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老板娘正滿臉愁容地把寫有“霧隱特供清酒”的布幡拆下來,似乎預示著某種特殊關系的終結。
    “听說里頭又要打仗了。”賣納豆的老頭憂心忡忡地用木勺敲敲陶罐,“前幾日運尸車往東邊去了好幾車呢。”
    冬司默默數著經過鎮口的霧隱忍者,往日里本該是六人小隊定期巡邏,如今卻只剩三人一組,而且他們神態緊張……
    最蹊蹺的是第二十七天清晨,他像往常一樣在山崖了望。突然,霧隱村內多個方位騰起濃濃的煙柱。然而,持續了兩小時以上,除了起爆符傳到遠處時已經變得微弱的聲響,只剩那四道煙柱在寂靜的天空中顯得格外刺眼,冬司也猜不了那有多少被捂住嘴的慘叫。整個霧隱村彌漫著灰蒙蒙的霧,這里的六月給人二月般的錯覺。
    潛入機會比預期來得更快。第二十八天,暴雨如注。霧隱的亂葬崗設在村外山坳,踩爛的淤土,泛著紅的泥水漫過草鞋。冬司偽裝成推車人,混進了第二次折返霧隱的運尸隊伍。雨水順著霧隱忍者的斗笠淌成簾子,他們挨個掀開抬尸人的兜帽,苦無尖抵著喉結檢查。冬司數著心跳低頭邁步,推車,隨著抬尸人一步步朝著霧隱村的深處走去……
    濕漉漉的麻布裹著冬司的下半張臉,推車 轆碾過碎石子時發出的聲響,被暴雨徹底掩蓋。板車上,四具尸體隨著推車的顛簸搖晃著,血水混著雨水沿著木板縫隙不斷滴落,在泥地上拖出蜿蜒的暗紅色痕跡。
    “動作快點!”霧隱忍者不耐煩地用苦無柄狠狠敲打推車邊緣。冬司本就佝僂的背脊又下意識地壓低了幾分,等隊伍逐漸脫離忍者的視線,他裝作腳下一滑,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
    “誰找的這軟腳蟹,幾條咸魚也拉不動。”一個罵罵咧咧的人快步上前,頂上了冬司的位置,一行人繼續悶頭往村外走去。“喂!快跟上,這可是最後一車了。”
    “來了!”冬司渾身沾滿泥污,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吊在隊伍的最後。在下一個拐角處,他瞅準時機,悄悄隱入了巷陌深處。
    『所謂打仗,是剛爆發過內亂。』
    從隨處可見的忍者搜查小隊,冬司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任務難度比一開始想象的要高太多。在這里,一個不小心,他們搜動亂分子的時候,順帶就可能搜到自己。
    冬司縮在酒館昏暗的角落,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陶杯邊緣。潮濕的木頭散發著霉味,混著清酒發酵的酸氣,直往他的鼻腔里鑽。
    “死的人可多咯,你什麼時候見過忍者尸體多到要運尸工來搬的......”鄰桌,一個老頭一邊用漏風的牙床費力地嚼著魷魚干,一邊神秘兮兮地跟旁人聊著,“听說是青大人帶著暗部圍了元師長老的宅子。”
    “放屁!”大胡茬子中年猛地一拍桌子,酒碗里的濁酒濺出幾滴。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他才悶聲接著說,“分明是輝夜家的余孽從北邊打回來了!我表弟在碼頭親眼看見他們眼瞼發紅.....”
    冬司輕輕抿了抿發澀的酒液,三枚銅錢在他指縫間無聲地翻轉。這已經是三天里他第四次听到截然不同的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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