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緣背著銘安來到了港口,略顯“臃腫”的身材引得周圍的獸人好奇的打量。
“給我來一間雙人房的,我給雙份錢,最好是偏角落一些的。”梁緣的爪子在錢包里翻找了一遍,遞出一些銀兩。
客船老板喜笑顏開的收下了銀兩,在身邊的托盤中交給梁緣一塊小木牌,木牌上寫了房間的名字。梁緣接過木牌,頷首示意走上了船上的甲板。
順著視線看去,這是一艘雙層的木船,房間較少所以獸群來往也不密切,每個房間都間隔較遠。
梁緣觀察了一下四周,走進了房內,鎖好了門。
站在屋里,梁緣像是被火烤著一般,迫不及待地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來,一邊嘟囔著︰“呼……這衣服真保暖,真是要熱死獸啦!”說話間,他已經開始動手解起了系在銘安身上的繩子。
銘安的腳尖觸地,此時也是滿臉通紅,那紅撲撲的臉蛋兒不知究竟是因為剛才運動的悶熱所致,還是因為看到眼前這一幕而感到羞澀。他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拿起放在客房里的手巾,朝著梁緣遞過去,輕聲說道︰“快擦擦汗吧,小心著涼感冒了。”
然而,梁緣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他大大咧咧地脫到只剩下一條褻褲,動作豪放得仿佛周圍根本沒有人似的。接著,他隨手接過銘安遞過來的毛巾,只是胡亂地在臉上和脖子上擦拭了幾下。
這時,銘安注意到梁緣的頭頂竟然升騰起一縷縷白色的水汽,宛如煙霧一般裊裊上升。他不禁無奈地笑了笑,好心提醒道︰“瞧你熱成這樣,那你還不如干脆去洗個澡呢!”
听到這話,梁緣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興奮地叫道︰“ ,對吼!”話音未落,他便作勢要伸手拔掉身上最後那條褻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銘安眼疾手快地伸出一只小手,死死地拽住了梁緣的褻褲,並往上一提。同時,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聲音略帶顫抖地喊道︰“大、大少爺!您難道都不懂得害羞嗎?”
梁緣被銘安這麼一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臉茫然地望著對方抓著自己褻褲的那只小手,不解地反問道︰“害羞?洗澡的時候還要穿著褲衩不成?”
“那不是因為平常只有你自己嗎!”銘安的臉像地里熟透的番茄,又黑又紅的。
“我在師門里也是這樣啊!”梁緣說著又要褪下褻褲。
“那你師門還挺開放的……”銘安下意識的說道,腦海里都已經出現畫面了,梁緣一甩一甩的洗澡,透明的水流過藍色的鱗片,順流而下,像是清晨的露水拂過干涸的黑森林……臉上帶著招牌的傻笑,壯碩的身材在水霧中若隱若現……
“不行,不行!”銘安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趕緊在心里驅除掉那個荒唐的想法。
等銘安回過神來的時候,梁緣已經走進了浴室,窗紙上浮現梁緣壯碩的影子,銘安把梁緣脫在地上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疊放整齊,坐在桌子旁小憩一會。
……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星星奔波在雲海之間,向海面撒下光明。船在銘安的睡著的時候,已經悄悄起航,行駛在水路上,蕩開了一層一層的月光。偶爾傳來的風聲,像是冬的呢喃,像是雪的腳步,凌冽又沉寂。
銘安一邊用手擦拭著嘴角流下的口水,一邊打著哈欠,眯著眼楮,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身子。此時,室內光線昏暗,仿佛被一層灰蒙蒙的薄紗所籠罩。銘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開始環顧四周,想要尋找梁緣的身影,疊放好的衣服還放在那里,梁緣還沒從浴室出來。
“這家伙難道是洗澡時淹死了不成?”帶著些許疑惑與擔憂,銘安心神不寧地緩緩走向浴室。當他靠近浴室時,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窗紙上映照著一個模糊的龍角輪廓,一動不動,安靜得出奇。
出于禮貌,銘安先是輕輕地敲了幾下門,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近門板,仔細傾听里面的動靜。不多時,一陣輕微而有節奏的呼嚕聲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確認梁緣就在浴室之後,銘安深吸一口氣,放松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浴室的門。隨著門縫逐漸擴大,梁緣整條龍正舒適地浸泡在一只碩大的浴桶之中,雙眼緊閉,已然沉沉睡去。一雙強健有力的臂膀隨意地搭在浴桶邊緣,看上去顯得格外放松自在。
看到這副場景,銘安很想上前將梁緣從浴桶中抱到床上去,好讓他能夠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只可惜,當他低頭打量自己與梁緣之間巨大的體型差距後,很快便意識到這個想法不過是一種痴心妄想罷了。
離得更近一些,銘安能夠清晰地看到梁緣安靜沉睡時的容顏。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且細致入微地端詳著梁緣。那張剛毅帥氣的面龐,線條分明猶如刀削斧鑿一般,再加上頭頂那對威武不凡的龍角,更襯得其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只是每次當梁緣笑起來的時候,總會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來有些傻乎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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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順勢而下,落在梁緣那飽滿挺實的胸肌之上,銘安心頭忽地涌起一股想要伸手去捏一下的沖動。不過,腦海中瞬間閃過此前兩人之間鬧出來的那場烏龍事件,他不禁又輕輕地笑出了聲來。
然後,她站起身來,走到浴桶旁邊,小心翼翼地往里添加了些許熱水,以保持水溫適中。做完這些之後,銘安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單手拄著下巴,靜靜地凝視著梁緣。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忙前忙後的,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一次像樣的休息......說起來啊,如果不是有梁緣幫忙,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找到沈伯呢。瞧他生得這般俊朗的模樣,也不知將來會便宜誰......" 銘安就這樣獨自一人坐在那里喃喃自語著,完全沒有留意到此時梁緣的呼嚕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停止了,並且其嘴角上揚的弧度正變得越來越大。
