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興大陸

第121章 吃癟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洛洛蛋炒飯 本章︰第121章 吃癟

    鏢局的院子里還沾著晨露,鳳瓊花的花瓣舒展開,映著剛升起來的日頭,泛著淺粉的光。

    阿七蹲在旁邊,指尖踫了踫花瓣上的露珠,才抬頭看向站在廊下的夜無痕,聲音里帶著點不確定“你要去找你師傅嗎?”

    夜無痕剛把鏢局的木牌掛好,聞言轉過頭,眸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閃躲……像是藏了什麼心事,那點“偷感”沒藏住,全落在阿七眼里。

    “距離下個月還有點時間,”頓了頓,爪子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刀鞘,“我會留在鏢局。”

    阿七點點頭,站起身時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銘安他們已經出發好幾天了,這次去的地方遠,山路又不好走,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話里的擔心是藏不住的。

    “你在擔心他們?”夜無痕皺了下眉,語氣里帶著點不解。

    在他的認知里,分別本就是常事,擔憂似乎是最沒用的情緒。

    阿七反倒更詫異了,睜圓了眼看向他“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他們是我們鏢局的人啊,出門在外,哪能不擔心?”

    夜無痕的喉結動了動,想起以前在組織里的日子,那些一起出任務的獸人,很多都是走了就再也沒回來,連尸骨都找不到。

    下意識地開口“以前在組織里,很多獸人都是回不來的……”

    話還沒說完,阿七就快步上前,伸爪捂住了他的嘴,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呸呸呸!可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瞪了夜無痕一眼,眼里帶著點急“我們這里是鏢局,不是你的組織!在這里,大家都會平平安安回來的。”

    夜無痕被捂得沒法說話,只能看著阿七的眼楮,那里面的堅定像小太陽,把他心里那點冷意烘得淡了些。

    等阿七松開爪,才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之前和銘安交手的場面。

    那只小鹿看著軟乎乎的,手里的紙刃卻快得驚人,力道也遠超尋常獸人。

    他開口,語氣里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安慰“放心,那小鹿的實力很強,不會有問題的。”

    阿七這才笑了,目光又落回那叢鳳瓊花上,花瓣上的露珠已經曬干,透著鮮活的勁兒“等他們回來,咱們再一起去醉花樓找阿生和玄燭。”

    另一邊的驛站房間里,晨光剛從窗縫鑽進來,銘安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從床上坐起來。

    揉了揉眼楮,迷迷糊糊地掃了一圈,長贏平時都會守在床邊,可今天房間里空蕩蕩的,連個影子都沒有。

    “糟了!”銘安瞬間清醒,心里“咯 ”一下,昨天夜里的安穩好像突然碎了,“不會是昨夜又有人來偷襲,長贏去應付了吧?”

    越想越急,連鞋都忘了穿,赤著腳就往床邊跑,剛要拉開房門,就和推門進來的長贏撞了個滿懷。

    “吾王……”長贏的聲音帶著清晨的沙啞,左爪端著的托盤穩得很,里面的熱粥和小菜只是輕輕晃了晃,沒有濺出半滴。

    目光卻先落在了銘安的腳上,那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腳趾還因為冷微微蜷著。

    “咚”的一聲,銘安的腦門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長贏的胸膛上,硬得像撞在石頭上,撞得他眼冒金星,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就在要摔在地上的瞬間,長贏的右臂猛地探出來,穩穩地環住了他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人往懷里帶。

    左爪里的托盤依舊紋絲不動,碗里的熱粥還冒著裊裊白煙,米香混著小菜的咸香,慢慢漫滿了房間。

    長贏垂眸,碧藍的眼眸先落在銘安發紅的額頭上,那片紅印子看著就疼;接著又往下移,落在赤裸的雙足上,眉頭不自覺地皺緊,連語氣都沉了些“毛毛躁躁。”

    這話听著像責備,可無奈卻藏不住。

    沒放開環在銘安腰間的爪子,反而無視了銘安小聲的“我自己能站”,輕松地把人打橫抱起來,轉身大步走回床邊,輕輕放在鋪好的被褥上,被褥還帶著點余溫,剛好裹住銘安微涼的腳。

    做完這些,才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桌案上,又轉回來,用爪背輕輕踫了踫銘安的額頭。

    爪背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好能緩解那點疼。

    “晨起寒涼,為何不穿鞋履便四處亂跑?”語氣依舊帶著點命令式的硬,可目光里的關切卻藏不住,像是怕人凍著,又怕人摔著,“急著去投胎麼?”

