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混戰了多長時間,就在江澈竟有幾分疲乏之際,九天之上突然傳來一道老態龍鐘的聲音。
毫無征兆,一字一句卻有著洗滌心靈的神聖作用。
此時,剛剛還逗得你死我活的幾名道友,突然又開始聲嘶力竭的嚎叫起來。
“不好,靈墟要關閉了!”
“焯!說是十枚聖墟之晶,但實際上誰能夠得到才會損耗這其中的水晶。”
“但是現在靈墟之門他馬上要關閉了,三枚水晶依舊沒有找到自己的主人,也就是說可能直接被回收回去。”
“這有什麼意思?害我耗費這麼大的精力,這麼多的靈力,甚至不惜讓宗門弟子自相殘殺,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別說了,現在靈墟之門馬上要關閉,此時應該是靈力最低的時候,咱們還就希望……”
眾人看到這個情況之後,頓時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之前有多麼的害怕,現在就有多麼的向往,毫無顧忌的朝著旋渦飛去。
下一秒……
靈墟將閉,僅僅只留下一條細縫,漫天流螢開始倒卷,將整個天空都印著五彩斑斕。
轟隆隆!!!
眾人只看到遠處有點模糊,這乃九天之上,並非人為,而是法則自然被引動。
一道無法形容其璀璨的純白光柱,蘊含著至清至聖的仙道氣息,說錯了,剛剛那似乎就跟張著血盆大口似的旋渦,緩緩過來了聖墟封閉的口子。
光柱之內,時空仿佛凝固,隱約可見一道由純粹仙光慢慢漸漸的鞏固成一個人形,古樸而威嚴!
仙氣氤氳繚繞,仙樂陣陣飄渺,這不就是所謂仙人的模樣嗎?
那些沒有嘗搶到聖墟之晶的道友們,本來垂頭喪氣的在半空之中,狠狠的甩著衣袖,跺著腳。
結果看到這一幕之後,所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整理了衣服,站的筆直,倒是突然變得講究了起來。
這可是仙人了,竟然就讓他們遇到了如果搞個好形象,給人留個好印象,是不是也能夠直接飛升天界?
眾人心中這種想法讓他們躍躍欲試。
誰也不想再繼續多修煉幾百年,幾千年。
沒有人是不想走捷徑的,更何況現在這個捷徑就擺在自己的眼前?
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仙人看到了這些人的舉動,竟傳出一聲清脆的笑。
隨後,面前那一團白色的武器逐漸化為人形,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子。
仙光灼目,一道身影自門內邁出,衣袂飄飛,仙姿清冷,明明看著也有幾萬歲了,但是面容籠罩在璀璨神光中卻顯得異常長得年輕。。
唯有一雙淡漠的眼眸垂下,掃過這片狼藉的廢墟,最終,精準地落在那獨立一隅的玄墨色青年身上。
“誰是修士江澈小友!”
仙音縹緲,不帶絲毫情緒,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絲絲入扣,緩緩入心,哪怕你可以想要無視這個事情,但是也無法忽略這種內力。
“爾于靈墟表現卓異,我仙司根骨殊絕,奉天詔,特來接引,即刻飛升天界,爾等可願意?”
死寂,死一般的靜寂。
比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突然,來的莊重嚴肅。
眾人一開始紛紛不可置信,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目光全都是震驚的、嫉妒的、難以置信的、狂熱無比……
旋即,齊刷刷釘在江澈身上,飛升!
竟是直接接引飛升?
這是何等曠世古今的仙緣?
因為對于直升天界的人,都必須經過天界這些仙人的層層選拔。
甚至有些人還要經歷天界金人所設立的層層關卡,其中就包括了星星,還有雷霆之劫。
反正就是不管怎麼說,想要入了天界成為一名仙人,不是想象當中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是現在,仙人親自下界引道,沒有任何的歷練,也沒有任何的關卡,直接成為仙人!
仙門洞開!接引之光!
剎那間,所有人都石化了,整個聖墟山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連風聲都消失無蹤。
謝回燕、曾子明、慕巧兒捂著嘴,淚光閃爍,激動得渾身顫抖——江大哥,竟然真的直接要被接引去天界了?
聖天宗這幾個人立馬就像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江澈的身邊。
曾子明因為本身就是男孩子,所以也沒有什麼顧忌,直接抓住了江澈的胳膊,激動的說道︰“我的天,江澈,你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竟然直接位列仙班。”
謝回燕在旁邊也是十分羨慕︰“是啊,千百年來你應該是頭一份吧?”
慕巧兒連連點頭︰“確實,一般人想要飛升天界,確實需要很多的努力,而且從來沒有人可以直升。”
虛塵子和空妄雙眼暴睜,嘴巴無意識地張開,臉上的肌肉僵住,只剩下震撼到極點的空洞——飛升?
千百年來還從來沒有人開過這樣的先例。
直接接引?
他才三十歲!合體後期?!
這簡直是亙古未有。
不過回想他之前收取聖晶如探囊取物,突破境界水到渠成,那與天地共鳴的氣息……
仿佛一切又都說得通了。
這小子兒,無論是內功心法還是法術都已經大成,這還有啥需要歷練?
震驚之後,竟是無法反駁的合理。
眾人只剩下一聲無奈的嘆息,以及他們眼神里面的羨慕。
這種羨慕跟信徒非常的強烈,幾乎要撐爆他們的胸膛。
墨武望著光柱中的身影,眼神復雜,既有對那至高仙路的向往,亦有對江澈深深的敬佩與感激。
墨武眾人雖然沖動,但是這個修道者是一直恪守本分,他知道自己現在資格不夠,所以他也不向往直飛天界。
他覺得自己就應該好好修煉,修煉。
但是, 對于眾人覺得無比喜悅的事情,可是對于江澈來講並沒有任何高興的成分。
“終究要走了嗎?”
江澈站在璀璨的仙光之中,身影顯得愈發神聖,他並未顯露出過多驚喜,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內。
甚至連說那句話的時候都顯得格外的猶豫,縹緲。
就連眼神都慢慢的變得沒有了,焦點。
他好像是還有什麼牽掛,還有什麼放不下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