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潘佔樂和全紅燦在健身中心吭哧吭哧減重，葉凡則在攤位前手持鏟刀 幾下給雞蛋漢堡翻身。
余光瞅見盆中的餡料逐漸見底。
腦海中不斷響起系統播報聲。
“…”
【雞蛋漢堡已售出300300】
最後的這一聲播報，比中午的下課鈴還讓人精神。
葉凡慶幸今天可以下個早班，就是不知道早上臨走時，交代酒店經理幫忙買的東西買到沒。
“後面的朋友不用再排隊了，最多還能做十幾個漢堡，實在沒吃飽，可以去隔壁左右的攤位上看看。”
“老板，不要呀， 我就是從隔壁攤位上听了你的八卦才過來的，我不貪心，就讓我嘗一個好不好。”
“還說你不貪心，我排後面聞老半天香味，嘗一口我就心滿意足了，有好心人願意跟我拼單嗎？一個雞蛋漢堡切成幾份，我們幾個分著吃，價格還是按原價給你。”
排在最前面的一大哥舉手道︰“我買到了一個雞蛋漢堡，我願意和你們拼，錢就算了，大家伙吃著開心就行。”
于是大哥把雞蛋漢堡遞給葉凡，請求他幫忙切成8等份。
上一世就討厭數學的葉凡，沒想到這一世穿越成廚子，還是躲不過數學，難道真像那句話所說，現實世界是由數學構成的。
一個雞蛋漢堡8等份，下手前，葉凡用餐刀比劃了一下。
首先要做兩條互相垂直的直徑，然後通過連接出現的4個坐標點，從而完成8等分。
“分好的漢堡我放旁邊了，你們自己拿，一次性叉子在那邊。”
“謝謝老板。”
8個食客分別叉中雞蛋漢堡，拿起來之前，還對旁人炫耀了一番，眼神里仿佛在說，
你們看，雖然我的漢堡個頭小，但有額外福利，別人老板親自幫忙切的，你們羨慕不來…
一個個沒吃上的食客，探頭探腦地往餐車上觀望，一個勁想看看還有什麼能買走的東西。
“老板，你這辣椒醬賣不？剛才我嘗著挺好吃的，聞起來辣，但卻不嗆喉嚨。”
話語間，這名食客已往零錢盒里丟了50歐元，還反手把盒子扣緊，警惕盯著其余食客。
無聲勝有聲。
他眼神里只透露出一個信息
我已經丟錢進去了，你們可不能丟了，這辣椒醬我吃定了，耶穌也留不住它…
其實這辣椒醬葉凡今早偷懶了，是他提前花9.8歐元從超市里買的虎頭牌，想著老外可能不太能吃辣，就沒自己熬醬。
得，為了不打擊食客積極性，葉凡忍痛賺了一波差價…
趁員工收攤工夫，葉凡把隔壁攤位上的髒辮哥叫來。
“來，我們繼續先前沒做完的甜甜圈。”
髒辮哥全神貫注，盯著葉凡取出醒好面的面團，距離放進去時，已經胖了兩倍大。
先是 成面皮，再利用小圓碗扣出一個個甜甜圈造型，之後刷上黃油送進空氣炸鍋，180度，4分鐘即可。
原本一些走遠的食客，一步三回頭的過程中看到葉凡又在餐車上忙碌起來，頓時又跑了回來。
“老板，你好調皮呀，幸好我沒有走遠，你是不是在偷偷返場？”
葉凡聞言一樂，表示怎麼可能，他可是嚴格遵守勞動法的，一天工作68小時就差不多了，再多干一秒鐘就會要他命。
“你們不要緊張，我真的已經下班了，現在是和隔壁攤主交流心得。”
“那，你們在做什麼呀，這聞上去空氣里都是甜甜的味道。”
得到甜甜圈的答復後，幾名食客更是不願意走了。
一邊表示等會自己想買幾個，一邊讓同伴到附近散步消息，說餐車老板正式下班了，讓大家別往這邊趕了。
得到消息的路人，還紛紛感嘆，還是好同志多，就這麼幾步路，還特意提醒一遍，怕我們跑冤枉路。
時間一到，葉凡取出20多個甜甜圈先放一旁冷卻。
緊接著，給它們披上一層糖漿新衣，在撒上一層七彩虹顏色的糖粒，整體看上去就跟美食大電影里，那些可愛的甜甜圈一模一樣。
髒辮哥全程都在一旁認真觀摩，現在做完後，深深吸了一口香氣，頓時整個肺里都是甜甜的，口腔止不住開始分泌口水。
得到葉凡首肯，他拿起一個甜甜圈就咬了上去。
黏人的糖漿掛在唇邊，柔軟的內芯讓人贊不絕口，不斷咀嚼同時還能感受到面團所散發出的嚼勁。
我的上帝呀！！！
一個西方美食文化中的甜甜圈，怎麼能被一個華國人做的這麼好吃，這要做多少年才能有這種水平呀。
髒辮哥賣甜甜圈已經快三年了，基本上是哪里有活動，他就往哪里鑽。
原先最開始是從社區生意做起，挨家挨戶的推銷，收集鄰居們意見後再反復調整口味，直至後來大家都夸他做的好吃。
現在和面前華人老板一比，完全被碾壓了呀…
“朋友，你做甜甜圈多少年了？是中途發現沒對手，才改行賣雞蛋漢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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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告訴他，用年這個單位太夸張，嚴格來說，從醒面團開始算，也不過幾個小時。
髒辮哥︰！！！
no! god pease no!
