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被儀式吸收,他將黛娜提到了陣法邊上。
他提起刀,用一種殺豬的樣式,試圖給女孩割喉。
黛娜試圖掙扎,粗糙的繩索卻將她緊緊束縛。
小茉莉還是倒在地上,它下意識的想要向前,想要凶手遠離自己的主人,卻只是微微抬起了自己的頭。
它似乎是發出了哀鳴,但沒有人听見,不會有人知道這里有一場屠殺。
一直掙扎著想要逃離死亡命運的黛娜,好似妥協了。
她被緊緊束縛,捂住口舌,被放在屠刀之下,只等那利刃朝她的頸項劃下,血液噴涌而出。
她像是認命了的般,一般一動不動。
她看著為她擋了一刀的小貓。
她是愛這個小生靈,但也沒有那麼的愛。
有多少人能將寵物的性命與自己等同呢?
盡管在它受傷之後,她十分憂心它的情況,但她更憂心自己的性命。
她甚至沒有心力去觀察一下它的情況。
現在,她察覺到自己沒有可以逃脫的命運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
黛娜開始回想剛剛的情形。要是小茉莉今天貪玩一點就好了,沒有回家就好了。
她“嗚嗚”的哭泣了起來,卻被嘴上的布堵回了喉嚨口。
她是個不稱職的主人,她不值得讓它為她喪命。
她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貓咪,如果她注定逃不過這一劫,為什麼要連累到這一只笨貓咪。
為什麼這麼笨!明明那麼弱小,每天都只會撒嬌,只會到處亂跑,讓人擔心,看到凶手時為什麼不跑出去?為什麼要為她擋那一刀?!
為什麼要將它的生命浪費在她這樣一個不合格的主人身上呢?!
“好了,小姐,不要害怕,很快就好。”男人安撫著自己的獵物,利刃劃破那脆弱的頸項,鮮血涌動。
她想說“停下!”,想說“放過我!”,但她口中只泄出了呻吟的嗚嗚,劃破喉嚨之後,她“赫赫”的呼吸著。
但破損的喉嚨使她難以呼吸,疼痛令她抽搐。
她不知是這痛苦讓她窒息,還是這無法逃脫的絕望。
她艱難的抬起頭,因淚水而朦朧的視野里,凶手已經回到儀式陣上,拿著那把沾染血跡的匕首。
黛娜的眼楮顫動了一下。
她一直顫抖,一直顫抖,淚水從她的眼楮上滾落,流進進她的血液里,流進小貓濺在她身上的血液中。
男人在意識中虔誠狂熱的祈禱著。
他已經完成了這次的儀式,他想要更多,更多的獎賞。
作為最底層的九級邪神眷者,它過著幾乎偷偷摸摸的生活,他向往那些大人無私無忌憚的生活。
他不滿意自己的現狀,只要神明滿意他的祭品,他甚至可以跨階達到更高的神眷等級。
等到那時,財富、權利,一切都是他的掌中之物。
黛娜絕望的看著小貓黯淡的眼神,她知道,它馬上就要死亡了。
是她的錯,是她引來了這個凶手,讓小茉莉死在了這里。
她看著向邪神禱告的凶手。
如果,如果她現在也有能力就好了。
哪怕只有最低等級的神眷,她也可以掙脫這些麻繩,掙扎一下。
哪怕只是一下,也好過在這里等死。
可是她和所有正神的契合程度都不算高,也就沒有打算在這方面專心鑽研,浪費時間。
現在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何以前如此怠惰。
黛娜開始祈禱,無論是誰,只要能殺了這個這個凶手,只要能救下她和小茉莉就好。
無論 是誰,無論 需要什麼。
在她意識幾乎消失之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儀式之上,除了她,似乎現場的男人並沒有看見 。
是什麼樣的人呢?
她分明在看著他,卻描述不出來。
她勉力的看向 ,是的,就是— 。
那樣的偉大,那樣的瑰麗。
月光是 的衣袍,時光是 的陰影,萬獸是 的僕從。