    銘安被問得一噎,隨即又嬉皮笑臉起來,揉著額頭訕笑“听說地府最近投胎的人挺多,我這不尋思先去要個號,預約一下嘛!”

    說著,還沖長贏擠了擠眼,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長贏的肋下,一臉“夠義氣”的樣子“放心,我也幫你要了一個,到時候咱們倆一起投到富貴人家,天天有好吃的!”

    那點力道撞在長贏身上,跟撓癢似的。長贏垂眸,看了眼被撞的地方,又抬眼對上銘安亮晶晶的湛藍眸子,臉上沒半分被逗樂的樣子,只有一片看透世事的淡漠。

    “吾非凡胎肉體,不入輪回。”聲音很平,像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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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萬年來,他看過太多人輪回轉世,可那些都與他無關,“這世間的生死往復,于吾而言,不過是看了千萬年的戲。”

    話落,沒再看銘安臉上那點尷尬的笑,轉身端起桌案上的托盤,重新遞到銘安面前。熱粥還冒著煙,米香更濃了,用眼神示意銘安接過去“與其思慮那虛無縹緲的來世,不如顧好你這脆弱不堪的今生。”

    聲音里听不出情緒,可遞托盤的動作卻放得很慢,怕燙到銘安,“趁熱喝了,粥要涼了。”

    銘安接過粥碗時,爪墊先踫到了碗沿的溫熱。那溫度不燙爪,剛好驅散了清晨殘留的一絲困倦。

    用小勺盛了半勺粥,遞到長贏嘴邊,手腕微微抬著,眼楮亮晶晶的,像逗弄剛出生的小幼崽“阿——”

    長贏眉梢微挑,碧藍眼眸里浮起一絲疑惑,歷任王都不會做這種“無用”的事。

    可看著銘安期待的眼神,還是遲疑了一瞬,緩緩張開了嘴。粥滑進喉嚨時,帶著淡淡的米香,暖意在胸腔里慢慢散開。

    “老人說,第一口粥會有福氣。”銘安收回小勺,自己喝了一口,眉眼彎起來,“萬事開頭難,可這第一口熱粥,就能把暖意暖進心里。”

    長贏咽下那口粥,目光還落在銘安臉上,低聲重復“福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困惑。

    這個詞他听過無數次,從凡獸的祈禱里,從王庭的祭祀里,可于他而言,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空談。

    千萬年的廝殺與背叛,哪有什麼“福氣”可言?可此刻,胸腔里那點未散的暖意,卻讓他沒法像從前那樣嗤之以鼻。

    視線移到銘安爪中的碗上,看著那只小鹿低頭喝粥的模樣銀白色的鹿耳被粥的熱氣燻得輕輕顫動;尾巴也在身後慢慢晃著,帶著點不自覺的輕快。

    晨光從窗欞鑽進來,落在銘安的發頂,把那身銀白的毛發染成了淡金色,連周身的空氣都變得軟乎乎的。

    “吾不需要福氣。”長贏突然開口,聲音依舊低沉,卻少了往日的冷硬。

    伸出爪子,輕輕按在銘安的頭頂,指腹蹭了蹭那對毛茸茸的鹿耳,力道很輕,怕弄疼了這軟乎乎的小家伙,“吾只需要……你好好活著。”

    最後幾個字說得極輕,輕得幾乎被窗外路過馬車的 轆聲蓋過。長贏心里卻清楚,以銘安敏銳的听覺,定然能听見。

    說完便收回爪子,轉身走向窗邊,背對著銘安,耳尖卻悄悄泛了點紅……

    這種直白的牽掛,于他而言太過陌生,連耳根都在發燙。

    “昨天那伙人還不知道身份,我們今天押鏢的時候,得小心些。”銘安喝著粥,聲音含糊了些,卻沒忘了正事,語氣里藏著點擔憂。

    “無妨。”長贏的聲音從窗邊傳來,平穩又有力,輕易就撫平了銘安的顧慮。

    “昨日那批魔獸,不過是受邪術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威脅,是藏在暗處的操縱者。”分析得言簡意賅,仿佛在說“今日天氣不錯”般平常,可眼神里的銳利,卻藏著對危險的了然。

    回頭時,見銘安因為聊正事,爪里的勺子停在了半空,粥都快涼了。

    便走回床邊,伸出爪子,用指尖輕輕推著碗沿,把碗往銘安唇邊送了送“吾王只需安心用膳。”

    垂眸看著銘安,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認真,“宵小之輩,吾還不曾放在眼里。”

    “我只是擔心你……”銘安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像自言自語,耳朵也耷拉了點。

    可轉瞬又抬起頭,嬉皮笑臉地晃了晃勺子“當然!我們超級無敵威風堂堂、智勇雙全的長贏大人,肯定沒問題的!”

