陽光透過白霧照下去,卵石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靈氣在水底輕輕晃。
“褪去衣物,下去吧。”長贏松開手,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一塊軟布,還有一套干淨的白色衣袍,把東西放在潭邊的巨石上,巨石被太陽曬得帶著點暖意,正好能烘著衣物。
“先把鞋襪脫了,把腳伸進去試試溫度。”蹲下身,幫銘安脫了鞋,語氣里滿是叮囑,“要是覺得太冰,就先縮回來,適應一會兒再試。吾就在這兒陪著你,不用怕。”
銘安望著潭面繚繞的白霧,爪尖先踫了踫潭邊的石子。爪尖剛貼上,就被那股透骨的涼意激得縮了縮。
深吸一口氣,依著長贏的叮囑,脫得就剩個褲衩。
慢慢抬起左腳,腳尖剛觸到潭水的瞬間,一股寒意就像無數根細冰針,順著皮膚鑽進肌理,瞬間竄遍全身。
不是尋常的涼,是凍得骨頭都發疼的刺骨感,連小腿的肌肉都下意識地繃緊、抽搐。
銘安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動作,整頭鹿像被燙到似的猛地向後彈起。
驚呼一聲,“我去”的聲音還沒落地,就失去了平衡,直直撲向身後的長贏。
你見過飛起來的鹿嗎?
不是聖誕老人駕著的馴鹿那般優雅……
是渾身炸毛、四肢亂晃,像被狂風卷起來的小毛團。
此刻的銘安就是如此,銀發散亂著,連耳朵尖都凍得泛紅,整只鹿結結實實地撞進長贏懷里。
“砰”的一聲輕響,溫熱的身軀帶著沖勁撞過來,力道大得讓長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腳跟踩在潭邊的青苔上,才穩穩穩住身形。
低頭時還帶著幾分愕然,視線里立刻被一顆銀白色的腦袋佔滿。
銘安的臉埋在他的胸口,鼻尖蹭著他濕透的衣料,還帶著潭水的涼意,雙臂卻像八爪魚似的緊緊環著他的腰,在身後系了個死結。
整只鹿都掛在他身上,連肩膀都在因為那股刺骨的寒意微微顫抖,像只受了凍的小獸。
長贏先是愣了兩秒,隨即胸腔里就溢出壓抑不住的低笑,笑聲傳到胸口,震得懷里的銘安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抬起虎掌,異常輕柔地落在銘安不住輕顫的背上,順著銀白的毛發慢慢撫摸。
鹿毛軟得像雲朵,貼在掌心暖融融的,和剛才潭水的冰涼形成鮮明對比,能清晰地摸到背部肌肉因寒冷而緊繃的弧度。
“怎麼?”長贏的聲音里裹著濃得化不開的調侃,尾音還帶著笑意的震顫,透過緊貼的胸膛傳到銘安耳里,“吾王這是嫌寒潭不夠涼,想直接飛回鏢局取暖?”
手臂微微用力,把懷里的人抱得更穩些,目光落在銘安剛才伸進潭里的左腳。
腳踝以下的皮膚還泛著淡淡的紅,連腳爪都蜷縮著,顯然是被凍得不輕。
碧藍的眼眸里掠過一絲了然,隨即又染上幾分無奈,語氣也軟了下來“是吾疏忽了。你如今靈力空虛,經脈比尋常時候更敏感,這潭水的寒氣對現在的你而言,確實太過霸道。”
說著,輕輕調整了姿勢,讓銘安的重量更多地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托著他的膝彎,另一只手護著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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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抓緊了。”聲音沉穩得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不再有半分猶豫,邁開長腿,一步踏入了那片氤氳著白色靈霧的寒潭。
冰冷的潭水瞬間漫過他的小腿,可長贏的腳步卻穩得絲毫未晃,仿佛腳下不是刺骨的寒水,而是平坦的草地。
懷里的銘安明顯瑟縮了一下,臉頰蹭著他的胸口,小聲嘟囔“我不是怕,是太涼了……”那聲音帶著點委屈,像被凍壞的小狗。
長贏沒說話,只是收緊了手臂,讓兩獸的身體貼得更緊。
隨著他慢慢往前走,潭水漸漸沒過腰際,冰涼的水裹住銘安的下半身,可他卻沒再覺得冷。
長贏的體溫透過濕透的衣料傳過來,像一層溫暖的屏障,把寒氣都擋在了外面,連肌膚相貼的地方都泛著淡淡的暖意。
等長贏在潭中一塊平整的青石上坐下,銘安就只剩一顆小腦袋露在水面上,銀發散在頸邊,沾著的水珠順著鎖骨滑進水里,濺起細小的漣漪。
靠在長贏的懷里,爪子無意識地在長贏的胸膛上畫著圈。
爪尖能觸到長贏胸口結實的肌肉線條,還有衣料下溫熱的皮膚,那觸感讓他心頭微微一動,鬼使神差地就問出了口“長贏,你這樣抱過多少獸啊?”
