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教父，您又去前線了？那里已經被高層放棄了，如果您出事了我們沒法擔責......&34；
&34；別廢話！快叫急救人員！快！&34；
年輕的雲冥抱著渾身是血的卡希維娜沖進研究所，沿途撞開數名白大褂研究員。
懷中的少女全身布滿異靈侵蝕的傷痕，卻奇跡般地保持著人類形態——這是雲冥第一次見到能在高度異靈侵蝕下仍維持人形的案例。
他將最新研究出的b型藥物用在了卡希維娜的身上，那瓶藍色的藥水出奇的有效。
&34；堅持住，你一定可以的......&34；
雲冥的聲音微微發顫，丟下手中的藥水，緊握著卡希維娜逐漸冰涼的小手。
意識模糊的卡希維娜似乎感受到了這份溫暖，艱難地睜開雙眼。
盡管視線模糊，她仍努力將雲冥的面容刻進記憶。
&34；教父！醫生來了！&34；
急救團隊沖進手術室，雲冥不得不松開手。
他沉默地退到走廊長椅上，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
&34；雲冥先生，&34；
一個女聲在身旁響起，
&34；你看到了，異靈與人類注定對立。要麼解散異通教與異靈開戰，要麼像你前世那樣帶著人類躲藏......&34；
百面魔君的話語讓雲冥的頭垂得更低。
長久的沉默後，見她起身欲走，雲冥突然開口︰
&34；再等等，我看到新的希望了。&34；
&34；呵......你果然和前世不同了。&34；
百面魔君露出欣慰的笑容。
&34；本質上我還是我。&34；
雲冥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
&34；按約定，這期間你不干擾計劃，成功了你繼續幫我完成靈渦計劃；若失敗......就由你掃平這一切。&34；
雲冥那目光中蘊含的復雜情緒讓百面魔君一時怔住。
片刻後，她輕聲應道︰
&34；好，我答應你......&34；
————
&34；嘀——嘀——嘀......&34；
心率監測儀發出平穩的電子音，病床上的卡希維娜渾身纏滿繃帶，呼吸面罩上規律地泛起白霧。
主刀醫生摘下口罩，向雲冥匯報道︰
&34；手術很成功，異靈結晶都已取出。但......&34；
醫生停頓了一下，
&34；她大腦的部分區域被結晶破壞，喪失了一些自主功能，包括大部分記憶。&34；
雲冥沉默地听完匯報，緩步走到病床前。
透過呼吸面罩，他能看到少女蒼白的臉頰和微微顫動的睫毛。
緊繃多日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
&34；沒事就好......&34；
他輕聲自語，卻在心底涌起一陣苦澀。
這個女孩即將成為靈渦計劃的關鍵實驗體，這個認知讓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34；再等等......&34；
雲冥對著沉睡的卡希維娜低語，仿佛也是在說服自己。
時光流轉，三個月後的復查日。
&34；啊——！！&34；
淒厲的尖叫從病房傳出，正在樓下查閱資料的雲冥猛地抬頭，三步並作兩步沖上樓去。
&34；教父大人！&34；
助理驚慌地攔住他，
&34；實驗體醒了，但情緒極不穩定！測試顯示她幾乎喪失了所有自理能力......&34；
雲冥充耳不聞，目光牢牢鎖定病床上那個瘦弱的身影。
令人意外的是，當他的身影映入卡希維娜眼簾時，少女突然安靜下來，只是用茫然的眼神與他對視。
&34；卡希維娜。&34；
雲冥輕聲呼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將瑟瑟發抖的少女擁入懷中。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靈渦計劃成功的曙光。
然而下一秒，溫熱的液體浸透了他的白大褂。
助理忍俊不禁的輕咳聲從身後傳來︰
&34；教父大人，她現在需要全天候照料......&34；
雲冥尷尬地將卡希維娜放回病床，示意手下取來干淨衣物。
換衣過程中，少女呆滯的嘴唇不斷開合，發出微弱的聲音︰
&34；餓......&34；
這個簡單的音節卻讓雲冥展顏一笑︰
&34；來人！&34；
一碗溫熱的米粥很快送到床邊。
雲冥一手輕托著卡希維娜的後頸，一手小心地將湯匙送到她嘴邊。
看著少女本能地吞咽，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從那天起，雲冥的辦公地點搬到了卡希維娜的病房。
案頭堆滿了《病體護理指南》《神經康復訓練》等專業書籍，他親自為少女按摩萎縮的肌肉，記錄每一次細微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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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深夜查房的研究員會看見，這位以冷酷著稱的教父大人，正握著卡希維娜的手輕聲講述著童話故事。
時光荏苒，轉眼已是數載春秋。
在雲冥的悉心照料下，卡希維娜的身體狀況日漸好轉。
這日清晨，雲冥如往常一般為她擦拭身體。
溫熱的毛巾輕輕拂過她光潔的後背時，忽然听到一聲微弱的呢喃︰
&34；好涼......&34；
雲冥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以為自己听錯了。
雖然這些日子卡希維娜已經能自主進食、如廁，但語言功能始終未見恢復。
他未作多想，將毛巾重新浸入溫水擰干，繼續輕柔地擦拭。
這時，少女又斷斷續續地說道︰
&34；不......要......涼的......&34；
這次雲冥听得真切，他立即放下毛巾，俯身靠近卡希維娜唇邊。
不料少女突然張口，輕輕含住了他的耳垂。
&34；這是......&34；
雲冥一怔，下意識後退半步。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驚覺，眼前這個金發如瀑、身姿窈窕的少女，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孱弱的小女孩了。
&34；教......我......知識......&34；
卡希維娜緩緩坐起身，晨光透過紗簾，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未經修剪的金色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恰到好處地遮掩著若隱若現的曲線。
雲冥不動聲色地取來浴袍為她披上，溫聲道︰
&34；慢慢來，先從簡單的發音開始練習。&34；
他的聲音依然平穩，卻不著痕跡地拉開了些許距離。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春秋。
在雲冥的悉心教導下，卡希維娜已經能夠流暢地識字說話。
這天清晨，久候多時的百面魔君終于按捺不住，將雲冥拉出房門質問。
&34；已經過去十多年了！&34；
她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語氣中的焦灼，
&34；人類的壽命何其短暫，你難道不明白嗎？&34；
步步緊逼間，雲冥已被她逼至走廊角落。
見雲冥依舊沉默以對，百面魔君眼中的怒火漸漸化作無奈︰
&34；罷了...我早該知道，輪回多少世都改不了你這性子。&34；
她輕嘆一聲，
&34；明年若還不能開啟靈渦終端...我就當你放棄了。&34；
話音未落，她已脫下象征研究員身份的白大褂，隨手拋入雲冥懷中。
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在長廊中漸行漸遠，最終消散在晨光里。
&34；雲...雲冥？&34；
身後傳來怯生生的呼喚。
雲冥回首，只見門縫間露出一雙澄澈的眼眸，卡希維娜正不安地望向他。
晨光為她的金發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襯得那張日漸明媚的臉龐愈發清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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