一股該死的凡爾賽精神環繞在髒辮哥心間…
不過下一秒葉凡的一番話，又是一記重擊。
“其實還可以做的更好，剛才放入空氣炸鍋之前的甜甜圈素胚，最好在發酵個45分鐘，這樣口感會更好，我是趕時間要走，你回去多試驗幾次就知道了。”
先前幾個沒走的食客看葉凡品嘗甜甜圈，眼楮睜得老大，伸著脖子反復吞咽口水。
葉凡讓髒辮哥把沒吃完的甜甜圈帶走，自己吃或者售賣都行。
髒辮哥端著打包盒剛一下餐車，就被幾個食客團團包圍。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享受眾星捧月的感覺…
…
餐車行駛在返回酒店路上。
“老板，我們晚上吃什麼呀？”
一天都沒怎麼吃飽的盧啟航，忍不住問道。
“對了，忘跟你們說了，今晚有員工團建活動。”
葉凡邊說邊操作貪吃蛇轉來轉去，險些撞到其他蛇身上，“等會先去超市采購，想吃什麼拿什麼，零食、飲料、各種食材都行，晚上在我房間一邊吃火鍋一邊團建。”
等餐車抵達超市。
一個個員工跟放鴨子似得，雙手推著購物車，一只腳在上面踩，另一只腳時不時在後面蹬。
肥牛卷、羊肉片、毛肚、巴沙魚、蝦滑、娃娃菜各種喜歡的食材和零食 往里面丟。
旁邊老外們看到後還以為是末日前的大采購…
一行人采購完返回酒店，剛一進大堂，酒店經理就迎了上來。
“葉先生，您白天跟我說的東西買到了，還真不太好找，還是從幾個華人留學生手上收購回來的，現在已經抬到您房間里去了。”
一句辛苦後，葉凡掏出錢包，不料被酒店經理攔住。
葉凡被禮貌地請到一側。
“葉先生，能否跟您商量個事，您以後要是半夜下樓做宵夜，能否提前通知我一下呀，不管多晚都行。”
“我現在是真的很羨慕值夜班的那三個保安。”
“看員工群里說，又是檸檬雞爪，又是蛋炒飯，還有一個叫什麼紫菜湯的。”
酒店經理說完雙手抱拳，眼神里滿是期待，哪怕是周末去教堂祈禱室，都沒有這般虔誠。
葉凡告訴經理，自己也只是偶爾心血來潮下樓做點吃的，純粹是隨緣。
再說了，大半夜吃那麼多東西不好，容易長胖。
“我不怕，我都40多歲了，一個中年男人長胖點算什麼。”
隨後經理看葉凡員工們拎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詢問是不是又要做什麼好吃的。
葉凡淡淡告訴他，只是一次普通的員工聚餐。
“葉先生，我可以應聘當您員工嗎，別看我年紀大，干活絕對不輸年輕人，哪怕讓我從基層做起都行。”
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從葉凡臉上流出。
你一個個好好的五星級酒店經理來我手底下當服務員，開什麼玩笑，我這里廟小，你可別來…
葉凡心里這麼想，嘴上先安慰他，就在這里當經理挺好的，以後想嘗自己手藝了，就去漢武市找他。
自己說不定以後還會來到法蘭西出差旅游，到時候還需要他照顧呢。
酒店經理依依不舍地目送葉凡一行人進電梯。
一行人來到葉凡總統套間門口。
門開了。
幾名員工看清里面一台設備後，面面相覷。
“老板，你是認真的嗎？麻將機都被搞來房間了，這打麻將我不太會呀，也就逢年過節被親戚拉上桌湊數…”
"就怕你說會，"葉凡笑笑，“平時老躺著打游戲，運動量不夠，所以我想著把你們叫上一起打打麻將多運動一下。”
盧啟航有些擔心，"老板，我們一番牌打多少大，5塊錢行嗎？我怕這一個月不到一萬的工資，不夠打…"
你這小子是在暗示我，要給你加工資嗎？
葉凡安慰他，今天不打錢，輸的人往臉上貼條子。
最後誰臉上條子多，誰收拾碗筷殘局。
說干就干，眾人把食材快速進行分揀，清洗，裝盤。
麻將機每個座位旁都安排上小推車，上面一個電磁爐再配一口鍋。
一人一鍋吃起來，既方便，又衛生。
“等等！”
眼看盧啟航準備把火鍋底料放入鍋底開始煮，葉凡把他攔住。
“這樣直接煮不行，不好吃，我先來調個底湯。”
“多問一句，你們應該都能吃辣吧?”