    說著,掀開被子下床,拉著長贏的爪子就往桌邊帶“快來吃飯吧!再磨蹭,粥都要被我喝光了!”

    長贏的眉頭因那串浮夸的贊美幾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這小鹿的嘴,倒是越來越甜了。

    可他的視線最終落在銘安的笑臉上,心底卻反復回響著那句輕若蚊蚋的“我只是擔心你”。

    一面是沒心沒肺的嬉鬧,一面是藏不住的牽掛,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都來自眼前這只小鹿,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沒回應那番吹捧,只是順著銘安的力道坐下,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碗快見底的粥上。

    “聒噪。”

    吐出兩個字,語氣平淡,听不出是在說銘安的話,還是在說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

    可下一秒,就見銘安喝粥時,嘴角沾了一粒晶瑩的米飯。

    那粒米粘在唇角,隨著他咀嚼的動作輕輕晃著。長贏沒說話,沉默地伸出爪子,在銘安即將把下一勺粥送進嘴里時,用爪尖的側面,輕輕把那粒米飯從他唇角抹去。

    他的動作很輕,帶著與他三米高的巨軀全然不符的溫柔與耐心,怕爪尖的銳度劃傷那軟嫩的皮膚。

    吃過早餐,兩獸去了藏貨物的地方。

    那貨物被埋在一棵樹下,用油布裹得嚴實。長贏伸爪一拎,就把沉甸甸的貨物扛在肩上,動作輕松得像拎著一袋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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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銘安跟在他身邊,踏上了押鏢的官道。

    剛走沒多遠,銘安就忍不住偷偷打量長贏。

    這老虎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臉繃得緊緊的,眉峰也蹙著,不像前晚那樣有柔和的模樣。

    “這老虎今天怎麼這麼冷冰冰的?”銘安在心里默默吐槽,“不會是昨晚沒睡好,現在鬧起床氣吧?”

    正想著,卻突然對上長贏側過來的目光,那雙碧藍的眸子里帶著一抹似笑非笑,仿佛看穿了他心里的吐槽。

    銘安心里一慌,立刻收起了所有小動作,背脊挺得筆直,雙臂在身側僵硬地擺動,連走路都像是軍營里剛學步的新兵,踏著滑稽的正步,神情嚴肅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奔赴沙場。

    長贏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暗笑不已。

    這小鹿,倒真是不禁嚇。

    他很享受這種無聲的戲弄,看著平日里伶牙俐齒的銘安,此刻因為自己一個眼神就手足無措,連耳朵都繃得直直的,像只被抓住偷吃東西的小松鼠。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只剩下腳步聲、蟬鳴,還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夏日的陽光越來越烈,把路旁的樹影拉得細長,曬得銘安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就在這時,長贏終于打破了這份凝滯“吾王。”聲音平淡無波,听不出情緒。

    銘安立刻停下,挺胸抬頭“在!”

    心里一緊,下意識停下腳步,卻听見長贏接著問“你這是……要去哪家軍營應征麼?”

    這話一下子戳破了銘安的故作嚴肅,頓時松了肩膀,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沖著長贏挑了挑眉“要應征也得要你這樣的教官!”

    說著,眼神還瞟了瞟長贏的胸口……

    夏日天熱,長贏只扣了衣服最下面的兩顆扣子,領口敞開著,能隱約看到線條緊實的胸肌,“看起來高大威武,胸肌摸起來肯定舒服,還有些口是心非的反差感,多合適!”

    長贏聞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特意俯下身,湊近銘安,胸膛又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到銘安的臉,溫熱的氣息噴在銘安的耳畔,帶著點清冽“那吾王……想如何摸呢?”

    銘安的臉瞬間紅了,像是一支溫度計,紅色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尖,連說話都變得聲如蚊蠅“就、就捏一捏,再……揉一揉?”

