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妞也知曉這個道理。
    可在南山地界,說好听點他是個超級富三代,說不好听就是無權無勢的普通人,那些家國大事不是他想插手就可以插手的,尤其這件事還牽扯到神州五城,足見此次事情的嚴重性。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她糟蹋自己的身體吧!”
    “你放心好了,這種事情有個人比你擅長,你就別瞎操心了!”陸尋對著陳諾努了努嘴,“有諾諾在,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哥,菜菜姐那邊我會想辦法的,你不用著急!”陳諾和蔡馨本就是朋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而且她也很想知道這半年來南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來沒有人會比一個刑警大隊長更了解其中內情了。
    “諾諾,這件事就拜托你了!”陳大妞說道。
    許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讓一眾人陷入沉思,裴然咳嗽兩聲,道︰“年紀大了話就是有點多。今天是大喜日子,我們也應該開心點才是。老話說得好,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歷史車輪滾滾而來,老頭子研究這麼久,還沒見過過不去的坎。”
    “您老倒是寬心!”陳大妞一時嘴快。
    “我也並非寬心,只是什麼時間做什麼事。這桌席兩萬多呢,平日里哪吃的起這麼貴的飯,也就今天沾了光。”裴然笑道。
    舞台上,婚禮儀式結束了,接下來就到了新人敬酒的環節。
    整個宴會廳也在此時忙碌起來,熱氣騰騰的飯菜經由推車傳達到每一張餐桌上,說話聲碗筷聲此起彼伏。
    陸尋對裴然說道︰“裴教授,要敬酒了,您作為長輩不回前面的位置嗎?”
    “和那些官場上的人聊不到一塊去,吃飯喝酒也就沒意思了,我今天就待在你們這兒。反正也就五個人,也不多我一雙筷子!”裴然起身打開茅子,聞了一下,說了一句真香,“陸尋,陪老頭子喝點嗎?”
    “您是長輩,哪能讓您給我倒酒!”陸尋趕忙起身,從裴然手里接過酒瓶,先給對方倒了滿滿分酒器,接著就是陳大妞和老刀。
    一瓶酒,四人分,每人正好二兩半。
    舉杯後,老刀咂了咂嘴,酒癮終于得到緩解,心情舒暢不少,剛準備倒上第二杯,手就愣住了,眼楮眨都不眨的望向前方。
    “老刀你干啥呢,酒都灑我褲子上了!”陳大妞褲襠一涼,就見老刀分酒器里的酒灑了出來,正好滴到褲子上。
    老刀不為所動,捏著分酒器的手青筋凸起。
    “媽啦,你有沒有听到我在說話啦!”陳大妞起身甩了甩褲子,正要罵一句神經病啦,卻听到身後傳來一道男人欣喜的聲音。
    “老師,你可讓學生好找啊!”
    回頭看去,除去裴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原來是杜業申端著一杯酒走過來了,當然要只是他一個人過來,陸尋絕不會和老刀一樣握著分酒器的手青筋凸起,因為在杜業申背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是新娘王詩琪,還有一位是新郎杜子軒。
    而在新郎的身後,那只逃竄到現代世界的靈獸正一邊吸食欲望,一邊對著陸尋幾人邪魅笑著,那囂張的模樣根本不將這幾個天守者放在眼里。
    “你好端端的到這里來干什麼?”在杜業申面前,裴然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哪有帶著小輩這樣敬酒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按照南山的婚禮習俗,敬酒應先從雙方父母和長輩開始,然後依次推進,可這杜業申倒好,敬過雙方父母後就直接帶著二位新人來到了宴會廳的最末尾,也就是陸尋幾人的所在地。
    這顯然是有壞了規矩和怠慢其他嘉賓的嫌疑。
    “老師,您是長輩,您坐在哪里,哪里就是起點!”整個宴會廳內,就屬杜業申的官最大,他想怎麼做沒人敢攔著。
    說著,他回頭催促道︰“子軒詩琪,還不過來敬酒,裴教授桃李滿天下,也是我的授業恩師!”
    一句話,無形中拔高裴然的地位。
    幾人客套一番後,杜業申就拉著裴然走向了一邊,留下王詩琪和杜子軒在原地等待。
    王詩琪倒還好,因為許清清的緣故和陸尋幾人還能聊上幾句,大意就是招呼不周請見諒。
    杜子軒則不同,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要不是听杜業申說今天到場有一位南山重量級的嘉賓,他才不會冷落婚宴前方那幫子政商名流。
    人情往來,最重是往來,由頭其次。
    見到杜業申和裴然去說悄悄話了,杜子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以他的身份地位,相交之人莫不是南山當地名門望族,對于桌上幾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他也懶得浪費時間,干脆扭過身子,對著幾個有意交好之人隔空打上了招呼。
    陸尋幾人倒也不在乎杜子軒的態度,在和王詩琪交流的過程中,心思全放在杜子軒身後的靈獸身上,那家伙雙眼迷離的笑了起來。
    “還真是陰魂不散,我都躲了大半年了,還能被你們發現。”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躲避觀照一系的嚴懲,但可惜啊這里是現代,是清錄一系的管轄範圍,你們要是嫌天守和清錄的關系鬧得還不夠僵,盡管出手好了!”
    陸尋幾人都沒有作答,就算要動手也不會是現在,不會傻傻的破壞王詩琪的婚禮。
    “當然了,我諒你們也不敢出手,我這次的事主可是大有來頭啊,小心惹火上身!”
    宴會廳內的賓客正在大快朵頤,靈獸也同樣沒閑著,大口大口的吞噬欲望,臉上的痛快表情像是故意做給天守者看。
    話說到這個份上,以他對幾人的了解,想必他們也猜測到杜業申和杜子軒之間非比尋常的關系。
    在南山二號人物面前動手,這是個非常愚蠢的行為。
    幾位天守者臉色鐵青,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還是頭一回遇到,也不知道那些清錄者到底是干什麼吃的,半年時間都沒有將這家伙抓捕起來。
    陳大妞一時沒忍住,怒道︰“再猖狂我就修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