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安慈允點了點頭,同時暗暗記住了“腎上腺”的俄語發音。
雖然她的俄語也很流利,但俄語並不是她的母語,就像後世學外語的人一樣,主要還是為了日常交流。
除非自己的專業正好對口,否則是不會有人去學醫學術語的。
因此,她听到妮娜說出“腎上腺”這個詞的時候,並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不過,還是能猜出是人體的某個器官。
“這麼說來,妮娜小姐是在我們遭遇那個戴烏鴉面具的家伙之後,才使用這種強行維持精力的方法了。”
安慈允繼續套話,
“記得在美軍基地,妮娜小姐你兩次開鎖之後,都出了不少汗,看起來挺累的。
可我們在追蹤尤里的時候,妮娜小姐也多次出手,擊倒被尤里催眠,攻擊我們的路人。
雖然我沒有刻意去數,至少也有十多個吧。
但一直到我們開槍擊斃尤里,你的狀態都還不錯啊。
難道擊倒對手,消耗還不如開鎖嗎?”
“我就知道你可能會好奇這個。”
妮娜輕輕笑了起來,
“不光是安小姐你,我的長官都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
其實很簡單,我發動能力擊倒那些人,是不需要精細操作的,只不過用念力對著他們心髒的大概位置捏了一下。
人類的心髒是非常脆弱的,有些偏差也不要緊,只要能踫到心髒的一部分,就足夠讓一個普通人倒地抽搐,短時間內失去行動能力。
但你知道,那天為了打開那兩把鎖,我發動了多少次能力嗎?
鎖具內部的結構是很精密的,而且體積還很小。
哪怕是下水道里那把普通掛鎖,我也需要在非常小的範圍內進行精細控制,不斷用念力一點點嘗試撥動鎖具內部的機關。
打開那把鎖,消耗至少是擊倒一個路人的好幾十倍。
後來那個保險櫃就更麻煩了,里面的結構很復雜,為了打開它,我其實在鎖具內部前後施加了上百次念力,才試出了打開它的正確方式,消耗的精力比那把普通鎖還要再多好幾倍。
你和我的長官一樣,第一反應就是打開一把小小的鎖,怎麼看都比擊倒一個人要容易。
其實正好相反,開鎖可是精細活,消耗的精力要大得多。”
“啊,看來是我誤解了。”
安慈允點了點頭,
“對了,昨天我們四人上前圍攻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神秘男子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其實並不是格斗技巧有多厲害。
硬要說的話,其實只有我以前交過手的普通日軍士兵的水平。
可他用的卻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招招都是以命換命的殺招,攻勢雖然很凌厲,但其實渾身都是破綻。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人,別說四人圍攻,就是我和他單對單匕首對決,也有信心在10秒內解決他。
可是,我們無論如何攻擊他,全都被他避開了。
我非常確定,很多攻擊角度他根本就看不到,但絲毫不影響他做出閃避動作。
更夸張的是,他的很多次閃避還非常精準,我們的刀鋒幾乎是貼著他的皮膚劃過去的,但硬是連他的一點皮都沒有沒有割破。
昨天你太疲憊了,我也沒有來得及問。
你的攻擊方式,和我們是不同的,想來感受也完全不一樣。
妮娜小姐,你和那個戴著烏鴉面具的“超級戰士”正面交鋒,有沒有什麼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件事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
妮娜點頭道,
“我的感受和你們當然不一樣。
也因此得到了一個可能誰都沒有發現的結論。
我帶著一圈高速旋轉的手術刀刀片逼近他的時候,他也是連連後退的。
當時我還覺得,數十片刀片的密集攻擊,只要靠近,他就完全沒有避讓的空間,只有死路一條。
但其實,無論是我還是他,都誤判了形勢。
他後退,可能是因為從未和我這樣的人交過手,對于自己是否能夠應付這種攻勢沒有信心。
在後退的過程中,他也不斷用匕首打飛我的刀片。
當然,因為空間有限,他很快就無路可退了。
那個時候,我也以為他很快就會被我的手術刀切碎。
可是,在我的手術刀快要踫到他身體的時候,就像是遇到了一股無形的力量,讓它們改變了方向,完全繞開了對方的身體。
之後,我用念力直接攻擊他的心髒,也同樣無效。
我確實是對準他的心髒位置施加的念力,但我得到的反饋,卻像是捏到了別的什麼東西,是什麼說不上來,但肯定不是心髒。
也就是說,哪怕是我直接對他施加的念力,也被他干擾了,捏到的應該是什麼無關痛癢的地方。
因此我非常確定,他也是一名超能力者,有能力干擾我的念力!”
“難怪和他交手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安慈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按照組織之前獲取的情報,和美軍交戰的那幾名“超級戰士”,能夠和美軍打出200比1的交換比。
昨天那個戴烏鴉面具的神秘人,顯然並沒有達到這種水平。
他根本就不是曾經出現在品川碼頭和佐藤制藥工廠的那種“超級戰士”!
這個神秘人,其實就是一名超能力者,他也是沖著尤里去的,目的肯定就是他手上的膠卷。
剛才安小姐你說,他有能力干擾你的念力,讓改變刀片的軌跡,甚至讓直接對他的心髒施加的念力轉移位置。
他在肉搏戰中,也有很多次幾乎是貼著皮膚避開了我的攻擊。
會不會有些根本就不是避開的,而是用一種超能力改變了我們的攻擊軌跡。
因為改變的幅度很小,我們在激烈戰斗中,也發覺不了,只會覺得被他避開了。”
“安小姐,听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妮娜點頭道,
“可是,這個超能力者,又是怎麼知道尤里的呢?”
“妮娜小姐,你曾經說過,尤里加入你們部門,才一年多時間,在這之前,他曾經長期以德軍的身份生活在柏林。”
安慈允想了想,
“以他這麼厲害的催眠術,也許從德國人那里得到過關于日本的超能力者,甚至超能力者組織的信息。
他盜取膠卷叛逃後,很有可能是按照當年得到的情報,聯系日本的超能力者尋求合作。
也許是沒有談妥,又或者是對方發現我們在追蹤尤里,決定先下手為強,直接動手從尤里手中奪取膠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