連續的幾聲嗯嗯嗯。
既然都能吃辣，鴛鴦鍋自然被pass掉，直接上麻辣鍋底。
只見葉凡往鍋底先丟入一塊底料，然後依次加入雞粉、花椒、味精、干辣椒、冰糖、牛油、一丟丟米酒、紅油。
最後讓人去餐車上，取來上次沒用完的高湯加進去。
這頓操作算是把員工們看傻眼了。
“老板，一個火鍋底湯要這麼復雜嗎？”盧啟航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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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哪跟哪呀?”葉凡擦了擦手，“我這已經是精簡版居家小火鍋了。”
葉凡繼續告訴他們，論吃火鍋還是要向四川人民學習。
別人連火鍋底料都是親手炒的，味道會比這個更香，更麻，更上頭。
電磁爐開大火煮著，其余人繼續備菜。
葉凡又調了一大碗火鍋秘制醬料，等會每人拿小碗過來分裝就行。
沒一會。
屋內熱氣彌漫，鮮紅的火鍋底湯，開始散發出一種復合香味。
紅油與花椒麻辣清香手擋其中，就算還沒吃到嘴里，額頭都以微微冒汗，頭皮上開始有點發癢…
備好菜，四人坐上麻將桌，幾人準備打血流成河。
吳阿姨身為四川人自貢人，對打麻將那可是輕車熟路，
據她說，只要坐飛機飛過四川上空，你都能听到底下打麻將的聲音。
老的打，小的打，家里要打，出門茶館里也要打。
在吳阿姨的科普下，其余三人立馬掌握了血流成河的規則。
很簡單，先選一個花色作為定缺，玩家胡牌後可以繼續胡牌和打牌，直至三家都胡牌或牌堆摸完為止。
于是四人開始了一邊摸牌，一邊吃火鍋。
在熱氣彌漫的作用下，大家互相看對方都多了一層朦朧美。
"老板，我先敬您一個，預祝您以後的事業越做越大，爭取全國各地都能留下您擺攤的身影。"
說罷，盧啟航把手中啤酒一飲而盡，罐子捏扁扔進垃圾桶。
葉凡不愛喝酒，拿起ad鈣奶以奶代酒，猛吸上一大口，然後再去旁邊鍋里撈幾片毛肚，蘸上點秘制醬料。
毛肚把醬料湯汁吸的很足，咸香的氣味直往鼻息里鑽，尤其是鮮脆的口感相當巴適，咀嚼起來吧唧吧唧直響。
這醬料調的好，再加上食材的新鮮，嘴巴根本就願意停下，各類食材呼哧呼哧地往嘴里送。
以至于第一回合，打打停停，足足30分鐘才打完。
葉凡仰頭靠向椅背，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想著底下要是再加一個足浴盆就好了。
上面吃著，中間打著，下面養生著，完美…
…
城市的另一邊。
髒辮哥和髒辮弟一直忙到太陽下山才收攤。
兩人一回出租屋，忙著點算今日收入。
“哥，你看看這一大堆硬幣和紙幣，照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不得發財，說不定以後能成為法蘭西的甜甜圈大亨呢。”
“到時候，我們直接開連鎖店，然後請人把我倆形象作成吉祥物放到店門口，就和麥當當的連鎖店一樣。”
髒辮哥冷哼一聲，橫眼看向弟弟，告訴他這想法太沒出息了，起碼到時候和銀行聯名，給甜甜圈搞一系列專屬信用卡。
“趕緊把錢點完，再把葉先生指導的甜甜圈步驟多練習幾次。”
“今天雖然賺得多，但一想到等會晚上房東就要過來收房租，心疼呀，大半個月又給房東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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