說著,銘安輕手輕腳地回到臥室,從背包里翻找出一件柔軟的外套。拿著外套走回浴室,生怕驚醒了正在睡眠中的梁緣,剛想把外套披在梁緣的身上,梁緣睜開了眼楮。
梁緣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銘安。被這猛的一拉,銘安一個踉蹌差點跌入浴桶之中。好在他反應迅速,連忙伸手扶住浴桶邊緣才勉強穩住身形。
還沒等銘安回過神來,就听到梁緣用一種賤兮兮的語氣說道︰“哎呀呀,這般心疼本公子,那干脆便宜你好了!”說完,梁緣臉上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
銘安被梁緣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慌亂地轉過頭去,結結巴巴地回應道︰“什……什麼便宜不便宜的?我只是擔心你會著涼而已!”一邊說,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手中的外套,裝傻充愣第一名。
看到銘安那副口是心非、欲蓋彌彰的模樣,梁緣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小小的浴室里,讓整個氣氛變得愈發微妙而又曖昧。緊接著,梁緣緩緩站起身來,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他修長的身軀滑落,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側過頭去的銘安感受著黑影逐漸籠罩自己,當銘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流氓!”
銘安掙脫梁緣的爪子,一溜煙兒的跑回了臥室,“ 當”一聲關上了門,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臉上暈滿了緋色的晚霞。
過了一會兒,梁緣擦干了身體回到了臥室。看著扭過頭去的銘安,梁緣有些好笑的說︰“我穿好衣服啦!”
听到梁緣的話語後,銘安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吞吞吐吐地說道︰“你就當......剛才什麼都沒听見就好了......”說話間,銘安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想要逃避梁緣那銳利的目光。
但是梁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龍,一邊迅速地穿起衣服,一邊笑嘻嘻地回應道︰“那可不行!快快快,再多說點夸本公子的話,本公子最愛听啦!”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面對梁緣這般耍賴皮的要求,銘安頓時惱羞成怒,他狠狠地瞪了梁緣一眼,嘴里蹦出一個字︰“滾!”與此同時,銘安還作勢揮起拳頭,準備朝梁緣打過去。
可就在這時,原本平穩行駛著的船只突然間劇烈地搖晃起來,好像被迫停了下來。緊接著,船艙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呼喊聲、驚叫聲以及物體踫撞發出的聲響交織在一起。
梁緣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暗叫不好。只見他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銘安身旁,那條粗壯有力的龍尾迅速纏繞在銘安的身體之上,將其緊緊護住,以防他因船身的晃動而摔倒在地。
梁緣低下頭一臉嚴肅地對銘安說道︰“你乖乖待在屋里,先別出來,我出去看看情況。”說完,他順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劍,開門走了出去。
在梁緣輕輕掩上門並走出去之後,銘安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他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狹窄的門縫,將目光投向外面。只見那原本應該燈火通明的船艙此刻卻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就連平日里用于照明的那些燈籠不知何時也全都被人熄滅掉了,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濃重的黑色所吞噬。
梁緣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甚至連一丁點細微的聲響都听不到,這種靜謐讓銘安心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不安,讓他想起了棺材中的情景。
銘安深知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獸人,既沒有強大的實力,也缺乏應對危機的經驗。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貿然沖出去,不僅可能無法給梁緣提供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的累贅,給他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想到這里,銘安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縮回到屋子里。
“幫不上什麼忙就不要去添亂,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銘安在心中默默念叨著這句話,試圖以此來安慰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然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對于銘安來說都是一種漫長而痛苦的煎熬。
突然,一陣嘈雜的叫罵聲從樓下的相同房間中傳來,劃破了這片死寂的黑。銘安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可是回想起梁緣臨走前交代給他的話語,銘安又不禁猶豫了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出去查看一番。
經過內心短暫而激烈的掙扎之後,銘安終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下來。他連續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然後打開了房門,緩緩地朝著那片漆黑如墨的船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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