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們,瞧一瞧看一看呀,冰淇淋冰淇淋!”
炎炎夏日,大街上听見冰淇淋的叫賣聲,無論是誰都忍不住會多看兩眼。
更別說吆喝的是一個“小妹妹”了。
“冰淇淋怎麼賣?”
“給我來一個!”
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了小攤前,說是小攤,其實就是一個推車上放著一個冰櫃。
或許是因為生活紛擾,這麼多的買客竟然沒有一個人意識到,冰櫃沒有插電,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熱的天氣下保持冰淇淋不融化的。
“好 ,大家不要著急,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哦。”
“姐姐,交給你啦。”
她朝著眾人甜甜的笑著,又轉頭看向那個推著推車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面容冷峻,一頭粉色長發,還有著引人注目的一對兔耳。
“老板,你一會要去漫展嗎?”
每一個人都有愛美之心,看見賣冰淇淋的老板竟然這麼漂亮,還是兔耳娘,他們也都起了些交談的心思。
“啊,對,我s兔耳娘呢。”
她笑了笑,雖然不過是片刻,可冰山笑容的剎那,還是引的眾人看的入迷。
“來,你的好了,十塊。”
她用驚人的速度挖了一大勺冰淇淋,放在甜筒的殼里。
“這麼快?看不出來呀老板,你這臂力驚人啊。”
櫻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手臂上也看不出什麼肌肉,可卻不像大多數女孩子,挖這種一桶裝的冰淇淋要費不少力氣。
“鍛煉過。”
櫻的回話簡短,聲音明明沒什麼起伏,卻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錯覺。
“哥哥再見!下次再來哦~”
玲客套的說著,可她和櫻都知道,她們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地方兩次。
因為櫻的那一對兔耳實在藏不起來,所以他們總是換著地方賣冰淇淋。
或許是因為她們一個長相甜美,一個溫柔知性,生意一直都是火爆,每一次推著冰櫃出來,四桶冰淇淋都能在一天賣光,賺個小千把塊。
因此這四萬年來,她們的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早年間她們還沒找到工作的的時候,也有世界蛇的人奉梅比烏斯的命令來給些錢財資助她們。
時間匆匆過去,一眨眼天上高懸的烈日就變成了溫柔的月亮。
兩人手拉著手,櫻僅僅靠著一只手就能推著推車保持方向。
“姐姐,好像快要到五萬年了呢。”
“你說哥哥姐姐們,都過得還好嗎?”
櫻低頭看了看四萬多年來完全沒有長個子的妹妹,眼中的寵溺與四萬多年前一模一樣,不曾改變。
“大家都過著不錯的生活呢,如果他們都不曾離去……這樣的日子,就已經足以我們沾沾自喜了。”
“我明白的,姐姐。”
“如果不是景落哥哥……我早就死了。”
她聲音低了下來,她知道如果沒有悔,沒有景落,沒有這些〔變數〕,自己的命運,就只能是死在人類的手里。
“嗯,我也是。”
櫻補充道,眼中透著足以穿梭歲月的思念,好像隔著月亮,看見無數次夢見的那張,什麼都無所謂的樂觀笑臉。
“對了,前段時間,你千劫哥哥發消息來問,要不要干脆去他的飯店上班,也好有個照應。”
“我倒是無所謂,就看看小玲你的想法了。”
玲听見這個消息一下子樂開了花。
“好呀!千劫哥哥的飯煮的很好吃!”
“哦對,我不是說姐姐你飯煮的不好吃哦!”
“沒關系,我知道自己煮飯很難吃。”
“真的沒有啦!”
在月光下,兩人手牽著手,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家,對于她們來說,是四萬多年前就已經毀掉的故土。
現在那個付了租金,住一個月就換一個城市的更迭小屋,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家的味道。
“那我們明天就動身吧,去找千劫。”
“好呀,我記得千劫哥哥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城市呢。”
“嗯,他是〔駐扎〕計劃里的,而我們是〔游擊〕計劃里的。”
“說什麼游擊,其實就是漫無目的的流浪嘛……”
玲小聲抱怨。
“也差不多,我們的任務算是最輕松的那一批了,只需要清理一下這些隨著時代新誕生的崩壞獸就好。”
說著,玲嘴角抽了抽。
“話說姐姐,凱文哥成了終焉之繭的載體後,哪怕是最低級的崩壞獸,好像都變得難纏了很多……”
听見這話,櫻也嚴肅了許多。
“我也發現了,最恐怖的是……”
“這些新一代崩壞獸,竟然或多或少都對冰系攻擊有著抗性……”
櫻是真的無奈了,她的手段很單調,除了高超的暗殺手段和一身劍技,就只有融合戰士身份給予她的冰系力量了。
可這份力量在凱文面前,就像是小蝦米見到了大鯊魚。
害的她每次殺崩壞獸都要多砍一刀……
“姐姐,時間差不多了。”
玲的眼中閃過流轉的紫光,櫻看著月色漸漸被烏雲遮掩,也輕輕點頭。
“該上班了……”
說著,她從冰櫃下方的隱藏隔層里,抽出了那把她的佩刀。
〔寒獄冰天〕
第三神之鍵被她歸還了,理由是用不到。
那份力量……會讓她想起很多過往的哀傷。
“姐姐,左邊小巷子盡頭兩只,右邊街道垃圾桶里一只。”
“現在的崩壞獸……都知道隱藏自己了嗎。”
她明明看著前方,卻報出了無數的點位。
“好,我知道了。”
櫻點點頭,輕輕將刀抽出了一些。
嘶……
冰冷的氣息像是蛇吐出的蛇信,將夜色籠罩。
“對比曾經殺人的工作……現在的生活,真的是我無比渴望的。”
“可是……終究還是少了你,景落。”
她鬼魅一般的身影不停的掠過,根本不會有所停留。
可她離開的地方,總是會一灘血水流下,又在片刻後蒸發。
“景落……”
她呢喃著,手中的動作快到僅僅是看的見一陣扭曲。
“等著我們,我們會把你們,都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