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級異靈…… 這群拾荒者居然能操控這種級別？”
清瀾盯著光屏里的撕裂者，指尖無意識敲擊著牆面 —— 靠撿垃圾維生的底層組織，絕不可能獨自捕獲 b 級異靈，這背後必有高層勢力插手。
“b 級很稀奇嗎？之前不還打過 a 和 s 級？”
雲冥看著清瀾震驚的模樣，忍不住挑眉吐槽。
誰知這話讓清瀾扶額沉默良久，青藍色發絲垂落時擋不住無奈的神情︰
“雲冥，你這一世好歹是正常長大的，我這半路轉生的懂的常識都比你多。”
她展開掌心，靈力在牆面上投射出城區資料全息圖，
“根據登記數據，整個城區 s 級異靈不足百只，a 級各系別加起來也就千余只，對普通人而言根本是傳說級存在。”
雲冥這才恍然 —— 剛才那兩個鐵巨人改造體，按戰力頂多相當于 c 級異靈，而眼前這只撕裂者……
“異靈評級只是稀有度參考，c 級反殺 a 級也不奇怪，關鍵看實戰等級，最後也是零號衛等級來評判……”
清瀾還在講解，雲冥的目光卻緊鎖麗貝卡 —— 按通天塔面試時的檢測，這丫頭不過主級初段，而撕裂者的壓迫感已達主級巔峰。
“她打不過這怪物，我去幫把手。”
雲冥話音未落已閃身沖出廢墟。
“喂！你可是懸賞三千萬的大名人！”
清瀾想拽住他時，只抓到一片殘影，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出現在拾荒者隊伍前，只得咬牙低罵，
“這麼著急出去收簽名嗎？！”
“她的試煉結束了，剩下的交給我。”
黑霧如潮水般漫過廢墟地面，雲冥的身影在銀白發絲與黑色風衣的交錯中顯現，擋在麗貝卡身前的瞬間，整個拾荒者隊伍陷入死寂。
頭領盯著那標志性的銀發，喉結狠狠滾動，拽過身旁瘦骨嶙峋的親衛︰
“你之前定位的三個人里，是不是有他？！”
“是……是他！懸賞三千萬的雲冥！”
親衛牙齒打顫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頭領瞳孔驟縮，下一秒突然扯著嗓子喊︰
“雲冥大人安好！祝您長命百歲！三千萬我們不要了！後會無期——！”
話音未落已竄向旁邊的越野摩托，油門擰到底的轟鳴聲中，人影裹挾著沙塵消失在斷壁後方，連頭都沒回。
雲冥被這光速逃竄的操作整得一愣，直到清瀾從後方踹了踹他腳跟︰
“發什麼呆？趕緊留人！”
他無奈嘆氣，本以為要動真格的。
隨著手勢落下，地面飄動的黑霧驟然化作黑蛇，精準纏住所有試圖逃跑的拾荒者，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霧索都越收越緊。
唯獨那頭領的摩托已飆出數百米，在廢墟地形里追之不及。
“小心！”
麗貝卡的驚呼聲中，撕裂者的巨型鐮刀已斬向雲冥腰間，刃尖幾乎擦破衣料。
她下意識閉眼，卻听見“嗡”的高頻震顫——雲冥雙指竟夾住了鐮刀尖端，震動波順著金屬肢體瞬間涌入撕裂者胸腔。
“砰！”
五米高的異靈驟然炸成綠色漿液，飛濺的液體被地面黑霧如布般兜住，眨眼間收攏成一顆滴液不沾的能量球。
雲冥將凝結成球的綠色漿液在掌心拋接，緩步走向那個在地上如蛆蟲般蠕動的親信。
黑霧化作的銀絲捆住對方手腳，這人竟拖著斷壁殘垣的陰影往前爬，褲腿在碎石上磨出破洞。
“跑什麼？”
他伸手如拎幼雞般提起親信，掌心的能量球在廢墟光線下泛著幽綠光澤。
“異…… 異靈核心！”
親信瞳孔縮成針尖，喉結劇烈滾動。
“看來你懂行。”
雲冥將能量球往前遞了遞，晶球表面泛起的能量漣漪映出對方扭曲的臉，
“這東西用好了能提升契約融合度，用不好嘛……”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親信眼皮狂跳，
“契約者會被異靈反噬，變成街面上那些嘶吼的怪物。”
“我…… 我……”
親信的結巴在恐懼中愈發嚴重，卻被突然上前的清瀾打斷。
她一把奪過能量球塞進對方嘴里，指尖還勾著抹狡黠的笑︰
“跟這種死忠分子廢什麼話，直接讓他‘融合’算了。”
鴿卵大的能量球卡在親信喉嚨間，他眼球暴突地搖頭，褲襠瞬間洇開深色痕跡。
麗貝卡突然提著紫晶戰斧走近，斧刃在半空劃出寒光時，這人竟嚇得癱軟在地，喉間發出 “ ” 的求饒聲。
“行了，辦正事。”
雲冥輕咳一聲，手掌按上親信胸口。
能量球瞬間融入體內，b 級異靈的磅礡力量讓這瘦子的臉頰迅速充盈，不再是先前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鬧了半天，瘦是契約副作用，不是餓的？”
清瀾挑眉，指尖繞著發絲若有所思，
“這倒是條新思路。”
“說！你們頭領替誰做事？”
雲冥的聲音陡然冷硬。
親信被嚇得涕淚橫流，口吃竟奇跡般好了︰
“是…… 是高層柳家！柳芷晴大小姐！”
“柳芷晴？”
雲冥與清瀾對視一眼。他記憶中柳家嫡系大小姐分明是柳芷澄，何時冒出個叫柳芷晴的？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號人物竟在外圈豢養拾荒者部隊。
廢墟的風卷起碎紙，懸賞令上的油墨數字與此刻的疑雲重疊，讓這場看似簡單的圍剿，驟然蒙上更深的陰影。
“你听過柳芷澄這個人嗎？”
雲冥捏住親信下頜逼問，對方卻茫然搖頭。
這個答案讓他心頭一沉 —— 柳芷澄與自己有數面之緣，若她真被人用手段從認知中抹去……
清瀾忽然拽了拽他衣袖，目光銳利如刀︰
“你沒發現嗎？‘芷晴’和‘芷澄’發音相近，連尾字都能湊成‘澄清’。”
她指尖在空氣中虛寫兩字，墨跡化作熒光飄散開，
“更關鍵的是，我知道有種異靈能力能篡改群體認知，說不定現在整個城區的人都把‘柳芷澄’記成了‘柳芷晴’。”
這話如冰錐刺進雲冥後頸。
若真是如此，那柳家展現給其他人看的 “大小姐”，恐怕早已被偷梁換柱。
若連存在本身都能被異靈篡改，那被抹去的人，豈不是比死亡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