問完他就有點後悔,指尖的動作也頓了頓,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潭面的白霧,假裝自己只是隨口一問。
指尖劃過胸膛的觸感帶著一絲微涼的癢意,像羽毛輕輕搔刮在心上,讓長贏的心跳漏了半拍。
低頭看著那只在自己胸口“作亂”的爪子。爪子上還帶著點水汽,明明剛才還凍得發顫,現在卻敢在他身上亂踫。
長贏低笑一聲,伸出虎爪,輕輕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爪,溫熱的掌心將微涼的鹿爪整個包裹起來,指腹還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警告。
“吾王的手,”長贏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幾分戲謔,溫熱的氣息拂過銘安的耳廓,讓他耳尖瞬間泛紅,“是在探查吾這顆靈石心髒的過往,還是想在這寒潭里,給吾點一把火?”
說著,握著銘安的手,慢慢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隔著濕透的衣料,銘安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平穩而有力的心跳……不像尋常獸人的心跳那般急促,而是沉緩而堅定,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溫暖的力量,透過掌心傳到他的心里。
長贏凝視著銘安的眼楮,那雙湛藍的眸子在水霧里顯得愈發清亮,像盛著潭底的星光。
神色漸漸認真起來,過去漫長歲月里的畫面如流光般在眼底一閃而逝。
那些把他當作兵器的持有者,那些敬畏他卻不敢靠近的獸人,那些冰冷的戰場和孤獨的夜晚。
“你是第一個。”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每個字都清晰而堅定。
“過往的持有者,視吾為攻城掠地的兵刃,只會用吾的力量去廝殺,從未有獸敢如此貼近吾,”
頓了頓,碧藍的眼眸里添上一抹霸道,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也從未有獸,值得吾如此相待……把你護在懷里,替你擋著寒氣,還心甘情願地渡你靈力。”
說完,不再給銘安追問的機會,另一只手掌輕輕貼上銘安的後心。一股純粹而溫和的靈力立刻從他掌心渡過去,像一股暖流,順著銘安的經脈緩緩流淌,在他體內形成一道薄薄的溫暖屏障,將潭水的刺骨寒意徹底擋在外面。
“收斂心神,別胡思亂想了。”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沉穩,卻多了幾分耐心,“引導潭水中的靈氣,順著吾的靈力流向你的丹田,這潭水的靈氣比你想象中更珍貴,莫要浪費了這番機緣。”
銘安閉上眼楮,果然感覺到潭水中的靈氣像細小的光點,順著他的皮膚鑽進體內,跟著長贏渡來的暖流一起,緩緩流向丹田。
那股暖意越來越濃,漸漸驅散了身體里最後的涼意,連臉色都從之前的蒼白變得紅潤起來,鼻尖也泛著健康的粉。
銀白的毛發上沾著的水珠順著發梢滴落,砸在潭水里,暈開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和靈氣交融在一起,像剛碎掉的醋壇子。
銘安緩緩睜開眼楮,湛藍的眸子里還帶著剛調息完的水潤,顯得格外靈動。
看著近在咫尺的長贏,忽的心血來潮,雙手環住長贏的脖子,身體微微前傾,兩獸的距離瞬間拉近。
近得能看清長贏虎須上沾著的細小水珠,還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在自己臉上。
“那要是……”銘安的聲音放得很輕,帶著點蠱惑的笑意,說話時還故意對著長贏粉嫩的鼻頭吹了一口氣,“我想點一把火呢?”
