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川又在山洞里觀察了一會兒，將山洞里所有的物品全都看了一遍，發現這些人手上除了身上的獵槍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鏟子跟繩索。
他這時候才算明白，原來是三個敵特分子跟一伙兒盜墓賊混在了一起。
那個軍哥、馬六、跟那個叫小江的人，全是小日子那邊滲透進來的敵特分子。
而其他人則全是東北土生土長的盜墓賊。
弄清楚他們的身份，陸明川並沒有繼續待下去，而是記住這個山洞的位置以後，悄悄地離開了。
雖然陸明川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攪合到一起的，但從剛才的一幕可以看出，山洞里的兩伙人面和心不和，而且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有行動。
陸明川害怕出來時間長了，家里的牛大爺會擔心，他干脆先回去，等晚上再過來盯著。
陸明川按照原路用最快的速度返回馬鞍山，然後從空間里挑了一頭成年的雄性馬鹿出來，用繩子綁好牽著它走下山去。
山腳下，果然有個抽著煙袋的小老頭，站在那里不停地朝山上張望。
陸明川就知道，他上山時間久了，小老頭一定會擔心他，過來山上找他。
幸虧他返回來的速度快，要不然小老頭一定不管不顧，獨自去深山找他。
“牛大爺，你咋跑山腳下來了？我到點就一準回家，你別擔心，這山上路滑難走，摔了您咋辦？”
陸明川一邊拽著馬鹿往山下走，一邊大聲跟牛大爺說著話。
牛老根看見從山上走下來的陸明川，臉上的神情果然放松了不少。
緊接著瞅見他手上拽著的馬鹿，原本擔憂的臉上，瞬間笑開了花。
“不要緊，我見你沒回來，過來瞅瞅，川子，你竟然捉了一頭馬鹿？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果然，小老頭看見馬鹿也不抽煙了，將煙鍋子朝著旁邊的大樹磕了磕，隨手別在了後腰上。
陸明川就知道小老頭會喜歡這頭馬鹿，上輩子，他就是听小老頭念叨過，這馬鹿如何如何好。
那時候他就猜想，小老頭一定是年輕的時候獵到過馬鹿。
“牛大爺，我今兒往山里頭走得深了點，這才有幸遇到一群馬鹿，只是可惜它們全都一哄而散了，最後我也只套住這一頭！”
陸明川牽著馬鹿走到牛大爺身前，見他笑呵呵的接了過去。
“要我說能套住一頭就不錯了，你就知足吧！這馬鹿看著老實，其實警覺得很，也就是你反應快才能套住一頭！”
牛大爺看著眼前的馬鹿，眼里滿是驚喜，用手輕輕撫摸著馬鹿身上灰棕色長毛。
“但是，這馬鹿可真是個稀罕玩意兒！瞅瞅這體格，指定老沉了，這頭成年的雄馬鹿，少說有四百斤重呢。
就這鹿茸，那可是金貴得很吶，老值錢啦，藥用價值嗷嗷的，能治老些病，補腎強體，誰用誰知道！
這鹿肉，那也是好東西，營養價值高，吃著老香了，吃完渾身得勁兒。
還有這鹿皮，老結實又軟乎，做成皮衣、皮靴子，保暖又抗造。
鹿血也不孬，能補虛養血，對身子骨大有益處。
這鹿鞭、鹿尾，都是大補的玩意兒，補腎壯陽、強腰膝，用處可太多了。
就連這鹿骨，都能熬湯、做藥酒，強筋壯骨。這馬鹿啊，渾身上下全是寶，真是叫人稀罕得不行！”
陸明川笑著听小老頭說著跟上輩子幾乎是一樣的話，他就知道這頭馬鹿小老頭一定會喜歡。
“牛大爺，這馬鹿雖好我可不會擺弄，現在我就把他交給您老了處置了，是繼續養著還是殺了吃肉，全憑您老做主！”
反正他空間里還養著十幾頭，這一頭就算送給小老頭的新年禮物了。
牛大爺聞言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大爺就知道該咋辦了！”
陸明川看牛大爺一邊牽著馬鹿往前走，另一只手還不忘記輕輕撫摸著馬鹿的後背，一人一鹿兩人相處得相當和諧。
他大膽猜想，牛大爺一定會養著這頭馬鹿。
等回到大隊後院，牛老根就將馬鹿趕進了牛棚，又給它面前放了些許干草，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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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站在紅旗供銷社外面的陸衛民，手里拎著兩小袋白面，臉上神情恍惚。
他猛地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今兒他本來跟往常一樣趕著牛車出村，誰知道半路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陸豐田強行將牛車攔下，而且還不顧他的意願將他強行拉去了一旁的樹林里。
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自己面前，講述了現在陸家的窘況。
“老三吶，咱家里如今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你就幫幫家里吧！現在咱家除了爸之外，其他人全都病著，爸現在是沒辦法了，這才過來求你了！”
“爸媽承認做錯了，不應該算計你大哥的工作，那還不是你二哥不爭氣，在村里干不好地里的活兒，爸媽就想著讓他去廠里上班，幫著家里多掙點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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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老三，你仔細想想這些年我跟你媽可曾苛待過你，要不是學校鬧罷課，爸還要供著你上大學呢！”
“老三！明兒就該過年了，可咱家的粗糧馬上就見底了，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咱全家挨餓？老三……”
陸豐田在他面前哭訴了很多，但他始終沒有應聲，因為此刻他心里很亂。
直到，牛車上的眾人等得不耐煩了，才讓王大林朝著小樹林里大喊了一聲︰“陸老三，說完了沒，快點走了！”
他才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匆匆離開。
他說︰“爸，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從家里分出來，我身上啥都沒有，根本沒能力幫家里！”
說完，他不顧陸豐田拉扯，直接大步離開了。
雖然當時他拒絕的很干脆，但一路上，他的腦海里總是時不時閃現，他爸朝他哭訴的樣子。
他內心煩躁不已，覺得今天的事讓他左右為難。
一直等到，他拿著大哥給的糧票跟錢買白面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讓售貨員給他分成了兩份。
從供銷社出來之後，陸衛民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他內心忐忑不安。
本來從家里搬出來之後，他一直認為他痛恨爸媽，恨他們不顧大哥的死活算計大哥的工作，恨他們沒一碗水端平。
但當看見陸豐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他哭訴的時候，他卻忍不住心軟了。
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爸媽當初是錯了，他們不應該算計大哥的工作。
但如果爸媽真心悔過，他跟大哥難道不應該原諒他們，幫幫他們嗎？
大哥那麼好的一個人，對他都那麼體貼，那麼關心，他相信如果大哥知道爸媽悔改了，一定也會原諒他們的。
直到想明白這一點，陸衛民才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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