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燭火搖曳,映得滿室紅光。關谷神奇正站在堂中央,手忙腳亂地往身上貼那些花花綠綠的破布條,他想把自己裝扮得喜慶些,可這些布條卻像跟他作對似的,剛貼上就“嘩啦”一聲掉下來。關谷神奇無奈地撿起來,重新貼上去,可沒過多久,布條又掉了下來。如此反復,他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新娘則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頭上蓋著一塊鮮艷的紅蓋頭,讓人無法看清她的模樣。曾小賢坐在新娘旁邊,臉上笑得像一朵盛開的花,他的手似乎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一會兒理理自己的衣襟,一會兒又搓搓手掌,那眼中的喜氣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莫小貝則在屋里來回溜達著,她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嘟囔道︰“還等啥呢?我都快餓死啦!趕緊開始吧!”呂子喬連忙勸道︰“再等等吧,美嘉還沒回來呢。”關谷神奇听到這話,停下手中的動作,喘著粗氣問道︰“她干啥去了?”
“說是買點鞭炮啥的,都出去一下午了。”呂子喬站在門口,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焦急地張望著門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
胡老漢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不耐煩,他揮了揮手,說道︰“那就不等了,給她留杯喜酒就行了,咱們開始吧。”
關谷神奇見狀,趕忙清了清嗓子,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個破茶壺,當作驚堂木,“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大聲喊道︰“一拜天地!”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發顫,顯然是緊張到了極點。緊接著,他又喊道︰“二拜高堂!”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喊道︰“夫妻對拜!”
隨著這一聲喊,婚禮的儀式就算是完成了。關谷神奇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然後高聲喊道︰“齊活兒啦!新郎新娘入洞房!”
胡老漢听到這句話,立刻喜笑顏開,樂呵呵地喊道︰“好 !新郎新娘入洞房嘍!”
曾小賢小心翼翼地攙著新娘,兩人緩緩地往樓上走去。新娘的腳步似乎有些踉蹌,曾小賢還以為是姑娘家害羞,不禁笑得更歡了。
眾人站在樓下,仰著脖子,看著這對新人上樓,嘴里還不停地議論著。
關谷神奇捅了捅莫小貝,好奇地問道︰“小貝,你在尋思啥呢?”
莫小貝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我在想,以後我該怎麼稱呼我嫂子呢?”
關谷神奇笑了笑,隨口說道︰“還是叫嫂子唄。”
“那可不行哦,老曾又不是我的親哥哥,我要是叫他嫂子,那我親哥哥肯定會不高興的啦!”莫小貝像撥浪鼓一樣拼命地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仿佛要把這個念頭從腦海里甩出去似的。
關谷神奇見狀,撓了撓頭,思考片刻後提議道︰“那要不叫姐姐怎麼樣?”
莫小貝連忙擺手,“這也不行啊,我都已經有小陳姐姐了,要是再多一個姐姐,她們倆肯定會打起來的,到時候我可就遭殃啦!”
關谷神奇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到底想怎麼叫啊?”
莫小貝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大眼楮,苦思冥想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嗯……實在不行的話,那就還是叫湘玉吧?昨天我叫了兩聲,感覺還挺順口的呢,湘玉……”
就在這時,胡老漢突然端起酒杯,一臉感慨地說道︰“她總算是嫁出去啦!”
關谷神奇也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真的太不容易啦!”說罷,他端起酒杯,對著胡老漢說道︰“來,喝酒,喝酒!”
胡老漢二話不說,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啪”的一聲,將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那架勢,簡直是豪氣干雲啊!
“成了,你們喝著,我先走。”胡老漢一臉興奮地說道,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關谷神奇見狀,連忙問道︰“去哪兒啊?”他的臉上透露出一絲好奇。
胡老漢豪爽地笑了笑,大手一揮,說道︰“回漢中,置辦嫁妝去!”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關谷神奇一听,眼楮頓時一亮,他心里一直惦記著當鏢師的事情,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于是趕忙說道︰“我跟您一起去!”
然而,胡老漢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別去,留下幫我閨女、女婿把客棧料理好。”
關谷神奇有些不甘心,他爭辯道︰“用不著我,廚子好請,鏢師多難找啊。”他心想,自己去當鏢師肯定能大顯身手。
胡老漢瞪了他一眼,嚴肅地說︰“胡說,我那鏢局啥都缺,就是不缺鏢師,你好好呆著,有啥事,跟我女婿商量著點,要是你敢撂蹶子,他可照死了抽你啊。”
說完,胡老漢不再理會關谷神奇,大踏步地走出了門,留下關谷神奇在原地,一臉無奈。
洞房內,紅燭高燃,映得滿室旖旎。曾小賢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羞澀,又難掩興奮,他看著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嘿嘿直笑︰“早知道這麼簡單,咱倆還瞎擔心啥呀?早點結了多好。其實剛才拜天地的時候,我就在想,也許婚姻就是這麼簡單,你要的那種生活,也許沒我想象的那麼復雜,你說呢?”
只見新娘在蓋頭下不停地猛點頭,那動作顯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曾小賢見狀,心中愈發覺得有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這點頭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呢!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咱倆要不就真的結為夫妻吧?”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只听得“嘩啦”一聲,“新娘”突然猛地一把扯下了頭上的蓋頭。緊接著,一張怒氣沖沖的臉赫然出現在曾小賢面前,讓他驚愕得差點叫出聲來——這張臉竟然是陳美嘉的!
“你說什麼?”陳美嘉驚叫道。
曾小賢被嚇得連連後退,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眼楮瞪得渾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陳美嘉顯然也有些慌亂,她一邊急忙壓低聲音,一邊焦急地對曾小賢說道︰“噓!你別嚷嚷,這可是掌櫃的讓我這麼干的!”
【鏡頭回溯,黑白畫面】
胡一菲拉著陳美嘉的手,一臉懇求︰“小陳,你幫我參加婚禮吧?”
“這怎麼可能?” 陳美嘉連連擺手。
“咋不可能,反正就是個儀式嘛,又不是真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我我沒經驗啊!”
“我也沒經驗,你要是不答應,那我還得回漢中。” 胡一菲眼圈都紅了。
陳美嘉咬咬牙︰“好吧,我答應你,但可先說好,這事兒只能咱倆知道。”
【回到洞房,夜】
曾小賢氣得渾身發抖︰“她她…… 她怎麼能這樣?”
“噓…… 別讓子喬听見,否則我就完蛋啦!” 陳美嘉緊張地往門口看。
“是嗎?” 曾小賢突然拉開門,大喊,“快來人吶,鬧洞房嘍!”
眾人蜂擁而入,呂子喬一看屋里的情景,驚得說不出話︰“你你你……”
“你先別慌。” 陳美嘉一把拉住他,又沖門外喊,“掌櫃的!”
胡一菲慢吞吞地走進來,低著頭︰“不好意思喔,這確實是我叫她干的!”
呂子喬急道︰“可是…… 這是為什麼呀?”
“走走走,出去跟你說。” 陳美嘉拽著子喬往外走,路過曾小賢身邊時,小聲說,“對了,老曾剛才說了,他是真想娶你。”
胡一菲眼楮一亮,看向曾小賢︰“小賢……”
曾小賢卻別過頭,語氣冰冷︰“那只是剛才啊,我現在改主意了。”
“為為為啥?”
“我原以為結婚很簡單,現在看來,實在太復雜了,嘖嘖,復雜得超乎想象。” 曾小賢搖著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小賢……” 胡一菲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失落和委屈,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