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阿波卡利斯……是叫這個名字吧?”
听到這個名字,天命主教的臉上明顯僵住。
“這……您要找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如果我沒記錯,那就是這個名字不會有錯。”
“嘶……他好像交代過,這孩子是個病秧子,對吧?”
啪嗒。
他手上握著的刀叉一下子掉落在地。
“你怎麼知道!”
“我從來沒有把他帶到熒幕之前……更沒有外人知道我堂堂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繼承人是個病秧子這件事……”
他的心里涌現出一個不切實際,卻又很有可能的猜想。
難道這些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都能預卜先知不成?
“那個……我斗膽多嘴一句。”
他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問道。
“嘖,真麻煩,快問。”
面具人不耐煩的回答了句。
“是是是……”
“不知道您要找我兒子……做什麼?”
“他只是個孩子……應該沒有招惹過您吧?”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人之常情,畢竟哪怕他再如何不負責任和狠心,他也是一位父親。
可當他問完的第一時間便後悔了。
因為他明顯的感受到,整個房間的溫度變得灼熱許多。
“不該問的別問,你只需要知道,我也是听命行事。”
“你很聰明,應該多多少少听明白了吧?”
咕嘟。
他吞咽口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那些老怪物都要听命……這個命令,誰有資格下?
只有一個人了……
與此同時,就在他想到那個名字,那張臉的時刻,一種莫大的恐怖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連忙斷了繼續窺探秘密的念頭,放空心神,那種壓迫這才漸漸消退。
“這樣,你把他帶過來找我吧。”
“不然,我自己去你們那邊找,也不是不可以。”
面具人摸著下巴,自顧自的下了最後通牒。
天命主教面色一白,還想要爭取一下,卻被這份炙熱咽下。
“我……唉……”
“明天,明天晚上這個時間,我把他帶過來。”
“拜托您……至少留他一命。”
他已經卑微到了極點,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的繼承人啊。
“哈?誰告訴你我要害他的。”
“你小子命好,生了個好兒子。”
“差不多時間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入局。”
“我們選中的,就是這個病秧子,以及他所處的背景勢力。”
“這樣說……你就放心了吧。”
面具人顯然是那種坐不住的性格,見事情已經談妥,將手中的菜擺在桌上,轉身就要離去。
“呼……”
天命主教深吸一口氣,隨後便是欣喜若狂。
得到那些老怪物的支持……意味著什麼再明顯不過。
這是一個真正的,統一全世界的機會!
沒有人能夠對這種權利不產生興趣,男兒本該志在四方!
可還沒等他表現出這份雀躍,卻發現本來已經走遠的面具人忽然轉身回來了。
“您……您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我,我保證!明天一定會帶他來的!”
他好不容易紅潤些的臉色再一次慘白無比,也不怪他,主要是這面具人身上的那份殺氣和壓迫感太過強烈。
“你怕啥?我忘記點火了而已。”
他納悶的看著這尿都快嚇出來的男人,無奈撓了撓頭。
我有這麼可怕嗎?
他心里這樣想著。
噠!
他打了個響指,食指上瞬間燃起火焰。
他將食指伸進這盤菜的下層,那里放著一塊藍色的塊狀物體,踫到火焰的一瞬間就燃燒起來。
“吃吧你們,我先走了。”
他隨意甩了甩手,將手指上的火焰熄滅。
“等等!”
見他要走,天命主教卻伸出了手。
“怎麼,還有什麼事?”
面具人隨意回頭,平淡的聲音卻不乏壓迫。
“您之前說……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對吧?”
“啊,對,我是說過。”
面具人撓了撓頭,一個問題而已,他知道的話就告訴他唄。
反正悔哥能告訴他的也不會是什麼機密了……
“我只想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具人。
他們的祖訓是一本厚重的書,說是祖訓,不如說是一本給予後人的啟示錄。
上面記載了……十四個名字。
如果這個面具人真的就是那些老怪物中的一個,那他的名字一定會記錄在那本啟示錄上!
連帶著他的生平,那些往事。
“ ,終于有點領頭人的樣子了嘛。”
“可以,我就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他的聲音都染上幾分的不羈,而在天命主教的眼中,眼前的面具人變得高大了許多。
“我叫千劫,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兒院廚子。”
……
與此同時,神州。
“四萬多年過去了……”
一處絕巔之上,竟然藏有一處府址。
一位打扮的仙風道骨的……少女?
她坐在石桌前,兩只手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沒有忘記……我絕對不能忘記……”
嗡……
她的世界里,有著無數他人听不見的雜音個。
她並非天生過目不忘,可現在她的腦海里,過往的每一日,每一個細節她都歷歷在目,無比清晰。
人的大腦有著自我保護的能力,一個人能夠記住的記憶也只能是印象深刻的片面,否則有限的大腦容量撐起無數的記憶,只會讓人精神崩潰。
可她,不敢忘記,也不能忘記。
直至今日,那個男人對她說的話,還仿佛回蕩在耳邊。
“華,你沒有資格忘記。”
“忘記,等同于背叛。”
“若你真想拋棄過往,我一定會。”
她手指不停顫抖,揉搓的愈發用力,甚至于指甲嵌進臉上的皮膚都不曾察覺。
“親手殺了你。”
“不……我不能忘記……”
嗡……
“神音……神音……”
明明叫做神音,卻如同惡鬼的低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