    “哦?”長贏的胸肌又往前送了送,熱氣更清晰地撲在銘安臉上,“看不出來,吾王還是一位面點師傅呢?”

    銘安的瞳孔都放大了,慌忙伸出爪子把長贏推開,後退了兩步,大口喘著氣,嘴里還找著借口“你……你沒洗澡!身上有汗味!”

    “吾王。”長贏的聲音里壓抑不住笑意,尾音都帶著點上揚,“吾每日皆以靈力淨身,縴塵不染。你這借口,未免過于拙劣了……”

    沒給銘安反駁的機會,說完便干脆地轉過身,邁開長腿繼續沿著官道前行。那平穩的背影挺得筆直,仿佛在說,方才那場曖昧的拉鋸戰已經結束,而他,是毋庸置疑的勝者。

    “走了。”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輕快,“再耽擱下去,天黑前到不了下一個驛站。”

    銘安站在原地,看著長贏的背影,臉氣得鼓鼓的,爪子還攥著拳頭“死老虎!臭老虎!榆木腦袋!”

    在心里狠狠吐槽!自己平時那麼伶牙利嘴,今天居然被這悶葫蘆噎得說不出話,太不甘心了!

    可他剛要追上去,就听見長贏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點玩味“有句老話,有什麼樣的王,就有什麼樣的臣子。”

    長贏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碧藍眼眸里滿是笑意“你說呢,吾王?”

    “長贏大人說的都對……”銘安假笑了下,在長贏轉過頭之後又拉拉個臉。

    長贏緩緩轉過身,他當然察覺到了身後那道憤憤不平的目光,以及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幼稚的鬼臉,但並未點破。

    官道上的塵土被正午的烈日炙烤得有些發燙,空氣中彌漫著草木與塵土混合的氣息。

    長贏的步伐依舊沉穩,不疾不徐,仿佛剛才那場小小的言語交鋒只是旅途中的一段無足輕重的插曲。

    寬闊的肩膀微微動了動,像是在舒展筋骨,實則是為了抑制那幾乎要從喉嚨里溢出的笑意。

    抬眼望了望前方蜿蜒的道路,以及遠處被熱浪扭曲的模糊山影,碧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思索。

    “再走十里,應當會有一處茶棚。”

    “屆時可以稍作歇息。”

    “看來長贏的靈力很是深厚啊,居然能探查到這麼遠……”銘安走上前去,笑著說道“給我拿會兒吧!”銘安指了指長贏身上的貨物。

    “可別說不累,換著拿才能體現出王對臣子的關心。”末了,銘安怕長贏推脫又補上了一句。

    “吾王的好意,吾心領了。”長贏客氣地接下了這份“關心”。

    緊接著,話鋒一轉,“其內皆為精金,重逾千斤。你若強行搬動,只會傷及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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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再給銘安堅持的機會,說完便重新轉過身,邁開沉穩的步伐。“護衛吾王與貨物的周全,皆是吾之本分。”

    那平淡的語氣,卻巧妙地將銘安那套“君臣之道”的理論擋了回去。“吾王無需為此費心。”

    “軟硬不吃,榆木腦袋!”銘安白了長贏一眼。

    “好像自從那晚逼著他說出要和自己在一起,不許沉睡後,這死老虎就好像變得主動了起來!”銘安皺著眉,暗戳戳的想著。

    而長贏的嘴角要壓不住了,通過令牌,他大致能明白銘安心里想著什麼。停下腳步,直接把銘安抱了起來。

    “吾王,難道吾主動一些不好嗎?吾王不是總說不要讓我把自己當成一個戰爭機器嗎?”

    “確實……你就是一個真正的獸人。”銘安坦誠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低下頭,眼眸深深地注視著懷里的銀發鹿獸人。正午的陽光炙熱,卻仿佛都被高大的身影隔絕在外,只在銘安柔軟的發絲上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

    長贏沉默著,將銘安的姿勢調整得更為舒適,讓他可以安穩地靠在自己懷里。

    “既然如此……”長贏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日里更加低沉沙啞。

    沒有再多言,也沒有將銘安放下的意思,而是就著這個公主抱的姿勢,繼續沿著官道前行。

    長贏走得極穩,懷中的銘安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顛簸。

    “那吾便行使一些‘真正獸人’該有的權利了,吾王。”那壓低了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傳入銘安的耳中。

    這一次,“吾王”這個稱呼,被他念出了前所未有的親昵與佔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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