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家的蠱師看了一眼南榮思胤。
見南榮思胤點頭之後,他左手真言蠱右手法器準備動手。
就在南榮家的蠱師即將下蠱時,楚晉突然開口了。
“且慢!”
突如其來的叫停讓氣氛一滯。
楚之晟抬眸看向楚晉,眼里帶著譏諷,“叔叔這是怕了?”
望著楚晉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楚之晟只當他是在故作鎮定。
“罷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叔叔,只是……”故作手足情深的楚之晟嘆了口氣,看向楚晉的目光帶著無奈,“事關兩界,我有心包庇叔叔也無能為力啊!”
“家主,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早。”
楚晉皮笑肉不笑,隨即抬手一拍。
幾道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接著,一個渾身裹在黑袍里的男人被楚晉的兩位親衛架著胳膊拖進來。
楚晉揮出一道靈力,掀飛了那個男人頭上的黑色兜帽。
一張陌生又慘白的臉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楚之晟眼里醞釀起風暴。
怎麼會!
這個人他不是處理了嗎?
楚晉看著南榮家的蠱師說道︰“倆人都下真言蠱。”
南榮家的蠱師雖然有點肉疼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真言蠱,但手上動作麻利。
沒一會,兩只真言蠱在眾目睽睽從倆人的鼻子里鑽進去。
完顏芊蹙了蹙眉,有點生理性不適。
楚晉的兩位親衛松開手,那個面色慘白的男人摔在地上,像條死狗。
好一會兒,他才從地上爬起來,滿是血絲的眼楮盯著楚之晟,“我叫林宇,是楚家養的蠱師。”
“他叫林宙,我和他是雙胞胎,我們兩人一個養蠱一個下蠱。”
“家主!看到我沒死是不是很驚訝啊?!”
林宇扯著嗓子‘ ’的笑了起來。
“妖界幾位來使體內的蠱毒是林宙新研制的,這種蠱融合了噬心蠱和噬魂蠱,中蠱只有死路一條!”
甦清骨猛地坐直身體,狐狸眼里的目光凌厲起來。
可一想到妹妹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又暗暗的放松了不少。
宇文家主眼前一黑。
“諸位尊者!楚之晟他讓我給妖……”
“踫!”
活生生的林宇如煙花一般炸開,血肉飛濺。
大堂里面陷入了沉寂。
無數雙眼楮看向楚之晟。
就算林宇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非黑白已經明了。
楚家內部爭權的事情他們管不著,但楚之晟給妖界來使下蠱一事事關修仙界,他們必須要管!
楚之晟冷笑一聲,先發制人,“叔叔為了陷害我真是煞費苦心啊!”
林宇死了,死無對證!
沒有人能證明這件事是他干的。
至于林宇之前的那句話,等他隨便找個理由就搪塞過去了。
“家主,你簡直是……”楚晉失望的目光看著楚之晟,“您弒父上位也就罷了,可如今是關乎到了兩界議和的大事啊!”
時子初挑了一下眉。
又是一個喪盡天良的。
“是楚之晟讓林宇給妖界來使下蠱的!他要把這件事栽贓到時子初身上!因為時子初得罪了楚執柔!”
被人忽視的林宙冷不丁開口。
他飛快的指認話語落到了所有人耳朵里。
楚之晟面上露出一瞬的猙獰。
他猛地轉頭看向林宙,陰鷙的目光涌上殺意,“叔叔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
“家主,他體內有真言蠱,若是說謊會痛不欲生啊!”楚晉似是好心的提醒一句。
林宙跪在地上,陰沉的目光盯著楚之晟,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你給林宇下了禁言術,所以當他說出實情的時候……”
楚之晟出手的突然。
林宙的腦袋和身體突然分家,滾到地上的腦袋雙目沒有閉上,恨意就此定格。
下一瞬,楚之晟殺向了時子初。
妖界不可能善罷甘休,他的大勢已去,倒不如在死之前帶走時子初,也好讓柔柔以後沒有後顧之憂!
眾人反應過來迅速出手,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眾人以為覺得時子初非死即傷的時候,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啊啊啊!!!!”
密密麻麻的水藍色絲線穿過楚之晟的身體,他的四肢被反扭過去,整個人像是被絲線操縱的傀儡,浮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桌前眾人的目光看向時子初。
有關時子初這一手亦正亦邪的術法,他們多少有些耳聞。
如今親眼所見,心里大駭。
楚之晟再怎麼說都是合體期的修士,而時子初不過是化神期。
他們倆人中間隔著一個大境界,可楚之晟面對這個術法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時子初的這個功法簡直是太逆天了!
難道這是神階功法嗎?
時子初抬手擦了一下唇邊溢出的血跡,婉轉虛弱的聲音似是帶著羨慕,“楚家主當真是愛極了三師妹,為了三師妹將兩界大事視為兒戲。”
坐在那一言不發的楚執柔被蓋上了一個紅顏禍水的標簽。
後怕不已的孟席玉顧不上那麼多了,他猛地站起來幾步走到時子初面前。
“傷哪了?”說著,他直接上手拉開時子初擦血跡的手,抓著她的手腕檢查。
時子初正要說自己沒事,孟席玉就倒了幾顆回春丹塞到她嘴里。
被丹藥堵住嘴巴,時子初皺了皺鼻子,像是在說浪費。
孟席玉抬手搭在時子初身後的椅子靠背上,聲音凌厲肅殺,“楚之晟,你真當我玉虛宗無人了嗎?!”
楚之晟疼得眼前發黑,哪還有力氣回答孟席玉的問題。
孟席玉轉頭看向楚晉一行人,冷聲開口︰“此事楚家若是不給時子初一個交代,那就都別好過!”
真當他在後山的這幾年是混日子嗎?
楚晉在心里咒罵著楚之晟,面上賠笑開口,“孟少宗主消消氣,此事我楚家定然會給時道友一個交代!”
安撫了一句之後,楚晉接著開口,“眼下重要的是與妖界的談和。”
時子初突然站起身,“諸位,我受了驚嚇,就先走了。”
話音落下,她不給眾人挽留的機會,直接走了。
“我去,孟少宗主不適合離開。”姚若若起身推開椅子追了上去。
隨著時子初一走,場面瞬間冷了下來。
下蠱一事算是水落石出,可唯一一個能解蠱的人走了!
宇文家主真是恨不得將楚之晟的腦袋擰下來當成球踢。
他面色不大好,威嚴的聲音同楚晉說道,“還請楚家趕緊給時道友一個交代,解蠱一事刻不容緩!”
江閑和善的聲音響起,“茲事體大,楚家盡快處理好。”
其余幾家雖然沒有開口,但態度依然明了。
明晃晃的施壓讓楚晉恨不得將楚之晟大卸八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