那口輕柔的氣息吹在鼻尖,帶著潭水的濕潤涼意,還混著銘安獨有的、像青草般的清香。
可在長贏看來,這口氣卻像一顆火星,瞬間點燃了他眼底深處壓抑已久的暗焰。碧藍的瞳孔驟然一縮,危險而炙熱的光芒在其中翻涌,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抱著銘安的手臂猛然收緊,壯碩的胸膛與銘安恢復了些許溫度的身軀貼得再無一絲縫隙,連彼此的心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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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贏的心跳比剛才快了些,帶著壓抑不住的悸動,而銘安的心跳則像兔子似的,“咚咚”地跳個不停。
長贏緩緩低下頭,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踫到銘安的鼻尖,兩獸的呼吸交織在一起,灼熱的氣息把周圍氤氳的寒霧都燙開了幾分,在空氣中織出一片曖昧的溫熱。
“點火?”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而出,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卻又藏著一絲克制的溫柔,“吾王可知,在這寒潭之中點火,會是何等光景?”
拇指輕輕摩挲著銘安的後頸,那里的毛發軟得像棉花“火借水勢,只會越燒越旺,到時候……你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
說著,用額頭輕輕抵著銘安的額頭,感受著對方肌膚傳來的細膩觸感,還有那因緊張而微微的顫栗。
虎尾不知何時已從水中抬起,尾端的三道金屬環在白霧里閃爍著幽藍的微光,卻沒有半分冰冷的感覺,反而帶著溫熱的體溫,溫柔地、卻又帶著十足佔有欲地纏上了銘安的小腿腳踝,輕輕收緊,像是在宣告所有權。
“你確定,要點燃這把火嗎,吾王?”他的問話像是最後的警告,又像是極致的誘惑,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兩獸之間緊繃的空氣上,帶著讓人心跳加速的張力。
銘安被他看得有些發慌,臉頰越來越紅,心里不由得暗罵自己“這榆木腦袋今天怎麼突然開竅了?早知道不逗他了……”
干笑兩聲,眼神躲閃著,想把話題岔開,卻發現自己被長贏抱得太緊,連動都動不了。
看著銘安這副“挑逗完就想跑”的模樣,長贏低低笑了一聲,笑聲里滿是寵溺,卻又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
湊近銘安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聲音帶著點戲謔“吾不介意,今天就創造一個‘鹿入虎口’的成語……讓所有獸都知道,吾的王,主動送進了吾的懷里。”
“我……我渴了。”銘安側過頭,不敢看那雙幽深的眸子,怕一不小心就跌了進去,只得胡亂的轉移著話題。
听到那句明顯底氣不足的“我渴了”,長贏眼中的炙熱非但沒有褪去,反而燃燒得更加旺盛。
一聲低沉的悶笑,那笑聲震動著胸膛,像是在嘲笑懷中獵物的徒勞掙扎。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將環在銘安腰間的手臂收得更緊,徹底斷了對方任何退路。
“渴了?”長贏重復著這兩個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戲謔。
湊得更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銘安微微泛紅的側臉上,“是因為方才點的火,燒得口干舌燥了麼,吾王?”
將懷里的人又向上托了托,讓他更貼近自己,目光灼灼地從那雙躲閃的湛藍眼眸,緩緩移到因緊張而微微抿起的唇上。
長贏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玩味,他故意曲解著對方的意圖,“這潭水冰冷刺骨,直接飲用怕是會傷了腸胃。吾王是想讓吾……用別的方式,喂你解渴麼?”
話音未落,便看到銘安的臉頰騰地一下變得更紅,幾乎要滴出血來。看著對方這副純情的模樣,長贏心頭一軟,眼底的侵略性化作了濃得化不開的寵溺。不再緊逼,只是抬起空著的那只爪,對著岸邊的巨石遙遙一指。
一縷凝實的金色靈力飛射而出,精準地卷起放在衣物旁的水囊,將其穩穩地帶回長贏爪中。
單爪拔開木塞,將水囊的壺嘴遞到銘安唇邊,動作溫柔,語氣卻依舊帶著佔有欲。
“張嘴,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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